“玉琴姑娘,脚又疼了吗?”福伯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
她摇了摇头“不碍事的,福伯。”只要能够快点回风家堡,再大的痛苦她都可以忍受。
“咱们还是把脚步放慢一点好了。”
“福伯,谢谢您。”
突然间,远方一个俏丽、身着青绿色衣裳的女孩奔至他们面前,气喘如牛地问:“福伯,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玩?”她俏皮、天真地转了转眼珠子。
女孩的注意力来到玉琴身上“咦?”她绕着玉琴转了一圈,突然脑光一现。
“你不是上次在市集遇到的风姑娘吗?”
玉琴也认出她,她不正是他的佳人吗?
情敌,这种想法令她心痛。
福伯在心里大叹失算,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遇着了马府鼎鼎有名的麻烦精,可比遇着了鬼还来得可怕。若被她给缠上了,想安然脱身就难了。
“大小姐,你最近可好?”
“咦?”马德心好奇地看着福伯,福伯平时总是唤她丫头和德心,若喊她大小姐,不是求饶,便是有事要求她。不过这回是什么大事呢?她挺好奇的。
“福伯,你带年轻姑娘喔!”马德心贼兮兮地糗他。
“德心,你可别乱说。”福伯急道。
玉琴教他们给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马德心跑过去拉拉玉琴略显粗糙的小手道:“风姑娘,我现在正无聊得紧,你来陪我玩好吗?”她在家都快闷得发慌了,她要是再不找些乐子的话,她一定会被闷坏的。
“玩?”玉琴自卑地抽回双手,德心的手细致、滑嫩,她害怕自己长满粗茧的手会将她细皮白嫩的玉手给磨破。
“德心,你可别把玉琴姑娘给带坏了。”福伯见玉琴失神不语,便替她说话。小姐要是瞎搅和下去的话,不被大少爷发现才怪。
马德心白了他一眼,便对玉琴说道:“风姑娘,咱们一起去池塘钓鱼怎么样?”
玉琴吃惊地看了她一眼“钓鱼?”
福叔朝天空翻了一个大白眼,遇着了克星,他也没辙了。
“嗯,很好玩的。”马德心兴高采烈地击着掌。
玉琴玩心开始蠢蠢欲动,更何况她也挺好奇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是怎么个钓鱼法,便温柔地点点头,表示赞成。
马德心这会儿可乐了,她仰天欢呼了一声后,便拉着玉琴往池塘跑去。
福伯忧心忡忡地看着玉琴受伤的脚,瞧她一拐一拐的,她的脚伤若是恶化了,他一定会不安的,他还是快去通知大少爷才好。
马德心心情舒爽地拉着玉琴跑着,丝毫没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蛋正冒着冷汗。
“姑娘,我”玉琴很想告知马德心自己的不适,但是她却自顾自、快乐地诉说着钓鱼的乐趣。
她们来到一座拱桥桥畔,马德心喜滋滋地拉着玉琴往阶梯那头迈向池塘河畔。
马德心高兴地哼着歌,并且一边卷起衣袖,一边脱去绣花鞋,拉起裙摆走进池水中。
玉琴安静地坐在草地上“姑娘,你可得小心啊!”她不太安心地朝马德心喊着。
“风姑娘,你也下来玩。”马德心向她挥了挥手,并且把水花泼向她。
一瞬间,马德心因水中石头上的青苔而滑了下,整个人被池水给淹没,玉琴紧张地跑到池边,焦急地喊叫着。
“姑娘姑娘”玉琴不见回音,吓得走入水中捞着。“姑娘姑娘,你别吓我。”她一直往水深处探着,一个不小心,也因水里的青苔而滑了下,整个人恐惧地在水中挣扎着。
天!水好深、好深,最后,她的思绪几乎在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见着了爹和娘,她好想去抓住他们,可是她却始终都抓不着。
费尽力气爬上岸的马德心歇了一会儿后,才望向对岸,咦,人呢?她面青唇白地看着在水面挣扎的人儿,她本想跃入水里搭救,但被马德世给阻挡了。
“德心,你别动。”他镇静地跳入池水中,即时拉住沉沦的玉琴,把她的纤腰一揽,慢慢地浮出水面,游向岸边。
福伯和马德心帮忙让他们上岸,福伯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地躺在草坪上的玉琴。
马德世急迫地清除着玉琴口中的秽物,并且口对口输给她空气。
马德心和福伯皆心照不宜地别过了头。
接着,马德心抱起昏迷的玉琴走向自己的别苑,他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在她快被池水给吞灭的那一刻,他的心焦躁不安。
马德世愧疚地跟在他身后“大哥,我”她想为玉琴做点事情。
“德心,你去准备些干净的衣物。”马德世面无表情地交代着。“福伯,请你走一趟博仁馆,请德平来我的别苑。”
说完,他便将玉琴带回自己的别苑。
他温柔地把她安置于床榻上,轻柔地卸下她湿淋淋的衫裙,替她披上自己的儒服。
他安静的端坐在床畔,轻抚着她苍白的面颊与拨开她落在脸上不驯的发丝。
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地在云天谷养伤呢?他轻抚过她额间的美人痣。
他想起了巧儿
“姑娘姑娘,你在哪里?”玉琴不停地挥动着手,呓语着。
马德世抓住她挥动的小手,喃喃道:“没事了,别担心。”他又亲又哄地低语着。
马德心见着这一幕,在心中窃喜着。
“大哥,让我来替风姑娘更衣吧!”她就快要有个嫂子了吧?她在心中盘算着。
“搁在一旁吧。”马德世拉下玉琴的手。
马德心不敢多话地照做,她瞥见玉琴身上已穿着大哥的衣物。
嘿,大哥是不是瞧光人家姑娘的躯体和肌肤了?他再不和她成亲拜堂可不成了,那可是会误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一生。
“大哥,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
马德世坐在桌边喝着茶水“不必了。”
这个时候,马德平走了进来。
“大哥,你找我?”
福伯也跟着进来“大少爷,玉琴姑娘没事吧?”
“她没事了,福伯,你先回云天谷休息吧。”
“大少爷,我”福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福伯,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
“那大少爷、四少爷、大小姐,小的就先行告退了。”福伯有礼地一揖后才离开。
马德平满脸疑窦地盯着床上的人儿良久,大哥竟然在屋子里“金屋藏桥”他该不会是眼睛花了吧?
“大哥,你找我有事?”他道出疑问。
“替她瞧瞧。”马德世指着床上的人儿。
哇!好标致的娃儿,尤其额间的朱砂美人痣更是迷人,她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帮玉琴诊断脉象“大哥,她大概染上了风寒。”可是血脉却有点混乱,他本想抡起她的衣袖察看,却教马德世阻止了。
“她全身上下都是鞭伤,我已经替她抹上药了。”
这句话倒是吓傻了马德平与马德心,原来大哥老早就“摸”遍人家全身了。
“大哥,那这位姑娘的脚伤呢?”
马德心却没马德平的顾虑,好戏大家都爱看,偶尔凑一凑热闹又何妨?她看得出大哥是不喜欢小哥“碰”躺在床上的美人儿。
“我来便成。”马德世将老弟叫到一边后,便自顾自地替玉琴的莲花足抹药、疏通筋骨。
马德平只好无奈地摊摊手,坐在一旁喝着“凉”茶,既然是来当闲杂人的,不喝些茶怎行?
他被大哥充满浓浓占有欲的表情给逗笑了,是哪个眼睛长歪的家伙看走了眼,大哥哪里是清心寡欲的柳下惠?
“德平,替我抓几帖伤寒药和补药。”
马德平口中的茶差点就要喷出来。
“小哥,我陪你去抓药。”马德心喜滋滋地对马德平一笑,这一笑却代表着“认命”的意思。
“德心,你”马德平本想发发牢骚,但马德心没让他有多说话的余地,将他拉出大哥的视线范围。
马德世将门关上后,使信步走向床畔,床上人儿的安危几乎都已占据了他的心思。
他想抛却这股柔情,可是却无法放开,他在心中一千遍、一万遍的警告着自己别爱上她,也一直在寻找着没意义的借口,好解释他莫名的情感。
无法理出头绪的他,最后决定漠然地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