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时,居然为了要和另外一对情侣抢顶级渡假套房,不惜报上公司名号和职位来唬人。
“怎、怎么可能呢?”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狂风暴雨下的牺牲者,他努力为自己申冤“我的手机坏了送修,而原先预定的那家饭店刚好客满,没办法之下我才勉强来住这的。”
此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操着台湾国语的粗嘎男声。
“帅哥,偶们的小姐都粉水软,你确定不要?好啦!偶阿沙力一点,全套算你两千还送你一打保险套,够意思了吧。”
“我叫你滚!”杜浩天的声音像要杀人。
“浩天,你在哪里啊?”那男人说话的内容怎么像是皮条客?
“闭嘴!”杜浩天边叱喝着边专注的将危险的目光,牢牢锁定盘旋在四周的小小的黑色物体。
突然他眉梢一扬,迅速将手中的杯子往前丢去“砰”的一声,话筒传来像是玻璃碎裂的巨响,骆开远心头一惊。
“浩天,你、你别太激动。”该不会出人命了吧?
“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激动。”他的语气如冰“我交代的事你确定做了吗?”
“当然啊,那份长期合约同意画,不是好端端放在你桌上。”这可是花了他两天的工夫才仿制出来的耶。
“还有。”
“咦,还有什么事?”骆开远歪着头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闪“啊,对了!我此次前来南部主因就是为了搜寻骇客的下落,可惜的是由黑白两道的弟兄组成的特搜网,似乎到目前为止毫无任何进展。”
“还有。”
这下骆开远真的被搞糊涂了,爬起身他将白芊芊揽到怀里“浩天,我承认我整天只想陪芋芋玩乐是太不应该,但你交代的事我可都有认真在办,没敢疏忽。”
“既然你这么委屈,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就请你有空去翻翻今天的报纸,阅读完毕后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反常的,没有动怒、没有指责,在他说完这番话后电话便无声的挂上。
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骆开远撑起僵直的身体抱起爱人往饭店大厅走。
“请给我今天的报纸。”放下白芊芊,他径自走向服务台。
“好,请你稍等。”数分后,穿着制服笑容可掬的服务小姐将一叠报纸呈上,
“里面有则关于台北出现怪怪奶油蛋糕总裁的头条消息耶,很好玩喔。”她好心的摊开其中一份。
随着数个斗大的标题字及照片出现在眼前,骆开远的呼吸由急促到缓慢最后停止。
杜氏科技集团总裁杜浩天成了餐厅的巧克力奶油蛋糕最佳代言人,据亲眼目睹此奇观的民众表示
“咦,亲爱的,杜总裁是不是参加哪个化装舞会啊?”不明所以的白芊芊好奇的指着那张占了半个版面的全身照。
“嗯,对,是化装舞会,我们等会也要赶回去参加。”他苦笑的摸摸爱人的额头。
“那我们要穿什么?”她天真的闪着大眼。
“你应该不用,而我则是要扮演正被斧头砍到一半的大树,或是被万箭穿心的红苹果。”
唉,他这笨脑袋居然只记得要威胁加利诱餐厅内的所有人封嘴,却忘了封锁住那天闻风而来的记者。
这下可好,消息不但走漏,那家该死的媒体竟还大胆的把杜浩天头顶着蛋糕的可笑照片给登出来,看样子他往后的日子不仅难过,可能连结婚蜜月都成问题了。
下了车将车门踢上,他摘下深色的墨镜打开手中的纸条,对着地址,抬头瞪着每一家的门牌号码喃喃自语着。
“六十六号、六十八号、七十号,嗯,应该是这里没错。”站在门牌上写着七十号灰色铁门前,他深吸口气伸出手按门铃。
从餐厅分开到现在已经一个礼拜了,孟琳就像沉入大海的细针毫无信息,虽然这些天他为了追寻骇客的事忙碌不已,但只要稍有休息时间,那盘据在他脑海里的倩影,就越清晰。
他想见她,渴望的心让这个念头更加坚定,所以当他知道业务部需要一套商业机空运作的防护系统时,他二话不说便强势主导把这个案子交给孟琳全权负责,并冒着被解约的风险前来一探究竟。
“那位?”白芊芊由里头探出。
“我”定下神,他仔细再确认眼前的门牌号码。
“咦,你不是杜总裁吗?”怎么会来这?
“抱歉,白小姐打扰你。”他不自在的把手插入口袋上可能是我抄错地址。”
可是电脑档案里的地址应该错不了才对,但眼前她不是跟那笨蛋处于同居状态吗?
“别紧张,这里就是琳琳的家没错。”看着杜浩天这么阳刚气味浓厚的男人,居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不觉莞尔。
“那”她人呢?
“琳琳刚好外出,你找她有事吗?”想也知道他要找的是谁。
“有个防护程式的案子想交由她负责,可是她的电话却打不通。”
“喔,对不起,是我那粗心的表妹又忘了缴电话费,所以电信局在前些天把线路给切断了。”
“原来如此。”
“公事方面交给下面的做就行了,还劳烦你特别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她竟有所指的试探着。“没关系,我也是恰巧有机会经过这。”
这、这是哪门子的怪理由啊,谁会那么恰巧经过这社区里的惟一死巷?白芊芊差点笑出声。
开远说的对,或许这外表冷酷的大木头是应该有人帮他牵牵红线,想着想着她脑筋一转。
“既然有公事,你何不干脆就进来等她回来。”她刻意把门缝开大。
“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妥。
此刻他竟开始希望自己,能够拥有骆开远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厚脸皮。
“你就别可是了。”她边把杜浩天推进门,边一古脑将扫把、畚箕、抹布等东西全丢到他面前“我要你在家里等琳琳,可是另有任务要托付你。”
“任务?”瞪着有如小山般高的清洁用品,他完全被搞糊涂了。
“接替我打扫这里的工作啊。”她理所当然的笑了笑。
“那你?”
“我等会还要去送便当。”
“送便当?”
“给开远吃啊。”说到这,好脾气的白芊芊不禁送了一记卫生眼给眼前的男人。
“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没事帮他报什么净化身心的佛学绝食营,害他只能每天中午靠我偷偷送的爱心便当补充体力。”想到爱人的可怜样,她就心疼不已。
“很抱歉。”他这句道歉,仅仅是对白芊芊说的。
至于骆开远,他认为他是活该,让他上山修炼身心顺便忏悔,已是他最慈悲的惩罚方式,不然他大可依照他的遗愿拿斧头、箭和皮鞭大礼伺候。
“算了,我知道是他不对在先。”她虽生气,但总分得清是非对错。
上次从南部回来后,她才知道她的宝贝爱人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因为骆开远的疏忽,让杜浩天为了躲避蜂拥而来的八卦媒体,不惜躲在郊外偏僻肮脏的汽车旅馆中。而那通打到饭店的电话,就是他边闪避皮条客的纠缠,边忍受着飞天蟑螂徘徊四周所打的。“但这样似乎不太妥当。”登堂入室已是不礼貌的行为,现在居然还要帮她整理家?
“不会啦,这些打扫的工作保证让你忙得不亦乐乎。”她以为杜浩天是怕一个人会无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间他想起孟琳曾经形容过自己是生活白痴“难道这些家事,她自己都做不来吗?”
“她当然做得来啊,只不过看你愿不愿让她冒这个险。”
“冒险?”这样说会不会太严重?
她收起笑靥认真的说:“上个月琳琳因为想替盼盼庆祝生日,突发奇想跑到市场卖一堆菜想做好吃的料理给它吃,结果不但差点引发火灾,这一大一小还因为急性肠胃炎被抬到医院打点滴。”
想到当时的惨状,白芊芊禁不住开始冒冷汗。同样也在冒冷汗的杜浩天,却注意到她话中的另一个名字。
“盼盼?”是小孩吗,怎么没听说?
“我更是糊涂,净顾和你说话,忘了介绍我们最爱的小宝贝给你认识。”她随即起身走到卧房前,并打开紧闭的门。
“盼盼。”蹲下身,她轻轻的唤着。
数秒后,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冲入她怀里。
“你好乖喔,都没有吵呢。”她宠溺的怃抚浓密的白毛,走到杜浩天眼前,一差点忘了告诉你除了打扫外,还有另一项重要任务。”
“狗?”他的眼里满是惊愕。
“对啊,你得好好帮这小脏鬼洗澡,它已经三个礼拜没洗了。”她将睁得眼睛围大的盼盼塞入他怀中。
只顾忙着把围裙脱下的白芊芊,根本没注意到眼前那张迅速刷白的脸。
“还好啦,只不过灰尘多了点,应该没有跳蚤才对。”优雅的提起一旁的皮包和便当,她温柔的抚抚盼盼的额头“它可是琳琳的心肝宝贝喔,好好待它对你绝对有好处的。”
悦耳的叮咛声,逐渐消失在灰色的铁门前,留下正无言相对中的男人与小狗。
半晌后,一股温热湿粘的感觉,让杜浩天顿然清醒“不”惊愕的嘴随即跟着张大。
然而他这个动作让盼盼随即将舌头的目标转向,它那毛茸茸夹杂着灰尘的耳朵,就这么在他尖挺的鼻子上磨蹭来磨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