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问题都必须跟我说,晓得吗?”南斋像疼自己亲生妹妹似地摸著齐云莲晓的头。
“南斋,那极雷奔大人怎么办呢?”相较南斋的无心,由极雷奔那里感受到的真情就实在许多,他的感情全反映在他身上的气,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感觉得到;而南斋却冷得可以,一点情绪也没有,所以让她很难捉摸。
察觉到放在她头上的手有点僵硬,齐云莲晓这才清楚其实南斋并不如表面那般无情,如果触到他的心,也许就能触到他的情。
“何必谈他?他与我们是不一样的。”南斋淡淡地拒绝了齐云莲晓的话题。
“可是”
“莲儿,你长途跋涉辛苦了,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听话!”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南斋不让她有发言的机会,迳自离去。
齐云莲晓不懂,极雷奔对南斋的情意,连她这个外人都可以轻易感觉得到,为何南斋会没感觉呢?
是故意忽略吗?
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四度走入火云殿,这次,南斋毋需任何人的带领,便能轻易找到极雷奔所住之处。
“这次进步了,玉婶在忙,右武士又远征,你是该学著靠自己。”背对著门口,极雷奔笑道。
“大人,南斋今日来此的理由,想必大人已十分清楚。”他的声音平稳,但细听仍可听出其中的不悦。
极雷奔身子一转,眼神凛冽地直视南斋“大人不说,极雷奔可不会知道,还是请大人明示吧!”
南斋怔了怔,稳住自己的情绪后道:“大人,齐云莲晓是南斋的未婚妻,最近她因为担心南斋的身体而暂住灵云殿后厢房,还请大人避嫌,别再去找她。”
隐忍著欲爆发的怒气,极雷奔上前几步“我伤到她了吗?”
南斋瞧着他挑高的眉,晓得他正在气头上,却不明白他怒气从何而来。
“大人,南斋没这个意思,只是莲儿她年纪尚幼,有时说话难免会心直口快,南斋是怕她会得罪大人,并无他意,请大人明察。”
极雷奔的鼻息缓缓吐在南斋脸上,南斋一蹙眉,后退了几步,想隔开两人的距离,可极雷奔看穿他的意图,一手揽住他的腰,阻止他后退。
“大人,请放开。”
盯著他的红唇,极雷奔现下只想把他带回房恣意缠绵一番。
“你怕我?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是在讨论啊,你退后,只会让我更想前进。”
“大人。”为逃避极雷奔的目光,南斋转过头“南斋言尽于此,请放开南斋。”
他的手紧紧地扣住自己,让他动弹不得,但令他难受之处却是他的手,那使他脸红心跳,无法自己。
“若我不放开呢?”极雷奔挑衅地问,因为他注意到南斋的心情变化。
南斋睇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头。每一次看见极雷奔,他的心就会与自己意念背道而驰,足以想见他对自己的影响慢慢大了起来,若再不制止的话,他只怕自己就从此沦陷。
他是南家的人,有著必须遵从的责任,无法任意妄为,他是他,极雷奔是极雷奔,两人永远都是不同的。
“大人执意如此,南斋也无法说什么,只是大人应该清楚,这些小举动是不能改变什么的。”这次,南斋不再逃避,定定的直视极雷奔,让他看清自己的决心。
两人对看了好一会儿,极雷奔才松手。
南斋深深吸了口气,平抚自己的情绪后,拱手道:“多谢大人肯抽出时间听南斋说闲话,时间不早了,南斋这就告辞,请大人尽早休息。”
“南斋,我可以为了你帮助任何人,也能为你杀尽天下人。”
极雷奔低沉有力的声音缓缓逸出口,使得南斋停住脚步。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南斋不禁心底一寒,他怎么忘了极雷奔的个性呢?
“大人是想把南斋逼上绝地吗?”
“是又如何?”
“逼死南斋也不放手?”
“你不会死的,因为你还有灵云殿。”这事实令他嫉妒不已。
原来他是抓住自己的弱点才敢如此。南斋垂眼,心中怅然,就在他看清极雷奔的同时,极雷奔何尝不也看穿了他。
“大人,南斋换个方式说好了,如果莲儿有个万一,那我们之间注定只有一方能够生存。”
极雷奔狂笑。
“很好,我的命就在这里,随时等你来取,只要你下得了手。”意思是他绝不反抗,只要他肯动手,他的命就是他的。
“大人,你当真?”南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利刃。
极雷奔温柔地浅笑,双臂打开,毫无防备地站在南斋身前。
他的存在是一个危险!
无论对他或是灵云殿来说,都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危险,不除,往后将是最大的敌人,可是他无法下手啊!
“怎么了?动手啊!你若不动手的话,我终会成为你的心头大患喔!”极雷奔不断以言语刺激他。
南斋心一横,手上的剑跟著往前一刺,刺穿了极雷奔的左肩,温热的血液不断流出,染红了衣袖也染红了他的剑。
剑刺穿人体的感觉由剑柄透过南斋的手传至他心里,他瞠目,眼底堆满不解。
为什么他不躲?
南斋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他为何不躲?为何要任他平白无故地刺他一剑?
“不是这里。”极雷奔用右手指著心脏的位置“是这里才对!拔出剑,再一次,这次要命中要害,我是你的敌人,不是吗?”
“不!”南斋松开紧握剑柄的手,痛苦地表示。
在他恍惚之余,极雷奔已自行拔出剑丢落在地,然后搂著南斋。
“好了,我没事的,你放心,这点小伤无妨的!”
南斋狠狠地抱住极雷奔“不要逼我,极雷奔,你会逼死我的!我求你放了我吧!”
南斋痛苦的样子让极雷奔心疼,他也想放手,但怎么放手呢?
他放不了手啊!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放得了手?
深夜。
南斋没有回灵云殿,而是留在火云殿照顾遭他刺伤的极雷奔。
忘了怎么帮他包扎、怎么带他回房的,直至房内仅剩一盏烛火后,他的情绪,才渐渐平复,眼睛直看着躺在床上的极雷奔。
极雷奔的额际在出汗,南斋轻轻用衣袖为他擦拭。
日久生情,即便是不生情也会有些许的同僚之情,但极雷奔之于他,早已超越同僚。
“怎么不回去?”
极雷奔低沉的嗓音在这暗夜中更显落寞。
“刚刚很抱歉,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他故意忽略极雷奔语气中的忧伤。
“无妨。你若有心伤我,我早已不在这里。”极雷奔的笑容带有自嘲的意味。
“大人既然无恙,那南斋就告退了。”
“南斋。”
“大人还有何吩咐?”
“我只想问你,你的心里可有我的存在?”
南斋愣了愣,对极雷奔的问题有点意外。
他伤得还不够重吗?亦或是自己下手太轻,让他仍抱著期望?
该让他狠狠摔落山谷,让他倒地不起吗?
他想做,却再也做不到了,因为他的心说不了谎。
“有的,你在我心底有著份量。大人,南斋先行告退。”语毕,南斋头也不回地离开。
极雷奔含笑地目送他离开,心中有了份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