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因为我们很熟才这么叫的。铁子原名叫方铁,可不是普通人,以前是重案组的警界新星,头受了伤就调到咱们所里来了。他为了一个被车撞的小女孩,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结果人家找到上面施加了压力。那天所长就说了铁子几句。然后就发生了神牛翻身的事情。要说也怪,这神牛翻了身不久。铁子就又升迁了,听说现在跟涉外安全组里混呢!牛逼吧?所以又有人说这神牛翻身是铁子翻身的预兆!这话一传开,渐渐的,大家就都知道这石牛是神牛了,平时都来摸摸这神牛,希望也能跟铁子一样翻身!”
方铁憋不住想笑,可觉得这时候笑好像不太好,只好憋得使劲咳嗽,咳嗽地眼泪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怎么就能传出这么个传说来了。人类的闲言碎语果然是最具有想象力的存在啊!还有就是这青年警察,方铁初听他说铁子,还以为说的不是自己呢,因为听他那口气,跟铁子很熟似的,可方铁又不认识他。现在听完,合着就是说的他方铁啊!
“怎么了哥们儿,咳嗽那么厉害,我那有葯,要不先吃两颗?”青年警察关心的问了句。
方铁连忙摆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你呵,你跟铁子很熟吗?”
“当然了!”青年警察好像又有点心虚,支吾了两声又补充道:“他是我偶像!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和他一样,从这里走出去,走到重案组!”
偶像?方铁听到青年警察这么说,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自己离开英雄碑派出所之后地日子,在雏鹰训练基地的生活,再来就是机动组和涉外安全组的经历,几乎每一天都是绷紧了弦的。也是从离开英雄碑派出所之后,方铁的手上开始染上恶人的血,见识了许多以前数百年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其实方铁现在回头想一想,或许在英雄碑派出所的这段日子才是自己在人间最轻松地一段日子。而现在地他,或许生活是多姿多彩了,时间久了。心里是真地很累
“呵,他是你偶像啊?”方铁笑得有些苦涩:“也许他还羡慕你的生活呢”
“看你这话说地!他现在是涉外安全组的,那可是外国人都能管啊!这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地奋斗目标了!”青年警察撇了撇嘴:“他要能羡慕我就见鬼了!扮们儿,有的话我直说了你可别不爱听,这人呐,都得向前看!别因为人家铁子年纪轻轻的受了重用。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有嫉妒人家的工夫不如自己也努力去了!我相信,咱们以后都能混得跟铁子似的!”
方铁耸了耸肩,他本来还想进去看看刘大炮马翠平他们的,再看看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办公室,再看看自己和舒畅的办公桌上坐着的换成了谁
可是现在想一想,好像已经没必要了。
自己已经离开了。
这里,已经不是属于自己地地方。
就像这青年警察说的,人。是该往前看。
走吧,走了吧。
方铁丢掉了烟头,对那青年警察笑笑:“你说的对。我先走了。”
“行,哥们儿我说地话不好听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其实铁子也是人,咱们也能行!加油啊!”那青年警察看着方铁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却又扁了扁嘴,低声自言自语着:“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嫩!”
就在这时,张进步踱着方步过来了:“哎?小吴刚才听到你跟人说话。怎么就自己啊?”
“张所您好!”青年警察连忙恭敬的打着招呼,然后向方铁的背影指了指:“就跟那个新来的聊了两句。”
“新来的?最近没有进新人啊!”张进步怔了一下,望着方铁的背影“嘶”地吸了口气:“这背影,好像是方铁啊!”“啥?”青年警察手中的烟头落在了地上。
“也许我看走眼了吧!”张进步摇了摇头自我解嘲的道:“人家现在是涉外安全组的,哪能有空来咱们这小庙啊!”“是啊”青年警察附和着,目光却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方铁即将消失的背影上。他仔细回想了下刚刚那一幕,好像这个新来的是有些怪怪的啊,难道他真的是方铁
从英雄碑派出所出来,方铁信步走去。忽然身边传来“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响。他循声望去,却见一辆奥迪停在了路边。
那奥迪车门一开,下来了一个西服革履地年轻男子,对方铁招了招手:“方铁是吧?”
“有什么事?”方铁不禁心生警惕,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习过武的。这几个陌生人能追到这里来找自己,肯定是因为跟踪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上车吧!”年轻男子的笑容里透着点邪气。
方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下他。狭长的细眼。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很精干。虽然穿着像是商人,可是他身上浓重的江湖气却是瞒不过方铁的眼睛。
“为什么?”
“呵呵。敢不敢上车,一句话!”年轻男子像是在激将,言语中却还透着些年少轻狂。
方铁笑了,真有意思!
青年警察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方铁可是他的偶像,如果刚刚那男子是方铁的话,那他可就和自己地偶像失之交臂了。更重要地是,自己刚刚还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育了一顿自己地偶像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追到门口,却没看到任何人,只有一辆奥迪绝尘而去。
好奇,纯属好奇!
方铁就是想看看到底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别墅的专属停车场里,那年轻男子先下了车,对方铁挑了挑眉:“跟我来吧!”
方铁拧着眉头下了车,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引领的过程,不过如果不跟着人家就无法知道最后的结果。所以他还是强自忍耐着,为了那答案的揭晓。这大概就是他在人间这么久的改变了吧,如果是以前的他,那肯定是先把年轻男子暴打一顿,再逼着他说出答案。
可是现在,方铁喜欢先跟着人家去,让对方的心理膨胀到最高点的时候,再把对方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年轻男子引领着方铁进到了一个房间,这房间的装修透着古香古色,脚下铺的是实木地板,桌子椅子也都是一水儿的原木材料,米黄色的墙纸上悬挂着个巨幅的卷轴,上书一句“难得糊涂!”
算是有点品位,方铁瞟了一眼在太师椅上捧着本线装书看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大概五十多岁年纪,身体挺硬朗的。戴着副老花镜,明明知道方铁进来了,目光还是专注于书。
挺装逼的方铁对这中年人的反应挺看不顺眼,毫不客气的挑了个最舒服的木椅坐了上去。那年轻男子不禁瞪圆了眼睛,他还恭候着中年人呢,这方铁倒不客气!
中年人对方铁的举动丝毫不为所动,片刻,好像他看完了一段,这才慢慢悠悠的拿个精致的书签别住,放下书,摘下老花镜。那对平和的眸子才落在了方铁的身上,他的不动声色,让年轻男子如鲠在喉。
“大伯”那年轻男子刚要说什么,中年人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那年轻男子只好闭上嘴巴,转身出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你就是方铁?”中年人依然是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其实他的气势已经出来了,给人感觉虽然平和却高人一等,那种如泰山压顶的威压凡人早就受不了的低下头了。
不过对于方铁来说,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若无其事的继续看报纸,就把那中年人晾在那里。中年人不禁有些尴尬,却又不禁浮起微微的笑意。这个年轻人,有意思啊!居然这么快就报应回来了!
方铁把那段“小区惊现一条毒蛇,疑为附近蛇肉饭馆中逃出”的小新闻看完,这才放下报纸,对中年人笑笑:“是我,怎么称呼?”
他倒不是没有尊老之心,一来他的真实年纪比这中年人不知道大出多少,二来这中年人身上的威压和故意的拿捏做派让他感到很不爽。所以他也算睚眦必报了一回。
那中年人笑了:“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