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咖啡厅里,姚天珞惊讶地连手中的叉子都握不住。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喊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她连忙皱着眉头压低声音。“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贝姬,你真的去找那个牧师,甚至还想住在他那里?”
坐在好友对面的梅贝姬扯开了嘴唇想笑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嗯,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你傻啦?对方是好是坏都还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就提着行李去人家家里住,别说他不答应,换成是我啊我也把你当傻瓜看啊!”“他没有把我当傻瓜应该没有吧?”
“贝姬”老天,没力!
“我是在教堂门口堵到他的。我想他是个牧师,应该不至于会坏到哪里去,而且他的眼睛--”
“贝姬,麻烦你不要再说那个叫莫非的牧师,有一双冰冷却很漂亮的眼睛了,这句话从你那场失败的婚礼之后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向来有话直说的姚天珞在见到好友瑟缩的眼神之后迅速转为歉意,口吻也忍不住放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反正大家都在笑我啊,说我是个落单新娘,哎呀,我已经听到麻木啦!现在什么事都伤不了我了。”
是吗?那么为什么你的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姚天珞隐忍不说,体贴地不拆穿她强撑起的轻松乐观。“喏,这是我那间套房的钥匙,你先把行李提回去吧!等我下班之后我们再出去吃饭。”
“真的可以吗?但是秋霖如果回来的话,那岂不是会打扰到你们?”梅贝姬有些迟疑,不敢接下那串钥匙。姚天珞其实已经有个同居男友黄秋霖,只是他最近到南部出差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看还是不要好了,天珞,我对你已经觉得很愧疚了,不想再制造你的麻烦。
“说什么呀,傻瓜,我们两个是好姊妹耶!”姚天珞隔着桌子揉了揉她的头。
“本来就是啊!”梅贝姬的瞳眸几乎晶灿尽失,此时此刻的她真的沮丧到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了。“当初我硬是把你从外商公司拖来,拜托你到我们的童书出版社帮忙,结果搞到最后出版社不但没有经营成功,反而还拖欠你好几个月的薪水,害你陪着我做白工,幸好你能力强,很快又找到了工作,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好。”
“别说了,都过去了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居然连住的地方都要麻烦你。”
“没关系啦,我真的不介意!而且说到愧疚”姚天珞轻轻放下叉子,以一种几乎无法听闻的声音小声呢喃着“说不定我才是最对不起你的人。”
梅贝姬捏了捏她的手“你怎么又这么说?天珞,你是不是还在自责没有帮我撑起童书出版社?你别想太多啦,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才”
“好啦,我看我们两个都别再互相愧疚下去了。”姚天珞轻笑一声,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喏,钥匙拿去,先回去我那里睡一下。你看你,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不跟你多聊了,我还要赶快回去上班呢!”
露出感激释怀的微笑,梅贝姬摊开掌心接下那一串钥匙。
其实她真的累坏了!好想睡觉,头好重,脚下却觉得很轻,整个人轻飘飘的彷佛每一步都踩踏得不真实。
用那串钥匙打开了小套房的门扉,她提在手中的两袋行李啪的落地。
床铺在哪里?她迫切需要软软的床和暖暖的被正想大字摊倒在弹簧床上的时候,梅贝姬突然停住了动作踅回门边,将自己的行李小心放妥在不挡住信道的角落。这里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家,容不得她像往常那样邋里邋遢的过活。
不久后,她整个人已蜷缩在被窝里酣然入眠。
几个小时之后,套房的房门被打开,一抹人影走了进来,看见床铺上隆起的形影,出差归来的黄秋霖偷偷抿起微笑走到床边--
他整个人猛地扑到床上,张臂抱住被窝里的人。
“你这家伙被我抓到了吧!说,为什么没去上班啊?”
“哇啊--”
他皱眉,这个尖叫声好象比天珞的声音还要尖细?伸手扯下遮掩的棉被,黄秋霖自己也吓了一跳。“贝姬?!你怎么在这里?”
“哇啊!你放开我,别抱着我呀!”
“你们在干什么?!”
第三个愤怒的声音插了进来,让床上相拥的两人蓦地转头望去。
只见门口处,刚下班回家的姚天珞气得浑身发抖。
黄秋霖一慌,猛地往后退“天珞你别误会!我以为躺在床上的人是你,谁知道哇!”砰的一声,他不小心滚到床下去当场跌个倒栽葱。
倒霉。他到底是招谁惹谁啊?还以为提早回来可以让女友惊喜一下呢,谁晓得居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几分钟后误会解释清楚,梅贝姬歉疚地瞟了瞟后脑勺撞成肿包的黄秋霖。“对不起哦,秋霖,害你掉到床下去了。”
“没、没关系啦!”
“天珞,不好意思,差点造成你们的误会。”
梅贝姬垮下肩膀低头凝视自己交握的双手,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悲惨极了。好象一天到晚都在跟人家说对不起似的,可是真的都是她的错吗?她不觉得啊,她又没有害人也没有心怀不轨,只是、只是
时运不济!
最近的她真的很不lucky耶!想起来就觉得难过。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姚天珞笑了笑,拉起好友和男友“走吧,我们赶快出去吃饭,我肚子饿了呢!”
可过没多久之后麻烦又来了--
今晚该怎么睡?
梅贝姬赶紧摆摆手“别管我了,我随便在地板上打地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姚天珞皱眉“你是女孩子耶,怎么可以让你睡地上呢?秋霖,你睡地板!”
“嗄?我啊好啦。”黄秋霖纵使有天大的不满,遭女友厉眼这么一瞪也通通吞回肚子里去了。
“真的不用了!天珞、秋霖,不要为我这么麻烦,我--”
“没关系啦,就这么说定了。贝姬,很晚了你先去洗澡吧?快去啊。”
“哦好。”起身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里,梅贝姬不忘歉意地瞥了黄秋霖一眼,看见他努力扯开笑容像是在示意她别介意。
只是当她沐浴完毕正准备出来的时候,却听见他们两人在小沙发上的对话--
“贝姬预备在这里住多久?”将近一个星期没见面,黄秋霖这会儿可将亲亲女友抱得死紧了。
姚天珞也小鸟依人的偎在男友的怀里,轻扯他的领带“还不确定,至少要让贝姬把住的地方安顿好吧?”
哀号“那意思就是说我可能要睡地板一阵子喽?”
“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她补偿似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黄秋霖意犹未尽的频频索吻“我还以为今晚能缠着你一整晚,好弥补我们最近的别离之苦呢!谁知道”唉,怨叹啊!自己的和尚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解除啊?
“好啦,你乖嘛!”姚天珞又吻了他一下“贝姬可能快出来了,别再抱着我啦,让她看见了不好意思。”
黄秋霖又喟出重重一叹,无可奈何地松开怀抱,让亲亲女友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身旁谨守礼教的看电视。
浴室门口的梅贝姬忍不住敛下双眸、咬住下唇,颓丧至极。
曾几何时,她居然成了一个专给别人制造困扰的麻烦者?这样下去不行,无论如何她得赶快想个办法才行!
* * * * * * * *
莫非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快递公司的送货车停在自己居住的大楼门口。
提着一袋猫食的他并没有给子太多关注,依旧将手插放在口袋里,悠闲迈步的走回去。罗牧师没说错,不懂得如何养猫不要紧,因为你娴幕峤棠悖?br />
虽然有点荒谬可笑,但是莫非有时候真的会觉得那只黑猫八成以为自己是只猫类的贵族或是上流社会的一员。
你苒j,而且很骄傲!
只是他不懂,那只他一把就能丢出窗外的黑猫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说到骄傲他的脑海不期然地想起梅贝姬昨天中午决绝离去的背影。
她也很骄傲。
是他伤了她的自尊吧?他不是故意的不,或许在自己心里真的是刻意且恶劣的想要刺伤她,看着她被羞辱、被激怒,然后落泪。
也许自己只是想证明,她并不是圣洁而完美的天使。
梅贝姬和他一样有着七情六欲,会悲伤也会难过哭泣,所以她不是天使,不是圣经中所赞咏的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美丽使者,她和他一样是一样的,所以梅贝姬并不是他伸手触及不到的女人--
赫然惊觉自己居然潜藏着如此强烈想要接近她的执念与渴望,莫非有些骇住了。
不是已经答应自己除了罗牧师之外,别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心了吗?
习惯了孤独就好,这些年来自己不是已经接受只有一个人的世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妄想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像是陪伴或是温暖,还有她灵活鲜明的一颦一笑
“莫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大楼管理员陈伯一看见他,如释重负。
“怎么回事?”莫非皱起飒眉,眼角突然瞥见快递人员手中提着的两袋行李好眼熟!
“这两个人说有两袋行李指名要你签收,我说你不在由我来代收就可以了,可是他们坚持不肯,说什么委托寄送的小姐指定一定要你收才行。”
“嗯,谢谢你,我来签吧。”
莫非从快递人员手中接过签单与蓝笔,签写名字的同时特地瞥了寄件人一眼,
果然是她!只是他下解她昨天气冲冲的离开,怎么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行李又送回他这里?梅贝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莫先生还有托运费用七百八十元,梅小姐说直接向你收取就可以了。”
瞥了对方一眼,莫非默默掏出皮夹付钱。
快递人员离开之后,陈伯替两手提满东西的莫非按下电梯按键。“这位梅小姐是你的亲戚啊?”
“不是。”
“哦,原来不是啊。”陈伯望了望他,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走开?
坦白说,他在这里担任管理员这么久,觉得这幢高级大厦的住户里,就数这位莫先生最奇怪,他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接触交谈,可是却反而成为所有住户私底下最好奇关注的对象。
他看起来高高瘦瘦又挺俊的,皮肤白而且手长、脚长,有一些年轻少妇说他可能是个让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因为他的确有这种条件,而且重点是,他的作息好象不太正常是不是为了要配合那个富婆召唤的时间啊?
不过又有人说他其实是个牧师,不过是兼职性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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