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饱含杀意的狂吼声,惊人地响起,吓得客栈里的众人,全都逃到门口,暗地里替上官蓉捏了把冷汗。
忿怒的双掌终于如愿地紧握住她纤细的脖子,柔软的娇躯却在同时倒向他怀里,伴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赤红的黑眸,直瞪着怀里的人,再瞧了眼双掌内的纤细脖子。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错手杀了这个女人的!
* * * * * * * *
“痛痛痛痛”
活像有人在她脑里敲锣打鼓,这是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阵阵难受的呻吟声,从床榻上抱着头、皱着一张俏脸的女子口中吐出。
“上官姑娘,你要不要先将这碗醒酒汤给喝下,会好过一点的?”
一道陌生细小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上官蓉抱着头,讶异地从床榻上坐起。
“姑娘,你认识我?你是”
上官蓉打量着出现在她床畔的小姑娘,看了半晌,依然觉得陌生。她的记忆向来很好,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任何人只要让她看上一眼,她终生都会记得的。
“上官姑娘,你忘了昨天在这间客栈用晚膳时所发生的事吗?”
喜儿不安地垂下头,双手捧着汤碗,内心忐忑不安。若是她忘了的话,那她可怎么办?
上官蓉恍然大悟!若是照她这么一说,那倒是有可能。
没错,她的记忆是很好,只除了在喝醉酒的时候例外,每回只要她醉酒后,醒来所发生的事,她一概都记不得。
“既然是我忘了,那就只好请你再跟我说一次昨晚所发生的事吧。”
上官蓉瞧出她的紧张,朝她一笑,也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个精光。
“我叫喜儿,昨晚”
喜儿将昨晚的事,钜细靡遗重述一遍,听得上官蓉秀眉微拧。
“你可有瞧见,和我一同来的那位男子?”
她可以预见,唐鹰现在有多气她了,相信这回定是恨不得杀了她。呵,她还能安好地醒来,是否要感谢上官家的祖宗保佑?
可只要一想到,他每回被她气得阴沉骇人的模样,一改平日的淡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十分愉悦。若是他知道她的想法,铁定会毫不犹豫痛快地杀了她的。
“他好象在外头,需要我去叫他吗?”
喜儿身子一转,十分热心地打算出去叫人。
“不不用了。”
上官蓉急忙叫住她。她现在头还疼着呢,还是等会再面对他的怒气吧。
“喜儿,你现在有何打算?”
经过昨晚这么一闹,她也不好再留在这间客栈了,相信她也不至于将她的醉话当真,所以上官蓉十分好奇,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喜儿被她这么一问,眼眶不由得一红,强扯出一抹笑来。
“我爹早死,娘也在上个月病死了,我会留在这间客栈卖唱,是想挣些银子,到姑苏城去投亲,不知上官姑娘,要往哪儿走?若是顺路,喜儿想和你们一块走,沿途也好有个照应。”
“你要去姑苏城?那也太巧了,我们刚好是同路,那就一块走吧。”
她不介意多个人,至少在回去的路上,不会像来时一样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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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
这男人还真是会记恨呀!
上官蓉有趣地睇视着,前方那抹双臂环胸,站得老远的修长身形。
好吧,就算是她的醉言又惹怒他了,可反正他也从未听从她的话过,又何必那么气忿呢?何况事情已过了三天了,这男人竟还未气消。
想想她这个当主子的还真是委屈,身为护卫的他,竟敢动不动就摆脸色给她这个主子看,她这个主子做得还真是卑微呀。
回程的路上,多了个人,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不悦,可他仍是一句也不吭,似是打定主意,要冷着一张脸直到回明月山庄,好在她还有喜儿可以陪她说话解闷,不然她早就闷死了。
可多了个不会武功的人,他们的脚程也受到影响,顾及到喜儿的体力,才会走没多久就休憩一下,这会三人选了块有树木遮荫的地方,稍做停留。
“唐鹰,可否麻烦你去帮我们找水来?”
上官蓉语气十分客气,识相地不敢在他余怒末消时,抬出主子的身分来命令他。
唐鹰黑眸睨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未说,修长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上官姑娘,唐护卫是不是不高兴,我和你们一块上路?”
喜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她早已从上官蓉口中得知两人的关系,只是她纳闷得很,为何身为护卫的男子,姿态似乎比主子高傲许多?
“没那回事,你别在意他的态度,他那人就是那副死样子。”
上官蓉安抚地轻拍她的手。她可是十分高兴一路上有这位乖巧的姑娘做伴,可不希望她被唐鹰给吓跑了,让她独自面对那张冷硬的臭脸。
蓦地,远处隐约传来兵刀交击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听起来似乎就在离这不远处。
“上官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似乎有人在打斗,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喜儿担忧地频频往声源处张望,一回头却瞧见上官蓉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依旧端坐于盘根错结的树根上。
“上官姑娘?”以为她没听见,喜儿又唤了声。
“出门在外,我们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上官蓉朝她一笑,说出口的话却冷情得很。她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要别犯到她头上,她一律视而不见。
“可是”
喜儿讶异于她的回答,注视着她有丝无情的侧脸,陡然想起在客栈时,也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撞向他们主仆的饭桌,才能侥幸得救。
可老天爷似乎不打算让上官蓉置身度外,当一位伤痕累累的姑娘,朝两人休憩的地方狼狈直奔而来,身后还紧跟着四名高矮不一提着大刀的汉子时,喜儿清楚地听见上官蓉无奈地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