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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亏的到底是谁?
额际隐隐作痛的孔雀,满心挫败地看着她悠然自在地自他身边走过,他揉著作疼的额际,有点理不清究竟亏大的人,是她还是他?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吃定他了,只是她不会真想把他当成她后宫的男宠吧?男子汉大丈夫,他坚决不受男宠一职,就算是地下情夫也不行。
咚咚好几声,远处偷听的人们因他们的话,当下倒了好几个,唯有护主心切的纺月稍微还能够接受打击,他在无邪心情愉快地绕到后头的花园去时,忙着跑至孔雀的面前进谏。
“主子,三思啊!”“少你簟!顾?埠芊衬蘸寐穑?br />
“她可是陛下的——”满脸慌张的纺月指指身后的花园,再指指他跟陛下抢?他以为他是什么身分啊?
“不必提醒我,我很清楚。”孔雀当下拉长了一张黑脸。
“但”纺月一头的冷汗,是怎么抹也抹不完。
他烦躁地搔着发“遇上了就遇上了,我还能怎么办?”能躲他早就躲了,但就是躲不掉啊,她硬是要钻进他的心里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纺月很想抱头尖叫“那也别是有夫之妇呀!”夜色那个天下无敌的女人就算了,这回可不一样,他挑人之前从不把眼睛睁开来看看的吗?
想也知道那对主从的意见绝对会不合,刻意不去理会他们的无邪,心情很好地走入园中,打算等他们讨论完再出去见纺月的愁眉苦脸。
“娘娘,老身来接您了。”听惯的老妇嗓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
“嬷嬷”无邪迅速回过头,颇为意外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老妇。
她并没有命嬷嬷前来呀,是墓里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朝中她面色一冷。
劝服不了孔雀,打算来对无邪发动哀兵政策求求她的纺月,一入围中,见着了个陌生客后,立即戒备地按向腰际的刀。
“娘娘,她是谁?”
“你别管。”不希望他知道太多,她抬起一掌示意他离开。
“娘娘,这边请。”嬷嬷自地上站起,微侧着身子指向园外已备妥的小轿,躬身恭请她上轿。
“慢着,我家主子可没有答应要让娘娘离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纺月连忙挡在无邪的面前。
嬷嬷将老脸一抬,瞪眼估量了纺月一会后,二话不说地扬起手中看似沉重的龙头杖。
被纺月推至一旁的无邪,还来不及阻止,纺月已拔刀出招,而身手俐落得一点都不像个老人的嬷嬷,也迅速还击并朝他下重手,只见她沉重的龙头杖一挥,纺月用来格挡的佩刀应声而断,甚至无法止住她的杖劲直打在他的臂上,一阵闷声顿时响起,一旁的无邪立即知道纺月臂膀的骨头已断。
“住手。”她放声喝向嬷嬷,嬷嬷随即收杖不敢妄动。
“娘娘请。”
踏进圈中的孔雀懒懒地问:“你想将她带去哪?”
“孔雀,这事你别管,我得回去了。”不待嬷嬷回答,无邪直接告诉他。
“回去哪?那座死人墓?”他不满地皱紧了眉心。
“对。”
她又像个皇后了。
以往的天真无邪全都在她的面上消失无踪,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是因为她口中所说的责任吗?他发现,他并不愿见她这种模样,甚至有点自私地,他不要她再当个皇后,他只想要独自占据那个爱笑的女子而已。
谁都,不想给。
“若我坚持要留下你呢?”他面色阴沉地问。
“我还是只能说,我非走不可。”无邪遗憾地道,不顾他的反对,转身走向小轿,孔雀见状,想也不想地就上前欲拦下她,跟在无邪身后的嬷嬷见他欲追,随即再扬起笼头杖。
“将军大人,请恕老身无礼了。”
压根就没将她看在眼里的孔雀,动作飞快地抽出百钢刀,强力的刀劲一刀砍向龙头杖,然而,稳若千斤的嬷嬷身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这令孔雀当下对她有多少能耐大致有了谱,也因此,意识到来者是个强敌后,孔雀面色一冷,乘势而出的破空斩倏地扫向嬷嬷的面门,她及时一闪,使出最大的劲道以杖击向孔雀手中的百钢刀。
百钢刀应声而断。
赶来的北斗与南斗见状,马上二话不说地冲上前扑抱住孔雀,不让他再轻举妄动,也不让他去追人,无意恋战的嬷嬷,在无邪一上轿后,也跟着扔下孔雀离开。
遭两只熊似的男人给搂个死紧的孔雀,气急败坏地以两拳揍开他们。
“你们搞什么鬼?”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她被人带走?
“娘娘不希望你干涉她的私事”挨了一拳的南斗,痛得咬牙切齿。
“娘娘有她的责任”眼眶含泪的北斗也跟着帮腔。
孔雀愈听愈是上火“她不过是个地下皇后,她一个女人能负什么责任?”责任,责任,全都说她有责任,她是亏欠了谁、要负的到底是什么责任?
“娘娘得替陛下”北斗低声嗫嚅。
“你们也未免太小看陛下了,他会需要靠个女人来帮他吗?”先且别论陛下的英明神武,再怎么不济,朝中也还有日月二相,再不也还有百官,不然陛下养着那群百官是要做啥?
光看他气急败坏又激动无比的模样,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的南斗,不敢苟同地摇摇头。
“夺人妻,此举不可取。”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砍头。”北斗跟着附和。
孔雀扬拳再狠狠揍他们一顿。
被揍出坏心情的南斗,心念电转地想了想“好吧,就算我们不拦你好了,但你也见识到了,即使娘娘肯点头,嬷嬷也不见得会让娘娘走。”
北斗听了,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他在开玩笑吧?
“依我看,将军大人最好是别这么冲动的前去抢人。”也不管北斗会不会扯后腿,南斗还继续鼓吹孔雀。
“你有何高见?”稍微冷静下来的孔雀,边查看纺月的伤势边问。
“最好是要有点胜算才去。”南斗刻意看向他那柄已断的百钢刀。
也没料到那个嬷嬷竟是这么难缠的孔雀,默然地看了断成两截的百钢刀一会,他忽然拉着纺月站起身。
“走。”
“上哪?”纺月一脸茫然。
“回京。”
深知他性子的纺月,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很怕此刻脑中极坏的预感恐将会成真。
“大摇大摆的回去?”他记不记得他已经死过一回,且他的死讯全国皆知?他是想让人大白天就见鬼吗?
“不。”孔雀眨了眨招牌桃花眼更正“是招招摇摇的回去。”
“”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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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 天垒城
天涯作梦也没想到,这世上的神人能够重聚在一块,并就在这座雁荡山上。
他是按照天孙凤凰的吩咐,分别派人至地藏,海道与迷陀域,召集三道里有影响力的人物,但他没料到,凤凰的面子竟这么大,居然连海皇都邀来了。
只是,他仍是不解凤凰究竟是在帖子上写了什么,才足以说动这些人前来。他只知道,地藏的段重楼小心翼翼地携来了一份雨师的遗物,而解神也带来片与他们天宫云神所有的类似石片。
此刻热闹非凡的议室厅里,在很少出神宫的云神云笈驾到时,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天涯敏锐地察觉到,解神与海皇的目光都集中在云笈手中所捧的那只木盒上。
“你认为那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凑近站在他身旁的海角耳边问。
“不清楚。”海角至今还是没想清楚那日凤凰对这石片的解释。
主持大局的凤凰,在云笈将木盒献上后,抬首向段重楼与解神示意,登时他俩也打开手中的木盒,取出类似的石片。
三块分离百年多的石片,此刻就重聚在偌大的议事桌上,凤凰默然地依照它们的形状,动手将它们拼成原形。
就在石片重新接合的那一?x那,大地突然有了动静,轰隆隆的声响自远方首先响起,接着近处的山头也响起了类似的声音,大地起先是隐隐颤动,而后便是剧烈的摇晃,这让厅中的人几乎快站不稳。
“城主!”首先看到异象的海角,一手拉着天涯的衣袖,另一手直指窗外。
“什么”转首看向窗外的天涯,错愕地看着外头的天际。
当一座座当年坠落在人间的仙山重新浮上天际时,厅内的人再也待不住,连忙街至外头看着这个只有在百年前,众神尚未抛弃种子前才看得到的神恩。
飘浮在天际的仙山,就如同史书上所描写的一般,座座山头上,有着美轮美奂的宫宇与神殿,洁白的云朵轻轻飞掠过有着飞凤的宫檐翘角,它们就这么安静地飞浮在天际之上,低首看着人间。
像是心底的希望之火再度被点燃了,见到此景的人们,莫不欣喜欲狂,直觉地认为,在历经了百年的流离之后,天上的众神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并愿再为他们再显神恩一回。这令天垒城里原本对帝国东域将军破浪率大军进驻而感到忧心不已的人们,不禁放下了胸口那块担心的巨石,且反而感觉到,在他们重获神泽后,就算来者是破浪,他们也无所畏惧。
很少出远门的北海,在众人都跑到外头去时,只是倚在窗边无所谓地看着那幅老早就看厌的景象,半晌,他朝也没出去的凤凰勾勾指。
表情有些异于平日的凤凰,无言地走至他的面前。
一眼就看穿他的北海,挑高了眉峰问。
“你只是来看看?”
“嗯。”他也很坦然。
沉吟一会后,北海也不点破,只是不解地问。
“你欠了他什么?”既让神子重获信心,又大费周章的团结起三道,他会不会做了太多了点?
“他让我获得了自由。”光凭这一点他就做得很心甘情愿了。
北海不以为然“所以你就为他卖命到如此?”自由的代价有这么高?
“应该的。”不认为他会懂的凤凰,只是朝他笑笑。
“真搞不懂那小子在想什么”北海搔搔发,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向南方,远远地看向中土的那个方向。
* * * * * * * *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帝京大道上,自某两人一踏入城门后,沿途上只要是稍微瞥过他们一眼的人,下巴都不由自主地狠狠往下一坠,然后好一阵子都无法合拢上。
在京中待了二十多年,纺月从来不曾觉得这条路有这么漫长。
很丢脸走在孔雀身后的他,不时注意到一旁酒楼的店家里,每个人都瞪凸了眼珠子,乘着宫轿的朝中官员,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险些自轿里跌出轿外,街道两边还有一堆看呆后,忘了看路而撞到街墙的人
为什么他就一定要这么招摇的回京?这很丢人好不?
根据他的说法,这是天性。
很想装作不认识前面那个人的纺月,相当哀怨地看着自家鸟字辈的主子,再度穿得光鲜亮丽,将自己打扮成一副桃花四处飞的模样,也不管全京城的人们,前阵子才在宫外的护国忠烈祠里,哀恸地拜祭过他的衣冠冢而已
一路心情愉快逛过大街的孔雀,丝毫不在意那些不时发生在他附近的小意外,走过大道后,他拐至某条以往常三不五时去拜访的小巷,在一座铁制的府门前停下了脚步。
看门的门人一脸呆滞,看他熟练地以两掌推开沉重且烫热的大门,走在孔雀身后的纺月.则是顺手替门人合上下巴后,再赶紧把门关上。
原本一片嘈杂的坊内,打铁与为火炉鼓风的声音,在一见到他后全都静止了,众铸将一脸愕然地看他大大方方自他们面前走过,直走进真头最深处的炼铁房。
走进里头后,孔雀直接将他断成两段的百钢刀往桌上一扔,这令站在火热得逼人大汗火炉前的帝国第一铸将忍不住回过头。他先是看了看那柄已断的刀,再冷静地将目光扫向完整无缺的孔雀。
“不合用吗?”老人也不想问他为何还能再次出现在这里,只是问着同样的老话。
“我需要一柄更快且削铁如泥的刀。”那个老嬷嬷手中的龙头杖也不知是谁打造的,下回他非得把它砍成两半不可。
“何用?”
“抢人。”
“抢谁?”老人镇定地再问。
“心爱的女人。”
“”再也无法掩饰的帝国第一铸将,在背过身子面向火炉时,忍不住大大皱起眉头。
每次都是为了女人
他怎老和女人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