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月门,却见绮南雁正低头和一名丫鬟在园子前谈话。只见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似乎神色不豫。直到发现她回来,紧拢的眉峰这才舒展。
“你总算回来了。”
绮南雁跨大步走向她,斥责道:“有孕的姑娘怎能挺着大肚子出门,却连个丫头也不带?你不晓得这有多让人担心吗?”
呃?璇翎瞅着他,有点被他的模样吓住。
“因为后山的枫树都转红了,我瞧景色很美,便循着小径走走。”只不过出门散散步,何必如此紧张?
绮南雁似乎也察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稍稍退了一步,仍然皱眉,说道:“山里难免虫蛇出没,况且万一跌倒了,伤了孩子可不好。”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事就好。”
绮南雁粗鲁地点了个头,绕过她就要离开,璇翎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开口唤他。“南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嗄?”绮南雁停下脚步回头。“我吗?”
璇翎眸里含笑,婉言道:“是啊,瞧你整天闲得发慌,不是在亭子里喝酒,就是在树荫下睡午觉。咱们回秀川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老家那边应该都探过了吧?那么,还不回京吗?”
雅鄘身边少了他,应该会感到不便吧?说起这两人,平时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原以为南雁护送她们婆媳俩回秀川,就会马上赶回京城的,却不知为何他竟然久留此地,就像是刻意留下来保护她们似的。
但在这山野乡林,有谁会伤害她们?甚至还得劳动绮南雁这样的人物?她对他所知不多,但看丈夫如此倚重他,应该绝非一般人。
“这个嘛等雅鄘来了再说,走了。”绮南雁哈哈一笑,摸摸鼻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璇翎默然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忍不住浮起一阵不安。
回想起来,自从来到秀川,无论任何时候,绮南雁从来不曾真正离开过她身边难道是雅鄘要他这么做的?
可再怎么反覆思量,始终没个答案。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到了临盆日,她阵痛了整整一日一夜,总算产下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娃娃。婆婆高兴自是不在话下,当晚便修书一封,遣人快马把消息送回京城。
过了几日,京城捎来回信,璇翎颤抖着展开一看,纸上只有三个字——
令狐挚他为孩子所取的名字。
“令狐挚令狐挚”璇翎反覆低吟,恍如梦呓。
为什么单单取了这个“挚”呢?倘若心中有她这个娘子,就不该送她到乡间来,不该随意接纳别的女子,更不该连她临盆之际仍不见踪影。
眼里既然没有她这个人,就干脆让她死心吧!
何必取这样撩拨人的名字,扰得她不得安宁呢?
当晚下起一场雨,冰凉雨水簌簌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如泣如诉,璇翎睡在床榻上,身子翻了又翻,不知辗转多久,仍觉得心烦。
及至夜半,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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