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耸耸肩,朝着柳青依比出大拇指“青依姐,就是应该用成熟的眼来成熟地看待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说青依以前不成熟了?”新娘子忍不住想挑拨书店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不成熟的是你,许恋恋。”酷酷小高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抬手顺顺短短的头发,微微回头朝着新娘子淡淡一笑“如果你想和王大连幸福地牵手到老,那就记住,不要总是发小孩子脾气。王大连不是青依姐,会无限地包容你。”
“青依,你看她——”
“好了好了,你们一天不斗嘴就不舒服啊?”柳青依耸耸肩,照惯例充当两人的和事老“快到时间了吧,恋恋,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然恐怕要饿很久的。”
“我不饿。”
她又转向酷酷小高。
“我饿,不过我要留着肚子等一下去吃酒席。”
“青依,别管她们,你过来坐一会儿,今天有得累呢!”一旁看了她们许久的陪客小姐们懒懒地招呼一直辛苦的伴娘小姐“等一下你注意看啊,就当作是实际教学好了。”
“什么啊?”她笑着坐到陪客们一边,顺手插一块蛋糕吃。
“你和你那个小白也好事近了吧?”已经是过来人的陪客之一笑着朝她挤挤眼,一副“你瞒不了我”的样子“你可不能再等了啊,要我说,趁着新年办了好了。”
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嗽了两声,她拍拍胸口。
什么啊,她和小白先生?
说实话,她目前还真的没想过。至于小白先生,虽然很认真地告诉她,说他是以结婚为目的与她恋爱的,但目前也没正经聊起过这种事关终身的话题。
“怎么,还没有说到结婚吗?”另一名一直关注着小黑与小白手拉手故事版的好姐妹也很好奇地问“有几天没去你书店了,你和小白如今进展到哪里啦?”
还能到哪里?
不就是被他揭了那个可笑的“红盖头”?
“你们难道还没住到一起?”虽然没听到回答,好姐妹还是很耐心地继续问。
住到一起?哈哈,小白先生倒是很想,极度妄想!
可惜,她目前还是住在自己按揭贷款的房子里。顶多,他偶尔借着送她回家赖皮地占据她客厅的沙发——虽然第二天早上总是从她床上快快乐乐地被她踹下地去,但这种与她的观念很悖离的行为,一星期超不过一两次。当然啦,偶尔他也会将她硬拖回他的家,一星期顶多也就一次半次成功而已。
但总的来说,目前,她和小白,还是以前相处的老样子,他下了班跑到书店来找她,书店打烊了他送她回家,白日里的相聚,不能说没有,但少得可怜,甚至小白先生还曾经很哀怨地说他自己比地下党还要地下党——在某次他想赖到她的闺房,却因为她好朋友的临时来访,而被她无情地一脚踹到冰天雪地去之时。
“青依,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好姐妹很为她担心。
她笑笑,还是没有回答。
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远远的鞭炮声传过来,新娘子立刻紧张地跳站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开始语无伦次:青依,青依,怎么办,怎么办?我突然还想过单身的日子,我突然不想嫁人了,我怕我不是做妻子的那块材料——
她和好姐妹们笑着劝了又劝,仔细地帮她再整理整理婚纱,替她按摩按摩僵直的肌肉。
许家父母也挤了过来,抱头痛哭。不要嫁了,爸妈养你一辈子。我不嫁了,我舍不得爸爸妈妈——
一团的乱糟糟。
只有酷酷小高依然还在气定神闲地守着钢筋株待着肥肥的兔子。
笑声,起哄声,讨价声,求饶声,示爱声
一个又一个的红包从酷酷小高特意留着的门缝里塞进来,小高却依然气定神闲地跷着二郎腿倚在椅子中仰头望着天花板,很英勇地不为金钱所打动。
到了最后面,当酷酷小高终于捏着厚厚的红包站起来时,被三厘米的钢筋挡在门外的新郎官已经汗如雨下了——
连她都想守着门等肥肥的大兔子了——
见她有些羡慕地瞅着自己手中厚厚的红包,酷酷小高将手从钢筋上又移开了,很有礼貌地说:青依姐,来,来,不要给王大连客气,你也坐一会儿吧。
吓得一旁抱着爸爸妈妈痛哭流涕的新娘子再也顾不得痛哭流涕,一个箭步冲过来将那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钢筋扛了起来——
鲜花,彩带,新郎,录像一起冲了进来。
温暖的手悄悄握住她的,微笑着回头,男人笑眯眯地凝着她。
欢欢喜喜的笑声闹声里,新一年的阳光洒了进来,晴朗朗的蓝天上,白白的云,小鸟儿快乐地飞过。
深深吸口气,是阳光干净而清爽的味道。
突然间,她想放声歌唱。
歌唱属于小黑和小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