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想王妃了。您一走就是几个月,王妃都把奴婢忘了,急匆匆回来一次,也不回府。”
斜睨着她,岳楚人唇角弯弯“瞧瞧你委屈的,今年你也十五岁了吧,我给你瞧瞧哪个人不错,把婚事给你定下来,你就不委屈了吧?”
“王妃”提起婚事,叮当更羞涩了,绞着手指头低着头,脸蛋红红的,却还是有笑容。嫁人?她倒是有些期盼,只是不知会嫁个什么样的人。
“行了,这些事就交给我吧。作为你的主子,我完全可以主持你的婚姻大事,我肯定给你找个良婿。”若给她找,必定得找熟人。这府里的护卫有许多,人性不错的也不少,挑选前景还是很光明的。
回到望月楼,时隔许久,还是感觉这里最舒坦。尤其是她的大床,舒服的恍若躺在云端。
“唉!舒服。”衣裳未脱,岳楚人便直接躺到了床上,长叹一声,由心往外的舒坦。
“王妃,您去泡个澡吧。水都放好了,热乎着呢。”叮当由楼下上来,走至床边蹲下给岳楚人脱下靴子,又将柔软的拖鞋套在她的脚上,动作很轻。
“也好,许久都没舒服的泡澡了。行走在外,经常都是洗洗就算了。”起身,趿拉着舒服的拖鞋下楼,在自己的家里就是不一样,怎样都自在。
回到府里,无论衣食住行都大大改善,而且相较于以前还要精细。各种这个季节稀奇的吃食都有,凡是她想吃的,几乎都会在半个时辰内送到。
歇息了两日,岳楚人也准备进宫去看看阎苏。她一切都好,吃什么都很香,唯独不能闻难闻的味道,比之阎苏初初有孕那时可要幸福的多。
宫中如旧,宫人们在路遇岳楚人时显得更谨慎了,都知道勤王妃有了身孕,饶是谁也不敢冲撞。若是不小心惊着了勤王妃或是造成了什么意外,恐怕整个家族的命也不够赔的。
一路走到阎苏的宫殿,这宫殿里也都是宫人。阎苏即将临产,丰延绍调派了许多做事稳重的宫人过来,为的就是看护好她。
“楚人,你总算是回来了。”瞧见岳楚人,阎苏本来很慢的步伐也加快了些。大腹便便,孕味儿十足。
“快坐下,你这个样子就不要乱走了,稍有差池,这整个殿里所有人的命也不够赔偿的。”瞧着阎苏走路一旁那些宫女惊吓的表情,岳楚人快走几步迎过去。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你也有孕了,该小心的是你才对。总是到处跑,这次可别再到处跑了,留在皇城安心的养胎。”握着岳楚人的手,阎苏也很开心。整个皇城都传丰延苍因为以前的疾病导致现在不能人道,但现在岳楚人这一有孕,所有的传言都被打破了,丰延绍也不用总想着到处找稀奇的药材给丰延苍补身子了。
“我还成,本来就很健康。眼下你临产的日子也快到了,这些日子多吃点,到时生的时候有力气。”相携坐下,阎苏因着肚子太大,只能身子向后倚靠着。
“北方现在还是冰雪封山吧,听说北疆和东疆起了数次冲突了,这个天气根本不适合打仗,你说那北王到底怎么想的?”虽整日在宫中,但阎苏也是了解外界情形的。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叹口气“那就是个疯子,他的想法别人理解不了。愿意打就打吧,反正受苦的也是他北疆兵将。”
“那倒是,咱们看热闹就算了。对了,我哥怎么样了?”想起阎靳,阎苏的眼里浮起一丝想念。
“很好。”至今阎苏都不知道阎靳受了重伤的事儿。阎靳斩杀许醜于马下,这事儿在大燕广为流传,阎苏在宫中,亦是沾光不少。
“许久没见到他了,看来待得孩儿出世,他也无法赶回来看看了。”抚摸着凸起的腹部,阎苏轻叹。
看着她,岳楚人不禁的为阎靳感到一丝心伤,有他如此拼命,才有阎苏如此富贵。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白白来的,有果必有因。
“小厨房刚刚熬了莲子粥,咱们一起喝点。”阎苏挥挥手,后面的宫女立即退下去置办。
“也好,跟你说啊,我胃口可是好得很,比你那时幸福多了。”不乏有显摆之意,听得阎苏摇头轻笑。她害喜严重时也只是有孕初始时,现在她胃口也很好。
莲子粥很快上来,粥煮的很好,看着很有食欲。
不过连带着再端上来的东西却让岳楚人白了脸,臭鸭蛋?
连忙起身后退几步,她如此大的反应使得阎苏和殿里的宫人都一诧。
“楚人,你怎么了?”阎苏看了看身后宫人手里的那一盘腌制的十分好的臭鸭蛋,难不成她不喜这个?
“你喜欢吃那个东西?”退出去老远,岳楚人看着那臭鸭蛋如临大敌。这味道,和臭鱼烂虾有的一拼。
“嗯,很好吃啊,我现在特别爱吃。你不喜欢?那就撤了。”挥挥手,宫人快速的退走,但那余味儿却留在空中挥之不散。
岳楚人依旧拧着眉头,那味道充斥着胸腔,使得胃里一阵一阵翻涌。
忍着忍着,最终还是没忍住,几步冲到殿门外,扶着围栏便是一阵呕。
阎苏急忙奔出来,宫人也瞬时忙做一团。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清口的水果,清口的清茶,一溜烟的都奔到了门外。
宫殿门口,正好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进来,那后面的人一眼瞧见了扶着围栏呕吐的岳楚人。恍若一阵风似的,绕过前面的人眨眼间到达岳楚人身边。
“怎么了?”自从他见着怀孕了之后的她,他还从来没见她这样呕吐过。
岳楚人在呕吐说不出话,一旁阎苏也略有抱歉“闻见了不喜欢的味道,所以就吐了。”
丰延苍眉峰微蹙,拍拍她的脊背,随后将宫人手里的水拿过来给她喝“喝点水。”
本来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差不多了,如今吐也吐不出什么,但胃里一个劲儿的翻涌,她整个喉咙都火燎燎的。
喝了几口水,岳楚人直起身,依靠着丰延苍,大口喘气“没事儿,好多了。”
丰延苍不语,只是看着她发白的脸满目担忧。
“刚刚老七还说楚楚有孕与别人不同,这转眼你这谎言就被拆穿了。”丰延绍站在阎苏身边,笑看着那二人,心里其实很是安慰。丰延苍能有后,是他以前的奢想。
“五哥你太不厚道了,幸灾乐祸!”岳楚人不乐意,谁难受谁知道,这生孩子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丰延绍轻笑,低头看了一眼阎苏隆起的腹部“那时你笑话本殿,这回也该本殿笑话笑话你了。”
岳楚人无语,她那哪是笑话他,只是揶揄他终于有了点人类该有的正常情绪。
“别说了,快进来坐吧。”阎苏有些累,开口道。
“好,走吧。”丰延绍自动的抬手扶着阎苏的腰,虽动作有些不纯熟,但起码在外人看来夫妻情深。
倚靠着丰延苍,岳楚人深呼吸“这阎苏,怀孕了喜欢吃臭鸭蛋,我那干儿子也是个不会享受的娃儿。”又想起那臭鸭蛋的味道来,胃里不禁的一阵抽搐。
丰延苍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边道:“这样说,你肚子里的是个吃货。”伸手去抚摸她的肚子,似乎相较于以前多了些肉,但很大的可能是她胖了的原因。
“吃货有什么不好?不亏待自己的嘴,也不亏待自己的肚子。”扭头看着他,眉目弯弯。
“好好好,怎么都好。你说好就好。”顺着她说,绝对不违逆。
“我想知道,待得阎苏生下了孩子,五哥是不是就可以登临大位了?”刚刚她还想同阎苏讨论一下这个来着,不过被臭鸭蛋给熏出来了。
“嗯。”满目柔色,丰延苍几不可微的回应。
“那敢情好,我干儿子出世便是太子了。”喜闻乐见。
“不会那么快,起码得过了周岁才成。”丰延苍轻笑,温声告诉她。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的无知又让你见笑了。”瞧着他在那儿笑,明显带着点嘲笑。
“还好,只要你不做出得意的表情,我都不会再笑你了。”抬手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指腹带有薄茧,却异常温热。
“你又发烧了?”抓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随后抬手覆在他额头,稍稍有点低烧。
“没事,我都习惯了。”现在对于身体的变化,丰延苍很淡定。三天两头风寒发热是常事儿,若是不风寒发热,他都会觉得不正常。
抿嘴忍不住笑“风寒发热的换来一个娃儿,你其实也赚了。”
“不止赚了,赚大了。”搂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他不止得着了一个后代,还得到了这个女人。
“真会说话。”这话说的她万分舒畅,爱听至极。
回到殿内,那股子岳楚人不喜的味道已经散了,莲子粥又重新换了热的,阎苏正坐在桌前等着她。
两个女人坐在桌前喝粥,那边兄弟俩坐于窗边的软榻上商量着什么。二人神韵相似,便是不长眼的也能看出这二人是绝对的亲兄弟。
不时的看他们一眼,阎苏眉目平淡,现今她对于丰延绍,保持着十分良好平和的心态。似乎情根已死,也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转移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
吃着,岳楚人猛的听到丰延苍提起乌鸦二字,不由得竖起耳朵来。
瞧着岳楚人不眨眼也停止喝粥,阎苏眸子轻动,随后压低了声音道:“这两日宫中有乌鸦乱飞,被侍卫射杀了许多。”
岳楚人闻言挑眉,追来了?
“乌鸦的身上可带着什么?”若是裴袭夜的乌鸦,那肯定会带着纸条,里面写满了声讨她的话。
“没有,倒是有两只身上有干了的血迹。但具体的我也不知,待得你们回府,你问问老七。”她们俩都不会武功,也没那个顺风耳听到那兄弟俩在说什么。
点点头,岳楚人低头继续喝粥,脑子却是在转着。裴袭夜的乌鸦没那么灵敏,不可能跟到皇城来。那无缘无故的哪儿跑来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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