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将手撤开,叹道:“翠山,你将无忌抱出来。”
张翠山眉间含愁,将儿子抱到床上,张三丰叹道:“我以‘纯阳无极功’为其驱毒,但那寒毒却始终盘根纠结,驱之不出,看来这内力驱毒之法,却非良策。”
张翠山身子一震,问道:“师傅,那、那无忌?”
张三丰沉吟道:“我等昨夜以纯阳内力为他吸出毒质,颇有成效,但今日吸出寒毒已是渐渐减少。唉,这法子始终不能治本。我拟待将‘武当九阳功’传给无忌,再以我等内力相助,此法应当有效。”他虽是说“此法应当有效”但仍是愁眉苦脸,武当诸侠见师傅神色,便知无忌这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各自长叹一声,一时都是无话。
青书忽道:“太师傅,青书曾听爹爹说过,当年觉远祖师荒郊传功,峨嵋的郭襄祖师演之为峨嵋九阳功,无色禅师演之为少林九阳功,太师傅您演之为武当九阳功”莫声谷是个急性子,听得这话,当即一拍大腿道:“青书侄儿这话,是要集齐三派九阳功救无忌么?少林派三位神僧还在外面啊,师傅,咱们去求他们去。”
张三丰眼睛一亮,脸色微变,颔首道:“此法诚然可行,只是翠山之事已成武林禁忌,方才武当少林两派虽然冰释,但谢逊下落少林却是始终未曾松口唉”顿了一顿,又道:“也罢,老道便厚着一张老脸,拿两门拿手绝技作为交换,去求求那三位神僧吧!”说到此处,究竟是这徒孙能有希望获救,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翠山见师傅竟是纡尊降贵去求那三位神僧,心下不由大是感动,也不知如何方能一抒胸臆,只是屈身跪下,嘴唇哆嗦着,却不知说些什么。
张三丰一把扶起他,内力到处,张翠山不自禁的便站起身来。张三丰拍了拍徒弟肩膀,哈哈笑道:“傻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撒娇怎地?”其余诸侠看了,俱是含笑,但一看床上躺着的无忌,心中又是一沉。
张三丰正待出门,去求那“少林九阳功”忽听得青书笑道:“太师傅,不如您将咱武当的‘九阳功’秘籍交予青书,由青书去说,您身份尊贵,三位神僧矮您两辈,算来正是和青书同辈呢,所以由青书去说,最合适不过啦。”
张三丰哑然失笑道:“你这孩子,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张三丰不过老道士一个,身份哪里就尊贵了?也罢,也罢,便携了你一并去吧!”微微摇头,伸手携了青书一道,往少林僧众歇息的厢房走去。
青书问道:“太师傅,您打算用咱武当的‘九阳功’去换他少林的‘九阳功’么?”张三丰笑道:“谢逊下落,你五叔是断然不说的,咱武当绝技虽然精妙,但也及不上无忌一条性命,我都舍得,你莫非还舍不得么?”
青书摇头道:“非也非也,青书只怕这一套‘武当九阳功’,并不能入了少林方丈大师的眼。”
张三丰笑骂道:“空闻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人所共仰。偏你聒噪,老在旁边嘀咕。”
青书笑道:“青书只是实事求是。反正咱武当绝技多的是,多拿几样去换他一门九阳功还不成么?”
张三丰听得这话,肃然喝道:“你这是什么话!当我们武当是卖狗皮膏药的么?每一门绝技皆是你爹爹几人耗费无数时光琢磨出来的,单就那一门‘神门十三剑’,我师徒几人便精研了十年之久,方才创制功成。其间辛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未曾参与其中,不知其苦,说出这等话来,也是心忧无忌,今日便且饶过你。”说到此处,竟是难得的失了淡定神色,脸上一派威严。
青书见张三丰神色陡变,被他劈头盖脸的一说,虽无不满,但却有些许不服,嘴上虽道知错,但眉间那丝傲气却始终不去。
张三丰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青书此时并不心服,当即微微一笑道:“青书,我并无意责备于你。只是想你记住,能敝帚自珍,其实是福。”
青书身子一震:“敝帚自珍?”正思忖间,脚下却是不停,顷刻间便走至少林僧人所居厢房,却听张三丰朗声道:“老道武当张三丰,求见少林三位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