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后,一定要回去了,但你又不肯放人,只好趁你睡觉时,三更半夜偷偷溜走,才得以顺利脱身。翌日,你起床后找不到寒霈皓,整整哭了两天,成天黏著你奶奶和你爹找寒霈皓回来,后来你知道我们都在哄你,还和我们呕气,整整十日不理睬我们,让你爹直想把你捉起来打**。”说到这里,唐夫人忍不住笑意,一直开心地笑。
唐宝儿听完唐夫人这番话,俏脸都红透了。天呀!她四岁就懂得找男人了?还死缠著人家?真是糗死人了!她怎会如此她都不知该如何形容,难怪寒霈皓看到自己会一直笑,原来是自个儿送上门的媳妇!若是当初没有让福伯找著,那她唐宝儿不就是四岁就被带去寒月山庄做小苞屁虫了?
哎呀!唐宝儿愈想愈觉得丢脸,整个小脸、耳朵,连颈项都羞红得似抹上一层胭脂。
唐夫人看到女儿红脸的糗样,笑得愈发不可遏抑,平日的温柔拘谨都消失殆尽,毕竟这种好笑的事不会天天发生,也只有她那平日顽皮成性的宝贝女儿才做得出来!
宝儿听到她娘的讪笑声,脸蛋愈发地红艳起来了。
在旁伺候的两名丫鬟,抿起嘴偷笑,小绿听到小姐这段精采的光荣历史,本也只是掩嘴偷偷窃笑,后来实在忍俊不住爆笑出声,这一笑使诸位女眷们更笑得愈发厉害,个个东倒西歪,连唐夫人都不顾往日贤淑形象,笑开了。
“娘!不来了啦!您欺负人家。”宝儿爱娇地发嗔,抗议她娘的取笑。
唐宝儿见众人均笑岔了气,自个儿想想也觉得好笑,这等事可不是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也只有像她这等“非常人”才做得出来,她愈想愈得意,也加入她们的阵容傻笑起来唐府后院,只听到唐夫人房里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为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几许清凉;花园中相互争奇斗妍的艳丽花朵也迎风摇曳,摇摆生姿,彷佛也感受到女眷们的快乐。
xxxxxx和后院欢乐的气氛大相迳庭,唐府大厅来了个不速之客,唐父吃力地应付著。
“唐济民,你女儿能嫁我可是你们唐家的福气!要不是看你在苏州城中有几分名声,赏你个面子,否则凭你一个小小的商人,怎配当我的岳父?今天你女儿既然放著堂堂尚书公子的元配夫人不当,那就做我的小妾吧!等我玩过后,如果她伺候得好,也许我还会考虑再留她个一年半载。哈!炳!炳”宋逸思一早带领一群地痞流氓直闯唐府,想要强抢垂涎已久的唐宝儿。
寒霈皓离开后院,尚未走往大厅,远远地在走廊上就听到这番狂妄粗俗的话语。目光一冷,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不动声色地缓缓走入大厅,他倒要见识见识是何等人物胆敢动唐宝儿的主意?
“宋公子,有话好说”唐员外急得满头大汗。
宋逸思截口道:“没什么好说的!什么早已许了亲?也不见那缩头乌龟露个脸,今日你就乖乖地让我把唐宝儿带走,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就不好了,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岳父大人啊。”
他虚情假意地来一番问候,身后站了十余名满脸横肉的汉子,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个个携刀带剑,目露凶光。看样子宋逸思今日可是有备而来。
“宋公子,小女真的早已订了亲,如今男方已前来迎亲,三日后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可别误会,不是我存心拿乔。”唐员外面容惊慌地说道。
“三日后,唐员外,你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想你唐府在苏州也有几分名声,竟会闷声不响地就要嫁女儿?你早不嫁,晚不嫁,偏偏挑在我前来提亲时才要嫁女儿,你把我宋逸思当成什么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嘛!”宋逸思狞笑道:“来人呀!把唐宝儿给我带回去。”
宋逸思一声令下,十余名大汉鬼吼鬼叫地要往后院冲去。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可是拿手的;突然,一道青光的身影跳了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转瞬间,那十余名大汉就被“丢”回大厅中,个个东倒西歪、眼冒金星,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青色身影出手实在太快了,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就让宋逸思的手下们个个倒地哀号。
宋逸思一看平日跟著他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手下竟这么无能,大怒叫道:“谁?谁敢打我宋逸思的人?”
宋逸思定神一看,眼前是一名昂首俊秀的男子,负手踱步,其神情气度如入无人之境般悠闲自在,但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却有一对凌厉的双眸,那冰冷的眼神盯得他好似跌入冷井深渊中,惊出一身涔涔冷汗,却又无法动弹半分,只能全身僵直著让那眼神一寸寸地盯著他,无处躲藏。
“在下寒霈皓,即是阁下口中所指的缩头乌龟,亦是三日后要与唐宝儿姑娘成亲之人。”威严的语气和放射出来的寒冽目光,让宋逸思觉得身上有如万蚁钻动般难受。
“寒寒霈皓是什么东西?敢跟我抢女人?”虽然宋逸思刻意以嚣张的口吻应对,仍掩不住颤抖的身子泄露出来的恐惧,脑子里思索著:霈皓,好耳熟的名字,难道是他脱口而出:“你是寒月山庄庄主寒霈皓?”
“正是在下。”寒霈皓语气平淡地说。
短短四字,已让宋逸思的腿都软了。
天呀!他竟惹到寒月山庄?
唐府虽有钱有势,比起寒月山庄,也不过是皓月旁的微弱星子而已。寒月山庄在北方可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只需跺跺脚,北方经济即会马上大乱。想他爹虽是朝廷命官,但在这动荡、紊乱的时局里,当清官是没啥好处的,平时得与北方大商贾来往,才有“钱途”可言,若寒月山庄封杀他们的经济来源,他们爷俩不就得去喝西北风?徒留尚书郎功名有啥屁用?
更何况,他曾听他那些下九流的江湖弟兄谈到,寒霈皓可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功夫深不可测,年初才力克虎霸寨三百余名强盗土匪,在一夜之间,将他们一举歼灭;而他带来的十余名打手在寒霈皓面前不堪一击,有如以卵击石,若寒霈皓想毁他家业,取他性命可是易如反掌之事一想到此,宋逸思再也顾不得颜面,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十余名手下跟随其后,有如丧家之犬般狼狈。
“霈皓,你来得正好,若晚一步,宝儿可就”唐员外欣慰说道。
“那宋逸思是何许人也?”寒霈皓淡淡地问道。
唐员外一五一十地道出前因后果,末了叹道:“老天有眼,幸好你前来迎娶,否则宝儿可要就要被这败类给掳走了!”
寒霈皓轻声安慰:“宝儿注定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任何宵小鼠辈欺负她。”
他再一次对唐员外承诺,心中已盘算好要寒霈斯去查清楚宋家的一切底细,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宝儿存有不轨意图,宋逸思今后将彻底后悔曾企图染指唐宝儿唐员外见寒霈皓露出的坚决神情,庆幸他的小女儿能有此如意郎君。他相信寒霈皓会保护、怜爱宝儿,也会帮助宝儿成熟长大的,心里倍觉欣喜,转身与寒霈皓再度为三日后的婚礼筹备忙碌。
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即将出阁,必要办得热热闹闹、气派隆重才行,这是为人父母能为子女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xxxxxx寒霈皓忙著与唐员外筹办婚礼时,心中仍不忘该如何惩治那嚣张跋扈的宋逸思,但此事得暂且搁下,虎霸寨一战尚有漏网之鱼,那陈应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明天婚礼上必有变故,于是他一得空,便找来胞弟寒霈斯共商御敌之事。
“霈斯,你知道明天要怎么做了?”寒霈皓轻声地告诉其弟。
“知道,大哥你放心。明日你与嫂子拜堂之后就先行离开,我扮新娘在新房中守株待兔,陈应必会在明日大家都放松戒心且又混乱的场面出手。大哥,你放心地带嫂子去游山玩水,我会逮到陈应那只老狐狸的。”
“别过于自信而低估了对手。陈应武功平常,但擅长使诈,你可千万小心。”寒霈皓再一次嘱咐。
“知道了。大哥,我办事,你放心啦!”寒霈斯笃定地答道。
唐府要嫁女儿了。
整日登门道贺、送礼的人马络绎不绝,鞭炮声辟哩啪啦响彻云霄,唐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唐员外开心地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今日苏州城中的酒楼也是高朋满座,那些失恋阵线联盟的公子哥们聚在一块藉酒消愁,盛况足以媲美当年唐柳月夫人出阁之日。酒楼老板真该颁块扁额给唐氏母女,感谢她们两人为苏州城酒楼带来生意,促进地方经济繁荣。
当苏州城里的人们知道唐员外神秘的乘龙快婿乃是北方经济巨擘寒月山庄庄主寒霈皓后,莫不竖起拇指赞叹不已。也只有寒霈皓这等人品才能娶走唐宝儿,这两人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结为连理,实为世间增添一对佳偶。
唐府与寒霈皓极尽奢华地庆祝,除了今日是他小登科的大喜之日外,也是要引出陈应,当然这只有唐家三老与寒氏兄弟知道。
夜深了,天上繁星点点,唐府大厅仍是人声鼎沸,然而后院却一片寂静。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有人会不识相地跑去打扰新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新房中,红艳的双“喜”红联增添喜气,龙凤蜡烛垂泪地烧灼,为新房映照得一片明亮,床上端坐著新娘,正静待著新郎的到来。
小手一掀红盖头,露出一张俏丽可爱的脸庞,竟是唐小绿!“呼!闷死我了,那寒二公子怎还不来?”她一脸不耐,小嘴喃喃自语怨道。
此时,门外忽有声响,小绿忙放下红盖头,正襟端坐。
“娘──子──让你久等了,想不想我呀?房门被推开来,走进身穿新郎倌礼服的寒霈斯,脸上表情极为欢喜,口中还轻佻地吃了她一记嫩豆腐。
小绿一手掀开盖头,娇嗔道:“谁是你娘子呀?倒了八辈子楣的人才会成为你的娘子。”嘴上如是说,她的脸蛋却微微的泛红。
“嘿!嘿!别这样嘛!你既然要扮你家小姐,就要投入点儿感情把我当成你亲爱的相公,咱们凑和一下喽!”寒霈斯不知自己为何特别喜欢逗弄这个容易脸红的丫鬟,只要见她脸红,他的心头就直乐。
“哼!要不是为了我家小姐,我才不做这种牺牲呢!否则传了出去,谁敢娶我呀?”小绿一双妙目斜睨著寒霈斯,语气泼辣。
“好啦!我知道你很牺牲,大不了,我也牺牲奉献一下,娶你好了。”寒霈斯语气十分怜悯,仿佛施舍般,一副“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模样。
“什么?你牺牲”小绿气得还没抗议完,小嘴陡地被寒霈斯捂住。
“嘘!屋顶上有人。”寒霈斯轻声在她耳旁低语:“好戏上场了。”接著,他突地放大声量谑笑道:“娘子,你今日真美,美得像瑶池仙女下凡。来,让相公我亲一个。”他口中忙著谈情说爱,整个人早已戒备,准备放手一搏。
小绿听闻如此不正经又煽情的话,脸是愈发地红了,眼睛不满地瞅著寒霈斯,口中却仍很配合地与他谈情说爱:“嗯!不要嘛!你别那么不正经”
寒霈斯讶异地回眸瞥了小绿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更加轻薄道:“嘿!嘿!你别躲呀!来,再让我亲一个。”停顿一下,他又道:“啧!真香。”然后全神贯注地盯视屋顶。
小绿轻啐,这寒二公子怎么如此不正经?好似他俩真的真的在她双手捂住嫣红的双颊,不敢看向寒霈斯。
“寒霈皓,纳命来!”一声怒吼突然迸出,伴随著屋顶瓦片坠落下一个人,满脸凶狠,挥著一把泛著晶亮蓝光的大刀,一看即知那刀锋上喂有剧毒,立时就朝寒霈斯刺去。
“今日不知是谁要留下命来呢?”一声轻笑,寒霈斯手中已握著一把银剑,身手俐落地施展寒家剑法,招招凌厉逼人,不留退路。
刚开始刺客还能勉强接招,但转眼间,行刺者已技不如人的渐渐落败,挣扎地想杀出一条生路。
这行刺者就是虎霸寨漏网之鱼陈应,他本以为今夜可以为众家弟兄们报仇,没想到却落入圈套,成了瓮中之鳖。
陈应招招落败,眼看就要失手被擒时,突然撒出一把白粉,寒霈斯一时不察,被白粉当头罩住,眼前蓦地发黑,一阵昏眩,脚步踉跄。
陈应挥刀格开银剑,转身想脱逃,眼角瞥见躲在床上惊慌失措的小绿,一阵狞笑,伸手抓小绿当人质。
小绿一时呆若木鸡,浑身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