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哎呀,奴才找了半天没找到你,看你淋的,赶紧上车吧。~m *”
东宫门,守在马车旁的老仆看到淋得不行的主子,赶紧簇拥着将人送上马车。
陈言顺势上了马车,然而思绪却还一直停留下刚才的场景中。
看来汗王对那个太后是真的动心了。一向桀骜的他即使被扇了一巴掌都没有严厉惩罚对方,且在她昏倒的时候露出那样真实的慌乱情绪。只怕是情根深种了。这些情景看在眼里,陈言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言的滋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闲暇之余,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会突然出现在脑海中。那眼中是带着惊讶的迷离,像是沉睡了几年突然醒来,蕴藏着旷世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目睹了她除却纯真平淡之外的感情。竟不知她也可以歇斯底里,却单单看不出市井的俗气。只有让人心惊的绝望。似乎只要靠近一点点,就足够被那种绝望渲染。
汗王爱得决绝,那是因为不决绝,他不可能拥有她。她或许可以对着他笑,却是不会含半分情爱在其中。所以,这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可是,这样的爱要多无奈啊。当牵绊对方的方式只剩下强硬,他便由主动沦为了被动,自己给自己画了个牢,又怎么能轻易走出去。
叹了口气,口腔前升起缕缕白雾,朦胧了眼前的一切。陈言眯着眼看了会儿,终究闭上眼靠在马车内假寐过去。
再多想,只怕也将成错。如此不如不想。
杜若阁中,又是一番天雷滚滚。本来是人迹罕见的房间,此时挤得都没办法多站一个人。
光是看病的太医,就快占了半个房间。
“禀汗王,姑娘这是身子比较弱,又淋了雨,寒气入体,导致有些发热,其他并无大碍。只要好好调理”
“好好调理,又是好好调理。你都说她没有大碍,那怎么方才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的样子。而且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这这,这大概是心病,臣,臣”
“下去。”
“额,汗王”
“下去!”
众太医擦拭着头上的汗,唯唯诺诺地离开了房间。按照脉象来看,那个月国太后确实没什么很大的病。只是心中郁结已久。说起来,只要是个正常人,这样被关在屋里不让出去,日子久了得点心病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话绝对不能在罪魁祸首面前讲啊。
他们做太医的也是不容易的,有些话不好多说,可是不说又要被当成是无能,真是够能得罪主子的。
然而,让大家费解的是,当初哈顿拒绝了用这月国太后来换取城池,那之后也不见得会再利用她来赚取利益。况且如今月国大军处于劣势。这月国太后差不多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汗王还要禁锢着人。白白让月国抓着把柄。
怕只怕又是红颜祸水啊心病?哈顿坐在床边,看着沈弱水陷入昏迷的安静而苍白的脸,思绪纷飞。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至少在沈弱水住进大单皇宫中后,她就不止一次地卧病在床。
在月国的时候见过的那种单纯灿烂的笑颜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不是不知道这样做更多的是伤害,不是不知道这样子折磨的是三个人,可他没有办法。他做不到笑着看她离开,看她拥有不是由他给予的幸福。
母亲在生下他后就撒手人寰,他连什么叫母爱都不知道。父汗虽然给他找了一个贤惠的女子来抚养,可不是亲生,又怎能做到真心实意。况且因为要照顾他,父汗给那女子赐了药,导致她终生不孕,她心中更多的应该是对他的恨吧。小时候看着那些有娘的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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