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弱水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看着啊。就忽合贞一个就足以让她寸步不能离开了。
沈弱水不知道的是,这一拨拨的守卫并不是防着她离开,只是上次放下的狠话让某人上了心,于是增派了人来护着她的安全。尽管当初那样言之凿凿地说她舍不得死,转头却又不得不防范着些。这些沈弱水并不知。哈顿那样的别扭人,自然也不可能解释。
“是五哥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我竟不知你成了这样。”麦琪妲轻叹了口气,答道。
沈弱水有些惊诧。是哈顿让麦琪妲来的?他不是防备得紧吗?
不过马上沈弱水就放弃了思考。什么目的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即便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她也没办法阻止。她向来不是个操纵权术的人,也就不去费这个心猜了。
“真好,那你陪我聊聊天吧。不然我又得睡了。我估摸着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死在梦里。”
“呸呸,咱们草原儿女说话也没这么百无禁忌的,你怎么这么猖獗呢。”沈弱水刚说完就被麦琪妲狠狠教化了一番,她只轻笑了一声,并不回嘴。
“唉,其实啊,在这儿也不是没好处的。不管宫里还是宫外,现在谁不是惶恐度日的,哪里像你这般悠闲啊。”
“怎么了?”
“唉,一边要打仗,另一边我那三哥啊,要反了。”麦琪妲说得轻巧,好像不过是吃饭睡觉这样的小事。没了父母亲人,若是再将富贵身份看得淡些,便能活成这般吧。
三王子沈弱水倒是以前没听说过,对这事她也并不在意,所以只是下意识淡淡地问了句:“怎么突然要反啊?”
麦琪妲似有些忌惮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说道:“谁知道他哪儿来的消息,说五哥不是父汗亲生,想要罢了他,取而代之。”
沈弱水终于有了反应。没想到往事居然这样摊在了人前,她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五哥呢?他什么反应?”
“不知道,五哥的心思从小除了父汗,也没什么人能猜出来。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也只是按兵不动。按他的性子,怕是要一次性将人端干净的。”
沈弱水微微沉了脸。脑海中浮现出哈顿在先汗灵堂前的样子。打着这样的旗子,说闲话的人怕是不少。哈顿这人看上去没正经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她知道,他对亲情其实很看重,现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沈弱水突然皱紧了眉,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哈顿着想。而且,似乎一直到现在,她除了想要离开,真真没有过怀恨的念头。这不禁让她恍惚了一阵。
因着这份恍惚,后面与麦琪妲说了什么,她也没有注意。直到回过神,天色已微微有些暗了。
站在窗边看着慢慢聚拢来的黑云,沈弱水突生兴趣,让忽合贞准备了几口碗还有一双筷子。
忽合贞虽不解,但也遵命了。
沈弱水在碗上分别倒上不同量的水,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试音。很快,杜若阁中便传来了一曲悠扬的音乐。婉转似江水,缠绵流田间。
杜若阁外的一处阴影下,一抹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立着,背对着那处光亮,脸上的神色看得并不真切。只是一直立在原处,听着那乐曲响到深夜。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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