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头说,笠原上中学的时候,谈过的女朋友前后加起来就有一打。
大头和我说笠原的坏话时,我正靠在床头翻着凡高传。回想起自己几年来考大学的艰辛,再想想笠原这样的人,玩儿一样就考上了大学,感到人和人之间,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点也不用功!要是用功,考清华、科大,全没问题!”大头说。
我想,或许我算是个笨人。这世界上,就是有聪明人和笨人之分吧!
笠原第一次把艾草带到寝室来玩时,我和大头都有眼睛一亮的感觉。艾草走后,大头和笠原开玩笑说:“笠原,你的口味换了哦!”笠原嘶开一包香烟,笑着回答大头:“年纪大了,我现在就喜欢清纯的美眉!“
看见我在看他,笠原吐了一口烟圈,笑嘻嘻地问我:“告诉你吧,我16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女人,你猜她有多大?”
“十八!”我随口漫应道。“三十。”笠原纠正我。
我不相信地看着笠原。
大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笠原你那时乳臭未干,是想找个妈吧?”
笠原怒气冲冲地骂大头:“你找死?”
我拍拍笠原的肩膀,叫他停战。笠原依然凶巴巴地对大头说;“要不是看在老大面子上,我捏扁你的大头!”
大头回应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总之艾草第一次来寝室那天,那天我有点恍惚,因为看到艾草的那一瞬间,令我突然地想起了荷音。
哎——荷音和艾草,艾草和荷音
此时,我的心像是一个钟的摇摆,在艾草和荷音这两个点上摇来晃去,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果可以找到一颗钉子,把我的心钉住就好了!
不管你是否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着那么一些人,他们看起来互不相干,却给人感觉上“很像”哎“喂!小田——”
直到听到笠原大声在叫我,我才把心神重新拉了回来。
“怎么?”我问他。
笠原没说话,艾草却对我抿嘴一笑,缩在毛衣袖口里的小手伸了出来,指了指睡得烂熟的大头,用清脆的嗓音对我说:
“大头这样子,会着凉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这间小酒馆里的人,都陆续地走完了。收钱的老板坐在柜台里,盯着我们看,似乎在说:“快走吧,我们要打扫了,要休息了。”
再看看手腕上表的指针,我很吃惊,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现在已到了晚上11点半了。
我架起大头,笠原跑到柜台前去付钱,艾草竟然在另一边拉着大头的胳膊来帮我忙,我伸头过去看艾草,小巧的她,看起来似乎反倒要被大头吊起来一样,可笑,又可爱。
我不禁笑出声来。
笠原付了钱跑过来,二话不说,用力掴了大头一巴掌“啪”的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