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你吸鼻子做什么?”在三个人一起走回男生宿舍的路上,笠原奇怪地问我。
“啊?这个么我似乎闻到空气里有一股薄荷糖的味道。”我喃喃地说。
“你神经病啊!哪里有什么薄荷糖的味道啊?我只闻到一股臭味。”笠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枝抽起来。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说“是大头放酒屁的臭味!”
看着吊在她胸前的那只脑袋耷拉着的棕熊,感觉怪怪的
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笠原和大头斗嘴。
我在暗夜里微微地笑着。笠原一直在骂大头是话多屁也多。面对着笠原气势汹汹的攻势,大头只有招架之功,他根本不知道笠原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笠原一定在责怪大头坏了他今晚的好事,把艾草给放走了。
他们吵得疲惫之后,又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我。
“小田小田!”穿着毛衣的笠原,忽然弯腰从被子的那头凑过来,贴着我的后脑勺,语气颇为神秘地追问我“今天那个女孩,叫北北的,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大头到底还是喝多了,竟然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不是。”我脱掉毛衣,一骨碌钻进了被窝。
“不是?”笠原的语气,听起来颇有点失望,似乎又不很相信。
我闭上眼睛。可是笠原还不肯放过我,他伸手来掀我的被头,一股凉风直往被窝里灌,我推开他的手,捂紧了被头。
笠原呵呵地笑:“小田,那个北北喜欢你呀!你这傻小子。”
我睁开眼睛,抬头看看笠原——他今天和北北只打了个照面,就看出来北北喜欢我,是胡言乱语呢,还是
笠原对着直点头:“是的是的,肯定喜欢你!这妞很漂亮呢,我都有点嫉妒了,哈哈——”
我用手肘撑住身体,回头看着笠原的脸,警告笠原说“你要珍惜艾草这样的女孩子!”
笠原愣了一下,接着“阿嚏——”粹不及防地打了个大喷嚏,他赶快躺回到被窝里去了。
片刻,被窝里的笠原嗡声嗡气地说:“小田,你别是喜欢上了艾草吧?”
我懒得理他。
笠原在那里自言自语:“艾草艾草艾草,我就爱你像根草,就像淹死鬼爱稻草,呵呵呵呵——”
他一个人发完神经,就呼呼地睡着了。
听着寝室里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一直就这么心事不定着。
或许,是北北的“突然降落”才使我感到心神不宁的吧?
白天我吃过午饭,照例又跑到篮球场去打了一阵子球,直到身上冒了汗,才抱着球回寝室。“哐当——”踢开寝室的门,我愣住了。
北北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伞兵一样,坐在桌子旁看着我。
我站在那里,篮球还抱在手里。
“小田哥哥!”北北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扭了一下身体,抿着嘴对我笑。她身上穿着一套类似于迷彩服的套装,头发盘在头上,脸上的眉头修得又细又长,总之就像个妖媚的女特务一样。
我放下篮球,头也不回地问她:“你跑来做什么?”
这时,门被人又从外面推开,大头一头扑了进来,看见我,他像头熊一样大叫着:“嗷嗷!你回来了,怪不得刚才我去操场没找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