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志刚上班时贵玲又拿一张报纸进来,这次是一张晨报,标题是:警惕以聚会为名从事违法活动,内容与上次大同小异,没有新意。
志刚想,张姐说没有政策上的变化,就不怕。估计是生意上的对手所为,是谁呢?他开始梳理可能的对象,却不得要领。
参加沙龙的人数已经开始减少,尤其是女性沙龙,最近一次只有30人参加了。来参加的人,还交流着外面的谣传,说女性沙龙是诲淫诲盗,所以很多男人不让自己的女人来了。
曲贝贝和沈琼来了。
“志刚,赶紧烧水,我们要喝功夫茶。”曲贝贝到志刚这里已经不是外人了。
四人坐到老树桩茶盘四周,志刚忙着烧水、泡茶。
“志刚,我有一个信息告诉你,不知道有没有用。”沈琼说。
“你说。”
“离我们这里不到5公里,有一家新会馆昨天开业,报纸上刊登消息了。”
“哦?老板是谁知道吗?”
“叫周志民,也是你们安徽人。”
“是他?我认识。强辉组织安徽商会,还叫他当副会长呢。”
贵玲说:“他做他的会馆,上海这么大,我们能对他有威胁吗?”
曲贝贝说:“你们都在安徽商会的圈子里,会馆的主要客源就是商会会员、企业家。对邻村会馆来说,如果失去这个圈子里的客源,不会有大影响,因为你们的活动、创意非常好,知名度打出去了,客户群体散布广,不局限于徽商的圈子。可是,对周志民来说,他没有能力让更大范围知道他的会馆,他的客户目标就是徽商群体,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不要到邻村会馆来,那么别无选择,就会到他的会馆去了。”
贵玲说:“那他也太狠了。不让安徽人来临村会馆就算了,可这样做是想叫所有人都不来。”
“他没办法把安徽人从你的客户群体中单独剔出来,就只有这样做了,为了赶走你的徽商客户,连你所有的客户都要赶走。”
沈琼说:“都说我们安徽人是最不团结的,我还不服。可你们也太不争气了,真的专做拆台挖墙脚的烂事。我要不是安徽人,也会瞧不起你们什么新徽商的。”
贝贝说:“你不是安徽人,是上海人。”
“谁说的?谁说我是上海人我跟谁急。”
志刚说:“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我们完全可以联合起来,或者他也叫邻村会馆,我们的客源他也可以分享。”
志刚这话提醒了贵玲:“对呀,我们把他的会馆吃下来,再做一个邻村会馆。”
志刚说:“可别这样说,我们现在没这个实力。人家说不定还在想着把我们吃掉呢。不过,这些都还是猜测,在没有证实之前,不要说出去。”
“但是我们要采取应对措施啊。”贵玲说。
“措施是一定要采取的。但我还没有好办法。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喝酒,好好聊聊,看有没有灵感出现。”
强辉那边的安徽商会筹备机构有周志民的资料,志刚叫强辉给发过来。周志民是初中毕业,来上海已经十几年,做过建筑工人、工头,承包过工程,现在做钢材贸易,有一定实力,估计在1亿元以内的身价。他这个会馆的场地,原来是堆放钢材的货场,后来他的钢材生意搬到宝山区一个大型钢材市场内,这块地皮就建了一些厂房出租,同时建了一个会所,叫东邻会所。志刚一看这个名字就好笑,明显是拾人牙慧、东施效颦。如此没有创意之人,难怪会使用这种两败俱伤的竞争手段。
晚上喝酒,强辉和玉琴、吴民也来了。志刚看着玉琴和吴民那亲热劲,心想这玉琴还真的谈恋爱了,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