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埋在手臂之下的小脸,忽的抬了起来。
泪痕满布,双目赤红。此刻的祀溪是充满愤恨的,她宣泄过后,身体便像被抽空了力量一般,瘫软不堪。她又跌靠在石桌上,许久不语。到了最后,她又把那手上的信,徐徐展开,搁在目下。
那被手劲蹂躏过后的纸张,变得皱褶满布,字迹晕染。
但她仍然认得,那是哥哥边祀翼的字迹。
溪儿,哥哥如今只有你了。
一刻极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锥心刺骨的痛楚从胸口迸发,祀溪却咬牙,不肯发作。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边祀峡会为了争夺皇位,谋害了父王。而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边祀翼,此刻已是四面楚歌。
这封信从边国快马加鞭而来,为的是向祀溪求救。只是,如今的祀溪,除了还有一个溪妃的头衔,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没有了皇帝的宠爱,现在的她,处处遭人白眼,整个溪音宫更是殿庭冷落。
这样的自己,如何能帮的了哥哥?
父王的仇,无法得报,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
祀溪本是幼小天真的心,在一瞬间坍塌下来,原本美好的一切,在顷刻间幻灭。她要如何才能修复一切,如何才能为自己仅有的至亲做一些什么?祀溪迷惘不堪,她怔忡的瞠着会自行落泪的双眼,直直的盯向地面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芊姐姐,你听说溪妃娘娘的事了吗?”小苑边走,边侧脸过来一问。芊泽一顿,继而点了点头,道:“我听玉塞姑姑她们说,溪妃娘娘最近似乎病了。”
“何止是病啊,我觉得她肯定是疯了。”
小苑一瘪嘴,悻悻说到:“听紫落她们说,溪妃娘娘一天到晚都躲在寝屋里,不出来见人的,偶尔瞄见了她的身影,却像鬼一般,飘忽不定。大家都说,上一次莲灯宴上,她估计是被气疯了,如今才这幅德行的。”
芊泽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当然也是有所耳闻,这样的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但凭着芊泽的性子,她是不会背地里嚼人舌根的。
小苑却很是激动,拍拍胸痛,满是庆幸的说到:“还好呀,羽嫔娘娘把我接到了羽欣殿,否则我就要像紫落她们那样,成天诚惶诚恐的待着那深宫冷苑里了!”
说罢,她又凑近芊泽些许,道:“当然,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芊姐姐了,没有芊姐姐我就无法认识羽晴姐姐,那么现在,小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呵呵。”
芊泽拍拍她的小脑袋,这个小苑还是如一的嘴甜。
“对了,再过几日就是皇上大婚的日子了,到时候,宫里面又要热闹起来了,听说还有焰火可以看呢!”小苑嘻嘻一笑,活蹦乱跳的走了几步。芊泽见她分外雀跃,脸上也开怀不少。只是,刚在羽欣殿的一切,历历在目,令她不由自主的想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