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要做什么?”
芊泽抬目看他,凛然出声:“一个字。”
莫殇笑了笑,先是两个字,如今又是一个,好奇又问:“哪个字?”
“算!”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婪月宫的寝殿处,成了无声的禁区。玉塞姑姑带人来打扫时,便会伸出食指,做出噤声的指令。玉塞姑姑她们心领神会,每一次都不敢大声喧哗,整个寝殿内落针可闻。有时,小珺也会细小的推开门,在缝隙里瞅瞅芊泽忙碌的身影。
她实在不敢相信,此时那个有着如鹰般犀利目光的女子,会是芊泽。她手执炭笔,在一张一张的纸上,做着从来没有见过的计算。整个寝殿内,纸张飞扬,比比皆是。而她的对面,便是正在调药的莫殇。
小珺抿嘴一笑,怕吵着了芊泽,又合上殿门。而与此同时,芊泽刚收笔,她缓了缓气,旋即问到:“莫先生,你毒的解药配好了吗?”
“差不多了。”莫殇心嘲自己,当初那碗以为会解毒的那碗药,反倒使得月宫主当真中毒了。如今他不能采用以毒攻毒之法,只能一味一味的把八种毒药的解药配好。这着实费了好一番气力。莫殇停下手中的调配动作,望了望女子。
“芊姑娘,你又已两日未阖眼了,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芊泽重新开始计算,只是淡淡答道:“我不累。”
男子摇摇头,捋了捋胡须,又埋下脑袋。她真的是一个认真起来,便忘我的奇女子,毅力无人匹敌。
第二日,小珺刚在门外迎来了玉塞姑姑和一干奴婢,远远的便瞧见了明黄的銮驾缓缓移至。她一惊,忙回身和玉塞姑姑她们通报,如此一干人等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祁烨进殿时,目光微眯。整个殿内,人群已是匍匐在地,等候圣驾。单喜知会了一声:“人呢?”
小珺跪在地上,颤声答:“在内殿里。”
单喜点了点头,望向祁烨。祁烨负手而立,刚想踏入内殿,那内殿的门却自己倏地的打开了。女子豁然开门,引得四座皆惊。众目睽睽下,她手攥着一张已是皱巴巴的纸,兴奋雀跃的跑出来。
“我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她兀自奔出,丝毫没有察觉到祁烨的道来。芊泽喜极而泣,挥舞着手上的纸,犹如一展迎风飘扬的胜利旗帜。跪在地上的小珺见此,第一个流出泪来。她半晌过后,居然鼓起掌来。而随着她的鼓掌,玉塞姑姑和所有日日在寝殿内打扫的奴仆们,一应相应。
掌声汇集如雷,在殿内持久回荡。
这些日子,谁都看见了芊泽的努力。她不眠不休,就像是一尊不知疲惫的石像。
谁都祈祷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