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方曦明,隐约间可闻婉转动听的鸟啼从殿外传来。芊泽惺忪的揉眼,辗转一个侧身,迷迷糊糊的醒来。忽地,她想起昨夜的种种,于是兀然瞠目。
殿间,男子赤裸着,背身而站,芊泽一缩身子,吓得惊栗而起。
祁烨一丝不挂,修长的身体,精瘦而健硕。每一个弧度都仿若经过精雕细琢,绝无瑕疵。芊泽痴痴的望着,她是第一次认为一个男人可以美到如此地步。不由地,有些羞怯的抱紧了被褥。祁烨知道身后的人儿已醒,他撇开肩膀上碍人的黑发,转过身来,俊邪的脸庞,又恢复往日的冷漠。
“你醒了。”
他拉过一旁新送来的长衣,兀自穿戴起来。昨夜的一身衣裳已染尽酒气,他清晨便命人从濮央殿取了新的来。男子随意的搭过腰身的玉箍,露出精实的胸膛,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一如既往的邪魅迷人。芊泽望着这般的祁烨。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
阳魅。
如果说,像明月那样美貌的女子,是祸水,那么眼前的男子的确可算作祸害。
一阴一阳,都是人间之极美。
这一刻,她突然能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发疯一般的争宠。这个男人的魅力,足以扼杀所有平静的女人心。
祁烨见芊泽怔怔然失神,蹙了蹙剑眉,上前俯身问道:“你怎么了?”
芊泽扬起清眸,又望了他良久,小嘴细薄歙合:“皇上?”
男子感觉一丝不对劲,眉又狐疑一拧,但闻其后。
“你是不是阳魅?”
锦阳军部中,人声鼎沸。
在练兵场,有摔跤比拼的节目,明夏的三百亲兵正和沁城的沁锊军,一较高下。云翘站在人前,撑起双手,连连叫好。围坐的观众也是兴致勃勃,助威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而人声稀疏之地,两男子却神色凝重的伫立。
刘钦拉过马,随祁明夏踱步而止,他问道:“将军,我们何时回漠西?”
祁明夏沉着低忖,许久也不发一言。这是刘钦问的第八遍了,将军却置若罔闻,一味缄默。刘钦心里七上八下,王爷的八位死士已是全军覆没,而王爷也知事情曝露,于是三千里加急送来密函。密函内容依旧简单扼要,明夏看过之后,只是蹙眉咬唇。
速回漠西
刘钦知道将军的心思,他是一个十分倔强之人。他弄不清楚王爷的心思,便会极力查证。那月圆之日的事情,太过蹊跷。他们不仅发现,皇帝和一邪教渊源甚广,甚至意外得知已故的婪妃,居然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而最令将军气愤的便是,王爷只字未与将军提过。
刘钦想罢,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不知明夏将军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回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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