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的人一撇嘴,嘟囔道:“刘钦,怎不信本郡主的眼力,就是没了这月光,我也能把它找到。”原来这两人正是祁云翘与刘钦,他们均是黑衣打扮,在夜里宛如一撇随风而过的翩影。
“咦?”云翘一瞠清眸,双手抓住船尾便大叫:“别撑了,别撑了!”
刘钦立即放下细长的竹竿,上前忙不迭道:“郡主,可是有动静?”
“看!”
云翘柔荑一指,刘钦接着月光看去,一个忽浮忽沉的黑色皮袋正随波而来。他雀跃的一赞:“郡主果真是好眼力啊,这回有救了!”云翘听他吹捧,心里也甚高兴说到:“废话,本郡主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区区这点小事儿还能难得着我?刘钦,你个笨蛋,别光杵在那,赶紧把他拉上来啊!”刘钦忙点头如捣葱,拿过预先准备的长竿便把那皮袋拉了过来。两人齐心合力,拖拽着黑袋上船,成功以后,云翘已是喘气不止:“这小子也未免太重了吧,想累死本郡主吗?”她说归说,小手已开始解开绳带。
黑皮袋外部虽是水渍满布,里面却极为干燥。袋子一开,里面的男子俊美而苍白的脸庞便赫然入目。云翘杏眸微瞠,小嘴讶然的咦了一声,刘钦狐疑问到:“怎么了?”
云翘眨了眨眼,小手伸向男子的脸。她轻轻拂了拂他纤长睫毛下的泪痕,说到:“他在哭。”
刘钦凑过身来,也惊叹:“他不是晕了吗?”
云翘怔然的点头,又把柔荑收了回来,把五指放在眼下,轻轻摩挲。那泪竟还是温热的,她望着指尖泛亮的泪珠,半晌出神。
“刘钦?”云翘不谙世事的澄眸在月光下,忽闪忽熠。
“嗯,郡主。”
“人睡着了,也能流泪吗?”
有什么,令他这般难过吗?
芊泽孤寂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她没了鞋子,脚踝已是破伤不堪。她步履跌撞,失魂落魄的走了一路,她的眼底无光,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夜里的宫阙,岑寂无声,静到以为一切都已死去。
她也不流泪,也不知该往什么方向去。
如果此时,她有一双翅膀,她宁可远走高飞。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面对一个已丢失了本性的他。祁烨,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就被剜出了一个窟窿般,血流如注。她想要忽略这痛,然而祁澈头落的那幕,已深深铭刻在脑海里,一辈子也无法磨灭。
芊泽一步步的走着,耳畔里却突然多出一种脚步声。
这脚步声紧紧尾随自己,已有了好一会儿。她麻木的心,倏地一惊,不知是谁在跟踪自己。她掉转过身,狐疑的望去。漆黑中,一道银亮的光芒在月下熠熠生辉,这个男子的身影仿佛从空气里硬生生脱离而出,带着光辉走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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