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喊的久了,那女孩终是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你当时,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那妇人调侃一笑,眉目慈宁。芊泽却笑不出来,想起洛羽晴的种种,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那妇人见她神色凝重,倒也不多问了,只以为她是战乱中死了亲人,便道:“喝了这粥吧。”
芊泽望着她递来的破损瓦罐,顿了顿,继而重重点头。
她活下来了
芊泽颤抖的举起双手,接过那瓦罐,狠狠的抿唇咽粥。
羽晴
我活下来了
芊泽喝时,哽咽在喉中化开,嘴中尝到了除却白粥的一阵腥咸。
那妇人见芊泽如狼似虎的吞咽,却又边哭边喝,心中煞是怜悯。她喟然一叹说到:“这仗打下来,也不知要死多少人。边国人苦啊”芊泽听罢,停下吞咽的动作,说到:“你们是边国人吗?”
“不是,是祁胤的商队。但与边国人时常有生意往来,又住在这边关,看上去的确更像边国人。”那妇人据实说来,芊泽见她衣着打扮,的确是边国人的装扮。又瞧瞧自己,已经被换上一件相同格调的衣服。
“姑娘可是边国人?”
芊泽顿了顿,心中百感交集。她是哪国人?她属于哪?
“不,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
“哦。”
妇人不加追问,只是若有所思的颔首。芊泽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说到:“那现在,这是在哪?”
妇人一愣,说到:“丘都。”
丘都?
芊泽心下大骇,掀开被褥便跑到门前。她把木栅的简陋门霍地推开,外面的嘈杂声顿时充斥双耳。芊泽清眸圆瞠,记忆中的一切历历在目,门外正是丘都残陋的街道。
有数头牛被牵着走过,吆喝着让道的人,声音煞是粗噶。许多人背着包袱,四周走动,看似忙乱,却漫无目的。有的拖儿带小,有的拉了一车的行李,匆匆赶过。每个人都是面色煞白,每个人都仿似如临大敌。
而抬头,矮小的一片屋瓦上,天空灰蒙蒙的沉甸。不远处的城墙上,站着祁胤军的银铠士兵。他们手执长矛,面不改色的平视。他们的身下,城门只看的见高大的圆拱一角。但芊泽却听的见,那里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逃亡的人,都迁到了丘都。边国已经全被攻陷,但只有丘都的百姓,尚且能过的好一些。其他城来的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涌到丘都。你看,他们漫无目的,城也满了,便只能在路上走来蹿去。”那妇人从身后悄然出现,娓娓说来,语色里极尽苍凉。
芊泽听罢,这才发现,有很多人席地而坐。他们铺着草席,一家老小啃着干瘪的面饼。他们的身边,有孤零零的人,靠在墙头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