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听夕岄一说,心中更来气:“将军,夕岄所言极是。皇帝逼人太甚,我们躲在这,畏畏缩缩也不是办法。成熵都已经杀到盐禹了,不出几日便能夺下丰城,一路杀到丘都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祁明夏听罢,挤了挤眉眼,瞥一眼鼻息咻咻的刘钦,继而站了起来。
“你说的,我怎会不懂?只是,如果我出兵,那就是造反!”
刘钦一愣,却说:“造反又如何?那皇帝是摆明要毁了祁胤,我们出兵乃是救国,何错之有?”明夏却转过身说:“皇帝要毁祁胤,只有你我几人知晓,左翼军的将士们怎么会知?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岂不天下大乱?”
“可是将军,你可知,将士们现在已怨声载道。想当年我们皮甲上阵,击退成熵人是何等威风。如今却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这里,闷不吭声。丘都被屠之时,已没有人再臣服于皇帝,如今我们反了就反了,谁会问一个为什么?”
说到此处,刘钦已是双目赤红。他与左翼军中,所有的将士一般,这数月来感到憋屈之极。身为堂堂男儿,谁都愿意为国浴血奋战,即便战死沙场那也是荣耀。只是,皇帝把这些热血将士们,弃之不顾,怎生不令人愤怒?
祁明夏听罢,先是一闭眼,继而喟然一叹。夕岄在一旁,一直未有说话,倒是此刻却拍了拍刘钦的肩,说到:“刘钦,你也莫要激动。将军深谋远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如果我们擅自出兵,造反之名是脱不了了。到时候,只怕皇帝正好借此发兵,让左翼军与右翼军相残,祁胤更是亡的快。”
刘钦一听,恍然大悟,忙摇头说:“哎呀,我怎未有想到!”
祁明夏一直闭着眼,负手而立,站的久了,便让人瞧出了他周身的忧郁气息。刘钦此时也不说话了,悄然的坐在一旁,像是一个犯错了孩子。良久之后,明夏回身,缓缓坐了下来,执笔书写。
“将军,你写什么?”刘钦又问。
明夏却不理会,匆匆写过之后,便把信递给夕岄。
“送到我父王那,速去速回。”
夕岄颔首,遂把信揣入怀中,掀开帷幕而去。帐篷外雷声铮然,像有雄狮虎豹在天的尽头,狂啸嘶喊。沙漠里雨要么不来,要么便是汹涌澎湃,夕岄一身湿淋淋的,竟感到有一丝冷意。
但他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兀自把马领了来,欲要跳上去。
临走之时,却听见一声温婉的轻唤:“夕公子。”
夕岄闻声望去。
芊泽披着一件连帽蓑衣,匆匆跑了过来。她站在夕岄身边,睁着一对清澄的眼,相视而望。
“你怎么来了?”自从他把芊泽从丘都救出后,便再与她没有交集。此时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