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婪妃的名号,婪妃是史上最贪婪的妃子。千金难买她的笑容,她不要金银财宝,不要珍奇异宝。唯一能让她开怀大笑的是人痛苦恐慌的表情。她阴晴不定,残忍暴戾,与当朝的皇帝不分轩轾。
由此,婪妃不再是婪妃。
她不是后宫之地能束缚住的女人,她是整个祁胤为之颤抖的妖妃。
这年的腊月,冰天雪地。
婪妃爬到殿前的屋檐上,晃着一双雪白的赤脚,眺望九重宫阙之外的天空。地上的婢女吓的面无血色,连连唤:“娘娘,娘娘下来呀!”
婪妃置若罔闻,目光依旧望着远方。
“娘娘,娘娘,奴婢求你了,你下来吧!”这些婢女们哭作一团,长跪不起,婪妃却无动于衷。寒风刺骨,她却只着了一件纱质的红衣,单薄的像要乘风而去。终于,这动静惊来了皇帝。祁烨站在檐底说:“在上面作甚?”
“看风景。”
她终于说话了,却是轻描淡写的一答。
“药喝了么?”
祁烨又问。
她晃着双脚,目光不偏不倚。
“没喝。”
祁烨这才一眯眼,呲牙道:“把地上这些奴才全拉出去砍了!”
“皇,皇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那些可怜的奴婢梨花带雨的哭,乱作一团,匍匐在他身下苦苦哀求。
“皇上奴婢知错了,别杀奴婢啊!”声声尖锐,祁烨已是不耐烦。他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剑,当即就把几个奴婢斩杀了。满颊血迹的他再次抬起脸看向婪妃,他说:“你想怎样?”
婪妃此时却不说话,兀自站了起来。
她迎风而立,向着西边。
她的目光眺望很远的地方,越过重重宫阙,越过千山万水,越过悬崖峭壁,最后仿佛停在一片金色的大漠上。
终于她启唇说到:“我想去大漠。”
轮声辘辘,碾得积雪吱吱作响,明黄的车队行蔚为壮观的伸展了一路。这是皇室去边国迎亲的队伍,对象是边国国主的小女儿边祀溪。
而此年正是天烨九年。
风灯挂在车前,在夜色里发出朦胧晦涩的光芒。隔着那厚厚的帘幕,明月的眼落寞的投在一处。车里的另一个俊邪男子见他如此,轻问:“怎不睡觉?”
“还有几日才到?”
明月不答祁烨的问题,却反问了回去。
祁烨皱起俊眉,只说:“你这般心切,所谓何事?”
“没什么。”
明月一闭眼,转身躺下,把裘狐毯子拉上盖住自己。他窝起身子,蜷缩的像一只受伤的兔子。祁烨轻眯潭眸,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的背影。许久他别过视线,掀开那窗帘的一角,望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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