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时候一紧张再把钱给算错了。老板娘说了,如果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账目出现短缺要从我薪水里扣除。我很担心,到了月底我一分钱没有,还要倒贴老板娘。”
柯木蓝咧嘴笑了:“怎么可能,哪有这么笨的人啊?”
她说:“说不定,我就是。”
柯木蓝又笑。
片刻,他说:“万事开头难,等你做熟练了,什么都会手到擒来。这份工算不上好,但有一样,她能让你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工作当中既能促进你的交流水平,又能锻炼你的应变能力,这对你的将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真该说,柯木蓝是个未卜先知的预言大师。
他说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还真是。而这个“色色”的人不仅促进了她的交流水平,锻炼了她的应变能力,还增强了她的胆量。
那天晚饭时分,康聿容接到一个外送的订单。
店里本来没有外送这项业务,但镇上有一些孩子不在身边,行动又不方便的老人。
老板夫妇心善淳厚,如果老人们打来电话订单,他们也不会拒绝。这工作以前是另一个接待员,现在落在了康聿容的身上。
打电话的是位老太太,康聿容把老太太要的东西打包好,路也不远,她就走过去了。
按了门铃,静静地等着。
门开之后,出来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男人,一张脸除了苍白看不出任何的颜色,这是一张看着极其诡异的脸。
康聿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纳罕,不是一个右腿有疾的老太太的吗?怎么出来这么一个病态没有美的男人?
康聿容扬起微笑问:“Excuseme,isMrs.Davieslivinghere?”打扰一下,戴维斯夫人住这里吗?
“麻杆男”本来是一脸的不耐烦,可在看到康聿容的那一刹那,两眼立刻就亮了起来。
“麻杆男”摸着下巴,脸上的笑极其的猥琐:“Yes.”
康聿容忍不住又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儿说:“Thisisthebreadshewants.”这是她要的面包。
“麻杆男”把门口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She'sinit,pleasecomein.”她在里面,请进吧。
康聿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在“麻杆男”的带领下,在二楼的小客厅里见到了戴维斯夫人,给了面包收好钱款,康聿容就急匆匆的下楼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麻杆男”出现了,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色/色的说:“Chinesegirl,play.”中国妞,玩玩呗?
康聿容没理他,快走几步,一把握住门把手正要拉开。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麻杆男”攥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用力一推,把康聿容顶在了门上,做着下/流的动作。
这一切太熟悉了,和餐厅里的那一幕,重叠在了一起,让康聿容即恶心又害怕。
突然,脑袋电光一闪,闪出几句话。
“遇到事,不要慌不要乱更不要只想着害怕,那样只会让你丧失理智,把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周围看不到援助,在不伤害性命的前提下,要想着自救,审时度势,有时你强‘敌人’就弱。”
这是发生“餐厅事件”后,柯木蓝说过的。
康聿容定了下心神,两手用足了力,试着去推“麻杆男”,没想到还真推开了,“麻杆男”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康聿容趁机跑到客厅的茶几旁,从果盘里拿出水果刀架在了脖子上。
“麻杆男”有点不淡定了,声音有点颤,问:“Whatdoyouwanttodo?”你要做什么?
康聿容恶狠的盯着他:“Letmeleave,orI'lldierightaway.”放我离开,否则,我马上就死。
“麻杆男”一脸阴笑:“Whataboutdeath?Here'stheUK.You'rejustaChinesewoman.”死又如何?这里是英国,你只是个中国女人。
这会儿,突然不怕了,挺直了脊梁,说道:“Chinesewomenarealsohuman,andallareequal.”中国女人也是人,都是平等的。
她又说:“Imaybesmallinyoureyes,butinmyfellowcountrymen'sheart,Iamalsoanimportantpresence.”在你眼里我或许渺小,但在我们中国同胞心里,我一样是重要的存在。
她继续说:“IfIdonotgohomeafterwork,myChinesefriendswillfollowthecluesimmediately.”如果下班后我没有回家,我的中国朋友会立刻顺着线索找来。
她还说:“IfIgetanyharm,youcan'trun.”如果我受到任何伤害,你一定跑不了。
“麻杆男”怒了,瞪着眼:“Areyouthreateningme?”你威胁我?
康聿容说:“It'snotathreat,it'sareminder.”不是威胁,是提醒。
“Idon'tneedit”我不需要!
“麻杆男”说着就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