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的情况,林绪这几天了解得很全面了。他想结婚,实在也是形势所迫。但决定娶落尘,却真的是偶然。
林家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外强中干,后继无人。家族式的企业发展起来,当然需要以血缘和亲情为纽带,盘根错节地向外扩展。可到林绪的祖父林钊这一代,却人丁不旺,只有一儿一女,林致东、林端紫。林绪又是林致东的独子,所以是名副其实的三代单传。
老人嘛,观念也老旧。虽然支持孩子出国深造,学些外面的新科技,可骨子里的老观念是不肯变的。他们都认为最大的孝心是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林绪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就没少听他们唠叨,更甚者是给他安排各种各样正式的非正式的相亲。
尤他在一旁看他的笑话:“你趁早在外面生一个给他们得了,有了个小的,你就解放了。”
林绪不理他,孩子是那么好生的?生了孩子,就要好好地照顾和教导。他自己就是在爷爷身边长大,和父亲、继母都生疏得很。妈妈,更是个很陌生的名词。
成家之后才是立业,林绪一直以承担家族的责任为己任,他的人生就是为了这个责任而存在的,也只有在这个责任中才找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林绪很为自己是林家人而骄傲,也想成为林家的荣耀。
凌落尘给他的感觉,就像徐蔓之所说,冷静,却带着点儿倔劲。结婚,与其找个特黏人的,不如找个独立的还省心。反正媳妇放在家里摆着,长辈也就放心、踏实了。林绪被他们自十八岁烦到现在,也真是要到极限了。
凌落尘是个孤儿,资质看起来还不错,相信会有很多潜力可以发掘。起码两个人的相处,不会因需要找什么话题而为难,也不用担心她的纠缠,她看起来就像只要没人打扰,就能安静一天的样子。所以,和落尘结婚这个决定,是他综合考虑的结果。
家人对于他选择这样的伴侣并非没有异议,反对的最强烈的就是徐蔓之了。她认为她和凌落尘有过直接接触,比较有发言权。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觉得林绪只见过凌落尘两面就决定终身大事,未免有些草率。
林绪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妈妈,他也没有多想知道她的事情,只是听说那是个性格温顺的女子,年经轻轻就嫁给爸爸,生下他不久后就病逝了。他有一张母亲的照片,但有点儿模糊,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感觉很亲切。他觉得给他生命的妈妈总是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看着他成长、成功。
一直是姑姑在照顾他,后来父亲与徐蔓之结婚,他也只是称呼她为太太。徐蔓之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林绪也很关心,他的事情都是徐蔓之在张罗。对徐蔓之,林绪也很尊重。父亲经常在海外的分公司,爷爷常年忙于公事。家里的常住人口也就是他和徐蔓之,姑姑结婚后虽然也住在附近,但毕竟不能经常在家。林绪和徐蔓之相处得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在林绪心里,最亲近的人只有他自己,别的人离开他也不在意。
结婚这件事,他也想尊重徐蔓之的意见,可看了那么多,也就是这个看着顺眼顺心,他就不大想放手。
而徐蔓之不是不知道林绪一贯的挑剔,在这方面,他似乎有点儿孤僻。上学的时候不必说了,多少女孩子追逐未果;进入公司,应酬中也有很多美女变着花样推销自己的,也没见他让哪个近身。这次要是坚决反对,又怕打击了他的积极性。虽然这个婚姻是有时效的,但是这个凌落尘要是不打算还钱,林少奶奶的位子是可以长长久久地坐下去的。她是担心林绪试过了,不喜欢,凌落尘那边搅缠不清,反倒麻烦。
后来林老爷子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拍板了:“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操心去。”言外之意,就是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就是典型的溺爱,林绪在爷爷身边长大,什么不是可着他的心思来,根本不适用一般的标准。别说现在是林绪自己挑了个媳妇,就算是挑十个八个的,估计林老爷子也说好,还得直夸孩子有本事。
林绪对于凌落尘的资料可以说是很熟悉了,但是对于她这个人却并不了解,他也没想过去了解。今天她提出凌落沙的问题,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过凌落尘会考虑到她弟弟,虽然是养父母的孩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是作为亲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是她对于很多敏感条款,例如生子后,如果婚姻结束,孩子的抚养权归男方所有等条款甚至视而不见,毫无异议,唯一提出的竟是要带着弟弟生活,这倒是让他有点儿惊讶了。
在他看来,她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依他的揣度,她也许会将弟弟安排得衣食无忧,未必会揽在身上。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对亲人的执著程度了。
王律师走后,落尘马上问:“另外拟订是什么时候?我希望是结婚之前。”
“你需要我保证,那么,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确定一些事情呢?”
“什么事情?”
“比如你是否货真价实,能否符合我的需求”确切地说,是会迎合。林绪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因为他觉得此刻已经不需要语言。
林绪伸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脖子,轻松地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深深地直视着她。落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成年男人,两个人的脸要贴到一起了。这个眼神变得灼热的人,浑身散发着蛊惑,带给落尘更多的却是惊吓。
落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想逃出门去。她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更觉得恐惧。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头低低的,用头顶顶着林绪的下巴,试图寻找挣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这样!”落尘是拼尽了全力在喊,可是她的力气主要都用在肢体对抗上了,所以听起来实在软绵绵的。
林绪听她这样说,好像是小绵羊落在大灰狼手里,也不禁被她逗得笑了,收回了放在她颈间的手,说:“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样了?”
是啊,虽说是会客室,并不够私隐,但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他也只是压住了她,并没有真的做什么。“这是公众场合,你压住我,很不好看。”林绪停下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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