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跃完全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光凭马优美想要逃跑的懵圈模样,他绝不会以为这是害羞的表示。
可是时间紧迫,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好,你不上台,就在下面坐着看校长给我颁奖好不好?”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给稳住,有什么问题,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解决。
他的毕业作品在欧洲的短片巡回展中获得了最具写实意义奖,作为东方来的学生,能拍出如此深度的现实短片,引起了业界的极大兴趣。
校长主动申请颁发完毕业证的任务之后,还要额外亲自为沈跃颁发本校永久荣誉学生奖。
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荣誉,对于欧美人来讲,沈跃代表的不仅仅是南加州戏剧学院,他代表的是和他同样肤色的一群人。
校长愿意为他颁奖,意味着他和他的同胞在这个领域里获得了承认。
这个意义极其重大。
于是,沈跃的眼神,带着只有你懂我的渴望。
马优美的心弦,被拨动了。
她参加过无数意义重大的赛事,自然知道这个奖项对沈跃而言是多么重要。
他不能不接受颁奖,她,也不能临阵脱逃。
“那”马优美下意识的提出要求:“你不要跟别人提到我,好不好?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在校园里拍照的时候,你就把我当路人甲当群演来找你合影留念的好不好?”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让她没有任何存在感!
沈跃心中一喜,面上却没透露半分:“好,那你一个人在台下的时候不要走开,等着我爸妈过来找你,电话要保持开机,(我)要随时能联络到你!”
谢天谢地,幸好这里是加州。
如果是在国内,沈跃确定他只要说错一个字,马优美一定会连夜跑掉,再也不理他。
他已经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年,几年的刻苦攻读,他已经学会了沉下心来解决问题。
莽撞激进只会坏事。
沈跃继续以退为进,倒了杯温水送到马优美的唇边:“不生我的气了啊。”
马优美顺势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脸红了,小声的答应:“好。”
关于死亡的恐惧记忆,来得突然。
在沈跃信任的关怀下,散的也快。
马优美觉得很羞愧,明明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子抽风乱发脾气,轻易就被原谅了不说,还有台阶下,再不懂事就是自己矫情了。
她暗暗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加倍的好好表现,以弥补自己无意犯下的错。
隔天,马优美换上了那件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阳光灿烂的吊带裙,薄施粉黛,柔顺的发丝别在耳后,戴了一条抽象派的手工项链,充满了现代感,活力满满。
朱琳琅眼前一亮,由衷的喜欢:“优美啊,你要多穿裙子多化妆。”
马优美对自己临时培训出来的化妆技术没什么信心,明知道朱琳琅喜欢夸自己,还是小心翼翼的求证:“朱阿姨,我这口红的颜色和项链跟裙子搭不搭?”
朱琳琅笑:“搭配的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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