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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给发错的?”刘欣看了田桂芬一眼,合上了手机,心里却咯登一下。雪儿就是那个陈雪吧?早就看她妖里妖气的,去接?还要等自己不在家的时候。
“护士,护士,你快给看看这个孩子,流了不少血了,你给看看伤到哪儿了?”正在这时,一个中年人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生模样的青年闯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当刘欣和田桂芬忙完那个受伤学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华灯初上,秋天的夜晚,天空也浩瀚深远了好多,刚圆了个边的月儿,裹着一层层橘黄的晕,形成一个个美丽的圈,让正穿过走廊的刘欣突然感到一阵痴迷。月是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真的吗?刚才那条短信一下子又冲进脑袋里。她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由地靠在窗台下的椅子上,这是一种暇想,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她差点把手中的器具盘合在地上。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等我上夜班呢?等不忙了我就回去看看。陈雪!雪儿!刘欣终于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她又摇了摇头,不可能。陈老师还是个大学生呢,还有晓天,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是不是他在开什么玩笑呀?
“姐,怎么了?坐在这干嘛?”
看到了刘影,刘欣恢复平常的样子,先别让小丫头看出什么来。
“我刚忙了一会儿,你怎么才来?”
“我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朋友,说了一会儿话。”
“那不进来说?是不是那个郭志强?”
“那个嗯哪”刘影支吾着,去换衣服了。
小丫头春心动矣!
刘欣没有时间想妹妹的事,自己还一脑袋苍耳--摘不开呢。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往家里打,拨了几个数字又停住了。不会是草木皆兵吧,否则就是打草惊蛇,要冷静、冷静!
“刘姐,自个在屋里干嘛呢?快来干活了!”田桂芬的声音,干活就是用十字绣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来了!”刘欣怎么答应着,也好,那就等会再采取行动。
今天的病人并不多,护士办里人还不少,刘影也过来来了,大家在屋里说说笑笑的,没有人再注意她。
当她走出医院大门,已经十点多了,拐过弯,就看到了自己家亮着桔黄色灯光的窗口,刘欣想着丽丽正在灯下写着作业还是睡着了,要不就是两人在看电视呢,准又是喜羊羊和灰太狼,想着袁晓天扮成灰太狼大叫着我还会回来的,她摇了摇头,摆脱着什么一样安慰自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刘欣轻轻地上了楼,掏出钥匙开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三个人同时惊呆了。
客厅里有两个人正紧紧抱在一起,姿势很暧昧。他的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她的长发拂在他的胳膊上,整个人也伏在他的怀里,陈雪的双手放在自己老公腰的两侧,攥紧拳头,看来试图推开他,却又犹豫着放弃了。
关键是,她们眼睛在深情的对视着,不,也许已经闭上了,这样更可怕。可以肯定的是,她们在做口腔运动。这是她们医院的专业术语。看她那痴迷的样子,双颊绯红,头略微后仰,长发如波涛颤动着涌上了**的沙滩。
好一场精彩的独幕剧!就在眼皮底下上演了,刘欣感到自己满腔殷红的血一下子喷薄而出,却被一面冷淡的蓝屏挡住,好一场残酷的杀戮,那一把长发几乎能代替自己成为太平间的尸体了。
她同时还想到了自己脸上挂着的宁静的微笑,也能看到一双上帝的肮脏的手,在肆无忌惮地,撕扯一张纸,这张纸上有她很多年写下的两个字:家庭。
听到了开门声,袁晓天慌忙推开了怀里的陈雪,回头就看到了同样惊愕的刘欣,陈雪直起了身子,甩掉了袁晓天仍要抓着她的手,也惊恐的瞟了刘欣一眼,低着头,时间仿佛凝固了。终于,渐渐愤怒起来的刘欣冲了上去,抬手“啪”的一记耳光打在了袁晓天的脸上,又指着陈雪,看着袁晓天,问:“你们干的好事?!你们多久了?!说!说!”
“多久?”袁晓天向前一步,把身体移到陈雪前面,然后用手往后推了她一把:“没多久,对不起,小欣,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还护着她!”刘欣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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