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哥哥一眼,笑嘻嘻地将暖手炉往陆云昔怀中一塞:“冷么?你这斗篷瞧着可不保暖,明年让哥哥打猎时捉只火狐,剥了给你做件新的。”
“不用不用,我不冷。”陆云昔光是听她这么说,都觉得残忍极了,她曾听闻,取动物皮毛格外凄惨,心中不忍,还是多说了句:“狐狸没了皮毛就死了。人受些寒没事儿的。”
听了这话,赵玉儿却是满不在乎:“不过畜生罢了。可不值得云昔心疼。”陆云昔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只是有些后悔,那日宴席上也许不该替赵玉儿缓解尴尬与难堪,如今这赵玉儿隔三差五就要约她一道出去,俩人玩不到一起,母亲碍着瑞王府的地位和小郡主的面子不许她拒绝,如今难捱的只有自己。
马车走了许久,才停下,没等小厮架上木台阶,赵靖安就下了车,先搀扶着妹妹下来,又伸着手看向陆云昔。人家是兄妹,亲昵些也正常,她哪里敢去牵,于是低着头扶住车架,跳了下去。
然而那马车着实有些高,陆云昔身子歪了歪,赵靖安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小心。”
“多谢世子。”站稳之后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察觉到了陆云昔的躲避,赵靖安只是无所谓地笑笑,门外已经有丫鬟前来引路,将三人带到了二楼的一处隔间里。说是听戏。
然而戏台子都没搭,一楼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空地,边上围着一圈铁栅栏,对面有个青年看见了他们,朝赵靖安遥遥打了个招呼。“哟,那不是小侯爷嘛,没想到他也来凑这热闹。”看清了那人面貌,赵玉儿笑着和哥哥闲聊,陆云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想要问赵玉儿今日到底是什么戏码,可又插不进话。
周围的灯火一瞬间晦暗,楼下传来一片欢呼叫好声,片刻之后,一楼重新亮堂了起来,铁栅栏上围着的一圈火把被尽数点燃。“好!”“快出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只关着猛虎的笼子被推了出来。
随后被送进去的是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铁栅栏外,一名中年男子对着众人说道:“今日第一场,猛士对猛兽,买定离手,一炷香后开场!”陆云昔越发觉得诡异,她扯了扯赵玉儿的衣袖:“郡主,这究竟是什么戏?”
“云昔买谁赢?”赵玉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熟稔地唤来门外伺候的仆役,掏出兜里一袋银子扔到他手里“买着玩儿,我来替你出筹码。”陆云昔摇摇头,赵玉儿也不勉强。
看着笼子里那老虎,又看了看那少年,咂舌道:“这也算猛士?我倒是觉得猛兽更厉害些。”等赵玉儿最终做了决定之后。那伺候的仆役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纸,递了几张黄色的送到她手中,便退了出去。“赢了钱晚上请你们去临江楼吃佛跳墙去。”
她颇为大气地将纸条往桌上重重一拍。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陆云昔往台下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笼子口原本就是虚掩着。仆役往里头丢了几块生肉。
原本安静坐着的老虎闻见了血腥气,竟直接从笼中走了出来!那几块生肉不过是道小菜,老虎的胃口被打开,舔着舌头继续搜寻,是否还有其他食物,围着铁栅栏边缘步履迟缓,鼻尖嗅着四周气味。陆云昔紧张地攥紧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