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勾销”元子朝笑了。“原来,跟我在一起,竟比死还让她难受。”睡了一天一夜,陆云昔才堪堪醒来。“我这是在哪?”她整个人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地疼,稍稍一动,就疼得抽了一口气。
最后的记忆就是,从城墙上跳了下去,随后落入河水中,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眼前的元子朝,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这才想起了那日他已经顺利逃脱。
军中没有女人,这几日都是元子朝亲自服侍,见她醒来,他急忙传唤了军医来诊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才确认没什么大碍:“陆小姐都是些皮肉伤,最严重一处是左腿腿骨断裂,不过已经接好骨,只要好好休养数月。就可以完全恢复。”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清晰,她抬头看着元子朝:“陆寓程呢?他怎么样了?”当时她整个人沉沉坠入河中,身体不断下坠,就在冰冷的河水将她吞没之际,是陆寓程托住了她,拽着她一起往上游,这才救了自己一命吧,看着元子朝晦暗不明的脸色。
她的心又紧张起来,以前他似乎说过,不喜欢她提到其他男人,若是因此反而连累了陆寓程,倒是她的错了。于是辩解道:“我只是想起是他救了我,想要问问他有没有大碍。”
元子朝的脸色似乎是和煦了不少,甚至还扯出一个笑容来:“云昔,你这次做的很好,我们联手击溃了元弈和赵靖安的阴谋,只是”
他顿了顿:“元弈受此折辱,北漠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会回去集结兵力,攻打幽州,我派陆大人再去一趟西林国,商议联合抗敌一事。”
“看来他没事。”陆云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整个人放松了之后,她才觉得自己身上痛得厉害,毕竟摔断了一条腿,眼下是想走也没办法了。元子朝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事:“在幽州城中,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等到你的腿伤好了。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陆云昔还当是在梦中,元子朝骤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倒让她不适应了,然而她心里还有些惧怕他,不想把喜悦表现得太明显回头又令他改变主意,只是紧紧攥着床单:“好。”临近五月末,天气渐渐转暖。
然而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异常地热,陆云昔躺在床上不能动,闷了一整天,背后竟然捂出了疹子,又疼又痒,她想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衣裳,或许会好一点,军中都是男子,而这里除了元子朝和孟裕,其他人她都不熟悉。
不过就算熟悉,这话也难以对他人启齿。元子朝傍晚时候来看她,陆云昔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红着脸:“这里有地方能沐浴吗?”见他沉默,又补充道:“我知道行军作战时不能讲究过多。
但我整日躺着。这里又热,可能长了些热疹。”“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怕你不习惯。”元子朝皱着眉,又回忆了一番“我记得林中有一处石潭,这几日天气热了。也许可以去那里。”
都到了这时候哪里能顾得上习不习惯,陆云昔摆摆手:“没有其他人在就行,我稍微洗一下就行。”那石潭在半山腰处,还需走些山路,元子朝怕骑马颠簸,亲自背着陆云昔一路前去。
“之后想去哪里?”沉默了一路的元子朝忽然开口问道,此时正值日薄西山之际,远处一轮悬日摇摇欲坠,陆云昔原本趴在他的背后,觉得画面有些温馨,元子朝这话忽然问出口,竟有些破坏氛围。
不过好在他看不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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