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绸缎,越显得灵魂空虚。
叶婧看着都于心不忍,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段汶的婚姻史很简单,之前有位原配,早早因病而死,这个不假。关键是这位原配在嫁入段家时,带了一个自己挺喜欢的侍女,侍女心思不轨,居然给段汶下药,企图爬床上位。床是爬成了,并且怀孕。
“少奶,我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洛妘的侍女在一旁听得嘴巴都快合不拢,连连表示衷心。洛妘虚弱一笑:“知道。”“不过老爷那会也是身体好,”侍女机灵地碎嘴缓解气氛“居然能一次就中?!”一次就中。
这个似曾相识表述,不禁使得洛妘想起某位少年的眉眼,她跟他借种,勉强也算一次就中。洛妘一边出神,一边听叶婧讲完了剩下的故事。
原配的脾气再好也抵不过自家后院着火,经历背叛后,一意孤行决定把侍女生下的野种处理掉,私自扔了育温箱后,段家余下的人才知道。
段汶并非看重子嗣的性格,终究也没有拿原配怎么样,育温箱也没有找回来,不知是谁收养了那个野种。此事年代久远,唯有少数几人知晓。
“那个野种现在在哪?”洛妘瞳眸冷冷。“何隽已经找到他了。估计是要拉拢他,然后和你对抗“叶婧叹了口气“喏,这是他们上午碰面的证据。”文件夹里静静躺着一张模糊照片,是特殊角度的偷拍。何隽坐在咖啡厅内,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即便角度刁钻,照片模糊,但没有谁会否认第一眼的惊艳。十九岁的男人,气质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即便最寻常的一身短袖长裤都无法掩盖他的英气凌厉。
“这个野种”叶婧亦是首次看照片,无奈摇头“真是有副好皮相。”“少奶,你平白无故就多了一个长得这么帅的继子,真好!”侍女心思单纯地夸赞道。两句话洛妘都听进去了,她哭笑不得,情绪奇怪得很,她不太擅长接受新的伦理关系。
就连肚子里怀的这个野种,她也是花了几个月才勉强承认自己怀孕。现在倒好,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名义上的野种继子,两人统共也没有差几岁,照片里的这个少年就要唤她一声“小妈”多巧,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个野种。
简直违背人伦,丧尽天良。更奇怪的是,她看见照片上这个少年的第一眼,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她难道在哪里见过他吗。
“他叫什么名字?”洛妘问。“段煜。”叶婧答。洛妘半眯美眸,眉间风月是七情六欲。段小少爷,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呢,不过,你的名字似乎很有意思。
“是哪个字?欲望的欲?”不可否认,欲望是人性的弱点。自此,段煜便有了弱点。暑期已至,大学内四处空空荡荡,公寓楼的人烟也散去一半,司令大院的人隔断日子就会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住。沉闷的小少爷从未松口,一意孤行地待在房间内,任凭谁都劝不动。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寂静表象之下,是内心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汹涌。唯有段煜自己记得,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多久。整整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以他的自我否认开始度过,他相信她的不辞而别,毕竟这是她惯用的把戏,但他不相信这是永别,然而,这份微薄的自我否认在一天天的等待里逐渐升级为怀疑。
日升月落,希望落空,一次,五次,十次,三十次。情绪积压到了某个结点,所有的负向因素完全爆发。碰冰场上,少年一脸阴戾,投壶的动作带着十足的胜负欲。可惜,冰壶遭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