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早已拉着丑陋老奴不知去往了何处。屋内仅有二人微弱的喘息声,以及空气中流动着的独属于女子的幽香。方玲从沉思中回过了神,她站起身,轻轻地关上了纸窗。
“你是神医,可以救人。”察觉到动静的黑衣男子睁开了冷峻的眼睛,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他在询问,可语气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话语间透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威严。
“入夜了,若要求医,还请明日再来吧。”方玲并未承认,而是轻轻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对黑衣男子下了逐客令。陌生的黑衣男子似乎未能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一双冷目顿时微眯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杀气自体内散发,转瞬间却又消失不见了,那股杀气绝非一朝一夕刻意练就而出,而是行走于尸海当中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才可拥有。可方玲依然不为所动。
这种程度的杀气对她来说,还是太弱了些。纸窗外,雷云涌动,磅礴大雨顷刻间向大地坠下。以武证道,在用神识探查过身后男人的底细后,方玲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凡俗间,入仙门有讲究灵根之说法,古往今来皆如此。没有灵根,便是没有了仙缘,若无大能助其夺舍肉身,一辈子只可为凡人。
但凡尘间,一直有一个传说凡间习武之人,有修内功,虽无法达到修仙的门槛,但可强身益体,大成者亦可刀枪不入,力拔千斤。
传说这条路走到了尽头,便是以武证道,自丹田内会诞生一条属于自己的灵根,自此开启修真之路,但这条路需要付出常人无法企及的努力,以及偌大的毅力。
这名陌生的黑衣男人,一身气息内敛,刚强之意凝心中,已是代表了凡间习武之人的尽头,达到了以武证道的临界点。这是方玲首次见到以武证道之人。
只是黑衣男人哪怕极力地在掩饰,他的异样还是逃不出方玲的神识探查,他受伤了,且绝非一般的伤势。“我叫莫阳。”黑衣男子哪怕达到了以武证道的临界点。
但终究身为凡人,无法感受到眼前这名女子修仙者的身份。几滴血迹自黑衣男子的嘴角滑落,此时若是有水天州皇室之人在场,定会为这个名字而感到闻风丧胆。剑出鞘!
一阵肉眼无法看清的残影从旁掠过,黑衣男子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了方玲的身后,他的剑,已然架在了方玲雪白的脖颈之上。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让我活过今晚。”杀气浓郁的杀气自莫阳的体内散发而出,与此同时,自他的肉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的气息有些紊乱,棱角分明的冷峻脸颊隐隐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只要让我活到明日辰时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方玲轻轻叹了口气,她此次化凡为医者,虽不求医人的回报,但求以医者圣心渡淫劫,不必要的因果。
她并不愿意牵扯进去。此人开口恳求方玲助他活过今晚,想来是今夜对他来说一定有不得不去做的重要事情。
在凡间,拥有此等杀气之人,身份绝对不一般,若是选择救他,事后必定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水天三大州之间的战乱,她本打算拒绝此人。
但她的想法在看到此人的伤势后,改变了,他的五脏六腑皆移位,似是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所伤,更是有着一股阴毒在腐蚀着他的心脏。
这种伤势若是换做常人,恐怕此时早已步入棺材了,方玲顿时美目微眯了起来,造成这种伤势的人,绝非凡间之人可以做到。
有修真界的人对莫阳出手,而更重要的是她在莫阳的伤势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阳宗的功法气息。方玲笑了。
该说是巧合还是缘分?若是莫阳被一般人所伤,那么她必定不会去救一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人,但若是他被一阳宗之人所伤。
那么她不介意给一阳宗之人制造点麻烦了,毕竟她曾经许下过一个誓言。灭除一阳宗的誓言。“我可以救你,但有一个条件。”思绪至此,她轻笑着抵在自己脖颈间的剑拿了开来。
“哼条件好说,先给我治伤。”得到了回应的莫阳全然不顾方玲提出的条件,下一刻便盘膝坐在了地上。“伤你之人,为何伤你?”此言一出,莫阳刚刚坐下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
他紧盯着方玲的眼睛,谁都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女人,我劝你一句,不该问的不要问。”
“那么恕小女对阁下的伤势无能为力,还请回吧。”纸窗外的大雨声掩盖住了莫阳的拳头捏出的声响,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毫无防备。
甚至可以说破绽百出,只要自己想只需一瞬间,凭借自己无数次战场中杀人的经验,眼前女子的头颅便会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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