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样的深褐色,无奈地道:“哎,我要是像你一样能躲起来就好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奔驰车过了关,叶昔爽快地呼出一口气。
“你这假期休得怎么比上班还累?”
顾远征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载着叶昔往港城最中心区开去。
叶昔拉了拉衣袖,才想起手腕上的病患腕带已经被她偷偷丢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了:“工作习惯了,休假反而不习惯了。”
顾远征轻笑一声:“我也是。休假的时候,心慌。”
叶昔知道,说到这里已经是顾远征的极限,果然,他不再谈自己,打开了音乐,放了一首舒缓的歌。
不久前,她在病房里接到了顾远征的电话,说方便的话要同她见面。
叶昔迅速扯了手上的留置针,骗过护士,溜了出来。她并没告诉顾远征自己生病的事,在椰林餐厅见面的时候,就算努力用化妆品遮盖过,还是差点被顾远征看出来了。
顾远征问:“你脸色不好。这趟工作辛苦,你扛得住么?”
“我没事,只是赶得急了。倒是师父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叶昔关心的是他。
顾远征看起来比叶昔好不了多少。脸上的伤痕愈合得七七八八,但脸色却是苍白一片,眼窝深陷,一身精英气息染上了颓废风,吸引着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小妹妹回头。
“小事。既然你没事,我们上车谈吧。”
顾远征不再深究,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得他一句问候已经难得,就别想真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
车上,顾远征不再提起几天前的不快,叶昔也假装无事发生。他简单问了叶昔将黔地项目让给许玎和刘云妮的事,没有多言,甚至没有表示遗憾,只说:“你觉得我太急功近利了。”
陈述句,没有疑问,顾远征在告诉叶昔他的结论。
叶昔觉得冤枉:“师父,其实…”
“你的感觉没错,”顾远征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他大部分时间一样,叫人看不出喜怒,“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还有两个月今年就过去了。时间不多,叶昔,有时候,就算是我,也得妥协。”
叶昔默然,不知该如何回他。
顾远征等了一会儿,知道叶昔不打算改变心意:“你气性高,也不是坏事。但让项目的事情我还没批。如果今天的事情能谈下来,黔地那个项目,随你。”
叶昔立刻明白了:“‘硕德’项目的资金,有眉目了?”
“嗯,郑哲涵总也很看重‘硕德’,是他给的资源。”
“可是范西风那边…”
听到范西风,顾远征眉心一跳,脸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痛起来。他极快地岔开了:“和他没关系,是境外资金。境外的利率比大陆要低上许多,‘硕德’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对他们来说高得就像捡钱。”
“可境外资金投资有很多的限制。”
顾远征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抹微笑:“如果今天见的贵人说没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所以,这一场,很重要。”
奔驰车驶入港岛,泊入维港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停车场。一千七百呎的维港海景套房里,顾远征和叶昔由介绍人郑哲涵陪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房间的主人购物归来。
“今天连条裙子都没挑到,真没意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人起身上前迎接。顾远征的宽肩移开,贵人的模样现出,叶昔忽觉得天旋地转,乏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