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昐顿时黑下脸。
与之相对,元昱差点提前笑出来,手臂一抱,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中。
每个人,都在等待这一刻。
“我...”韵儿退无可退,努力坐得端正一些,环顾桌子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叶昔身上,“我选择,跟承和一样。”
桌上无声。
“你什么意思?”元昱登时火了。
“她的意思是弃权。”元承和护妻,接过话头,笑容很明显,“一比一,两票弃权,投票没有结果。”
“什么叫没有结果...”
“事情维持原样。”元承和再一次拍了拍韵儿的肩,表示对她的安慰和赞赏,“叶昔对接基金的事情维持原样,一个月后,如果事情办的不妥,阿昐兜底,再去接手。”
他环视一圈,两个儿女之间谁也不多看,倒对叶昔嘱咐起来,依然像是领导鼓励员工:“这样安排,我认为妥当。叶昔,给我看看‘西南王’的女儿,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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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元昱重重关上车门,火得冒烟。
“是我的问题。”叶昔连忙认下。
临走前,韵儿偷偷地拉了拉她,悄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反而安慰了韵儿。
因为从元承和听到答案的那个笑容中,叶昔猛然醒悟元承和要韵儿加入“圆桌投票”的意义。
在这场争斗,元承和其实不止五个选择。
除了四个儿女和韵儿,还有一个人。
是他自己。
“皇帝”。
自古以来,帝王都会将继承候选人反复比较、考验,挑出最心仪的那一个,而又遮掩着,不希望这个人选暴露得太早。
在这个过程中,主动退位当太上皇的凤毛麟角,废太子的却大有人在,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皇位”花落谁家。反而越是争斗,权力越靠拢帝王本人。
元昐与元昱的斗争也好,韵儿的加入也好,也许都是烟雾弹,为那个面目还不可见的、真正的继承人铺路。
韵儿的选择与元承和保持一致,才是元承和最想要看到的。
对韵儿本人来说,也最为安全。
“是我做的不够仔细才让元昐发现端倪,我不该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叶昔清了清嗓子,挺胸道,“这事儿和韵儿无关,她的处境也不容易。”
“你还在袒护...”
“是我没有提前给韵儿找好退路,她只是不想忤逆元承和而已。”叶昔更加笃定。
元昱顿了顿,急急刹住火气,好不容易才放软声音:“我不是怪你。我也...不是让你去操控蒋韵儿。那不是你的责任。”
不是吗?
可他找自己闪婚的理由,和她与韵儿之间的羁绊脱不开关系罢?
叶昔不愿深究,打算只着眼现在:“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拖了后腿。若是赵之勋来办...”
“你别这样想,”元昱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事情还是我们的赢面更大,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叶昔轻轻握住了拳。
到头来,居然是他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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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投票不满的,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回事?”苍老的女声出现在电话里,隔着电话线,蒋韵儿也能感受到恐惧。
“...对不起。”
“对不起?我想听这个?”
蒋韵儿低下头,好半天,才努力解释:“可今天这种形式,我要是突然偏向...会被看出来的。”
“你必须有办法不被看出来,”女声逐渐凌厉,吓得韵儿抱着手机发抖,“不然,我让你到元承和身边去有何用?”
“真的,对不起。”
女声深深叹气,没有如释重负,倒是压力更增:“这次饶过你。如有下次,你不必担心被元承和看出来,直接等着被揭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