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生意,有个大户人家突然交给她几件名贵的衣服,着令她三天内交货,他们准备穿这些衣服参加宴会。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衣服没那么容易晒得干,不过因为大户人家出的工钱很高,她就勉强接下了这笔生意,最多出点木柴钱把衣服烤到半干再晒,算来算去她都还是有赚头的。
叫邻居家的周嫂帮她把衣服抬到河边,正准备清洗衣服,突然周嫂指着河对面惊呼起来:“何婶,快看那是什么?”
平静的河面在清冷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芒,前几天下的那场小雪已经融化了,露出黄色的泥面路,对岸的河边突兀地露出一大块黑黑的东西,远远望去感觉是个人。
何婶与周嫂一起从旁边的小桥上小心翼翼地踏过去,越接近何婶就越疑惑,那人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很像是她前天见过的那个小乞丐,特别是衣服上的大线头,现在还有谁会拿撕成条的树皮来缝补衣服?
走到跟前一看,何婶马上大喊起来:“周嫂,你快去喊人来帮忙,这人我认识。”
地上躺着的果然是她昨天看见过的那个小乞丐,上次看见她就感觉到不对劲,想不到居然真的出事了。
就在何婶手忙脚乱地喊人救治她的时候,方绫却在梦中遇见了那个把她推回阳间的白胡子老头。
他正悠闲地坐在一张叶子状的白云上面,以手捋胡,冲她眯眼直笑,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方绫,你怎么这么快放弃了?”
“”方绫只是默默望着他,不说话。
“你现在是可以说话的,为什么不想继续了?”
“我”想了一下,她还是赌气不说话。
“说吧,说吧,说下你的想法。”白胡子老头并不气馁,还在对她继续循循善诱着。
“我的想法?”方绫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白胡子老头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谁?凭什么来摆布别人的命运?我从昏迷中清醒,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就被丢到陌生的世界里,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还要用这该死的身体来接受别人的唾骂,你以为你们是谁啊?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我现在就放弃了,我认输了,行了吧?你们让我魂飞魄散吧,以前的人生没有意思,现在的人生更加没有意思,哇”
骂到最后她终于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儿泄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也不焦急,只是含笑望着她,等到她哭累了,哭够了,才蹲到她的面前,问:“哭累了?”
“你--”方绫气结,这个死老头还敢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现在就仔细听我说清楚。先是我的身份问题,因为你昏迷的时间过长,为了赶时间我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我现在特意过来告诉你――我是地府里担任赏善罚恶的记录大使,你可以叫我游伯。”
“哼!”“其次,是你的身份问题,你还在留恋以前的身体,是不是?可是那时候的你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拥有什么?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事业,没有爱情,你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风把你吹向哪里你就去哪里,你觉得你活得有意义吗?”
方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路应该怎么走,自己想想清楚吧。最后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任务时间只有三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时间不多,抓紧抓紧啊,如果任务完成,你就可以安稳地渡过后面的六十年啦。”游伯说到最后,居然边捋须边得意地站了起来。
“我受不了那些人的眼光。”方绫拭掉眼角的泪滴,小声嘀咕着。
“看开点吧,这样的你反而更安全,你以前只懂得依靠男人,可你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什么?”
方绫愣愣地望着游伯,忽然明白到她会变得平凡的原因了,阴郁的心境豁然开朗。
“哎呀,时间又要来不及了,你再不清醒,他们就该现你的秘密了,快走。快走。”
“什么?啊--”
游伯突然一脚朝毫无反应的方绫踹过来,把她踢得高高飞出去,又让她用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来结束这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