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笑极浅极淡,云淡风清的样子让邹春枝稍稍安心。
“娘,他这种人不打是不行的。整天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打人也不对。”何婶厌恶地望了一眼赵屠夫,她对赵屠夫刚才辱骂方绫的事感到非常不愉快。只不过因为她是女人,遇事总是能够冷静一些,而且她不按住6彪而任由他出人的话,很容易出人命的。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她也不能让6彪冲动行事。
“他打人又骂人就对了?”6彪忿忿地望着赵屠夫。
“这种人,我们理他做什么?”
“什么叫‘这种人’?我们当家的哪里得罪你了?用这种口气说他?”一旁的赵大嫂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马上阴阳怪气地问道。“一个半路捡来的野女人,也值得你们这么拼命保护吗?谁不知道她一到晚上就躲进房里,不肯出来见人的。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躲起来啊?依我看啊她就是一个大贼,专门在晚上跑出去偷别人的钱财,所以才会知道我们当家的这么多事。这种人就有可能是朝廷的要犯重犯,被人追得没地方去了才跑来这里装可怜,求你们收留她。什么叫鼻子好啊,肯定是她事先知道了,才装样子骗你们的”
“赵大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何婶拉下脸,很不愉快地问。
“我这样说算是好的,她是个什么女人啊?长得这么丑,心还这么毒,你们看她脸上的这块是什么斑?克夫斑啊,也难怪她要嫁不出去了,谁敢娶她谁家该倒霉的”要说到论毒舌,还有谁能吵得过赵家大嫂?她在南区可是出了名的吵架大王,这一次毒舌功力的常挥,果然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不止是骂起来口沫横飞,而且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字眼更是绝无重复的,让何婶他们连个插嘴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赵大嫂骂的是方绫,但何婶他们几个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6彪已经气得青筋暴突,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头,蓄势待了。如果赵大嫂不是女人,他早就一拳头轰她回家呆着了,哪里还容得她在这里叫骂?
就连局外人邹春枝,也皱起了眉头,感觉到实在听不下去了。
反观被骂者方绫,却是一脸的无所谓,闲闲地站在春枝身边,只顾低头检查她手中那条已经沾上点灰尘的手绢。
面对这种场面,她除了老实被骂之外,还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哑巴,没有办法与人据理力争;而且又确实是来路不明的女人,被何婶一家好心收留而已;再加上她之前也确实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赵大嫂骂得一点都不错,她并值得何婶一家如此的维护,也不值得别人对她好。骂吧,骂吧,她真的是十分该骂,她并不是一个好人。如果挨一顿臭骂就能把她以前的罪过洗清,她宁愿多挨几次。
就让辱骂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