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下人准备。”陈一林的口气有点闷闷地。
朱博弈抬头看看天色,长叹道:“在这种季节里,庐山云雾自然是最佳选择,不知一林兄家中可有?”
“这个倒还是有的,博弈兄稍等,我让下人去准备。”陈一林无奈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陈一林走出去后,碧柳轩之内就只剩下朱博弈和方绫两个人面面相觑了。
望了望陈一林清瘦的背影,朱博弈站起来,走到方绫身边,挑眉问道:“一林兄可合姑娘心意?”虽然他生性风流,行为有些无赖,却不是那种喜欢用强硬手段的人他最为注重的反而是情调,要你情我愿那种。
他这样子问方绫,也是有目的的。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了解她的真正心意,才能更好地往她喜欢的方面下手。游走于情场多年地经历,反而帮助他将男女之间地事看得更透澈,所以他才能看得出来,方绫在望着陈家两兄弟时,眼光是截然不同的。接下来他必须弄清楚,能够吸引到方绫地到底是哪一方面了。
方绫对他的问题只是充耳不闻,径自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了,你何必装成这个样子呢,对他可有好感?”朱博弈穷追不舍地问道。
方绫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从小方桌上重新拿过一个杯子,往里面注满茶水,端起来轻啜了两口,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奇怪了,她对谁有好感,关他什么事了,为什么非要追问下去?不能任由他这么无礼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朱博弈仍在假意帮她“分析”着:“陈家两兄弟,那老大不提也罢,不过这一林兄可是百里挑一的上上之选,姑娘为何不选他?”
方绫突然开口问道:“媒婆?”
“什么?”朱博弈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媒婆?”仍是淡淡的口吻。
“何意?”他总觉得方绫的这个问题大有深意,所以不敢贸然回答她。“不是,就莫管!”轻轻浅浅的一句话,把朱博弈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毕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方绫话中的意思?方绫故意说他是媒婆,而没有说他是媒人,就是将他的身份划分到女人这边了。如果他不承认自己是媒婆,那么他刚才的问题就是属于多事的范围,但如果他想管这些事,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媒婆--也就是女人了。
看着他渐渐涨红的脸,方绫突然觉得无比的快意,直想要大笑三声。原来自己竟然还有气人的本事,她还是第一次现呢。心情大好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头玩弄起手中的茶杯。
她身上的绿裙子,再衬着她身后的垂柳枝,绿色就成了朱博弈眼中唯一的色彩,让他玩味地眯起了眼睛。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绿色竟是那么的刺眼,特别是方绫头上包着的那块绿色头巾,让他更是气结。明明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女人,却非要包着这么一块头巾,难看极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眼珠子转了几下,朱博弈也跟着轻笑起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将我说成媒婆,姑娘觉得很好笑?”
“可不?”
“任在下多可笑,也比不上姑娘啊。明明是待嫁之人,却非要在头上戴个绿头巾,难不成姑娘也喜欢戴绿帽子?”他以为方绫一定会被气到了,有点得意洋洋地望着她。
想不到方绫还是淡淡一笑,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完了,才缓缓道:“未嫁,何惧?”
“姑娘不怕那些长舌妇说闲话?”
“长舌妇”方绫沉吟起来,继而挑眉望望他,好笑地问道:“指你?”
朱博弈的脸又红了,他想不到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一旦尖酸刻薄起来,竟然一点也不比他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也为了不想再看见这碍眼的头巾。他伸出折扇,点住方绫的头巾,看似无意地打着转,实际上缠绕得非常结实:“唉实不相瞒,这头巾让姑娘的样子显老了!”说完用力一拉扇子,将头巾扯了下来。
风动过处,一把乌黑的青丝如流水般倾泄而下,满满洒了方绫一身,丝丝分明却又缠缠绵绵,映着周围的绿色,显得极为耀眼。朱博弈被惊呆了,愣愣望着她那头青丝,不知所措。
方绫却被他无礼的举动气坏了,除了站起来瞪着他看,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语。她是因为朱博弈的无礼,才能说出那些讽刺人的话,但要说到骂人,她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