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绫用力握着手腕,握得手腕处隐隐痛。邹春枝除了跺脚,没有其他的办法挣脱方绫的手,不敢太过用力挣扎,怕会不小心伤到方绫,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那么的容易受伤。
只是邹春枝很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为什么方绫不同意她进去找阿娇出来对质?为什么方绫竟会是向着朱博弈的?难道在方绫的心里,其实是愿意被人下药的吗?
看出邹春枝眼里的疑问,方绫坚定地摇头,直视邹春枝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会逼死她的”
方绫不能肯定阿娇就是在饭菜里下药的人,她能肯定的是,就算那药是阿娇下的,她充其量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听从他人的指使,为那人达到目的罢了。如果邹春枝坚持要把这件事闹大、闹开,不管阿娇肯不肯当面承认这些事,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成为一颗被人丢弃的棋子。
先不说陈府里的人已经难以容下她,要是运气差一点的话,或许还会被执行家法而惨遭横死,方绫至今还对那个“赏”她耳光的大个子护院印象深刻。就算阿娇最后幸运地被遣送出陈府,可她毕竟没有完成任务,那个指使她的人会就此放过她吗?方绫可不这么认为。
更何况现在也没有查清楚是不是阿娇所为,哪怕现在就把阿娇逼上绝路,却不能够防止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阿娇的出现这就是身为婢女的命运了。
面对着方绫的反对,邹春枝已经有点暴跳如雷了:“难道我们就此放过她吗?”
“这事先压一压”
“压压一压?”邹春枝不可思议地望着方绫,为她的软弱而感到气愤。
方绫看一眼旁边的陈一林和朱博弈,他们都很有礼貌地等在旁边,没有过来询问她们。前者带着隐忧的表情看着她们,显得很担心;后者则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过来,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想了一下,她立即将邹春枝拉到一边。在其手心写下几个字:“放过阿娇!”
“我不!”邹春枝断然拒绝她。因为她说话地声音过大。方绫急忙以手捂住她地嘴。示意她小声一点。邹春枝才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下去。“如果不是因为你地鼻子。我们现在已经被姓朱地那个家伙玷污了。事关我地清白。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但要先查清楚啊。”方绫写字比说话快。所以她干脆直接写在邹春枝地掌心上。“阿娇也只是个婢女。一个婢女处于什么样地地位你应该知道。她只是听从主人地吩咐而已。体谅一下她吧。“婢女怎么了。凭什么可以下药害我们?我们体谅她。谁来体谅我们?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直接把阿娇喊出来对质就是。就算阿娇不肯承认。我也敢担保。她必定与姓朱地脱不了关系--”邹春枝扫了一眼朱博弈。言之凿凿地说道。“你怕惹事。不代表我也怕事。我现在就去把阿娇叫出来。我就不信在事实面前。那个姓朱地还能加以抵赖!”她冲动得就想立即跑进府里把阿娇揪出来了。
方绫没有说话。只是死劲拽着邹春枝。不停地向她摇头。
邹春枝跳脚:“绫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这让她怎么说呢?方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颤抖地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心头有一抹酸楚滑过。让她地嘴巴又苦又涩地。一个从来不曾忘却地面容也愈来愈清晰。最后被深深地镌刻进她地脑海中。抹也抹不掉。
那是被她误会过、伤害过、最后因她而身亡地谭芊呵曾经地自己,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也是那么的坚信着,那么地执着,然后就是一心一意地报复对方,籍此来达到自己心目中想要的那种公平。
可是,到头来就真的公平了吗?她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连带着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那三个女人呢?她们一样好好地生活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一样好好地过着属于她们的生活。这个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呵,她已经不想再因为自己偏执的认定而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了,哪怕是那些对不起她的人。
要是对这事深究下去,阿娇肯定会因此而受到不小地伤害,但对于在背后指使阿娇的人,却是一点威胁也没有,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既然如此,不如放过阿娇吧。
“你说话呀。”邹春枝继续追问她。
考虑再三。方绫还是坚定地摇头:“不能逼她!”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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