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只不过现在有些渴睡,不论怎么睡也总是睡不够似的。
风轻人静,方绫又开始犯困了,不知不觉地靠在亭柱上休息。
正模模糊糊地打着瞌睡,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绫丫头,起来了,起来了。”这个声音,方绫太久没有听见过了,但她却永远不会忘了这个声音,因为她早就想见他了。
听到他的声音,方绫自然是立即就跳起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拉住游伯,不让他消失:“游伯?你终于来了?”
“哎呀,绫丫头别激动。”游伯赶紧扶住她,笑眯眯地望着她。
“这么久不来,是不是忘记我了?”对于方绫来说,游伯就等于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是可以向他撒娇的。
游伯呵呵笑着,扶她坐下来:“绫丫头,等我很久了吧?最近比较忙,跑的地方比较多,所以没办法及时赶到你的身边,查看你的情况。来,先坐下,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你都知道了?”她瞪起来眼睛,显得有些羞涩。
游伯捋着胡子,得意地仰天大笑:“这个自然,哈哈
“对不起,我身上有任务,却还跟人结婚生子,你不会怪我吧?”她不安地搓着手,害怕游伯会怪罪于她,把她强行带走。
现在的她,被幸福包围着,过得充足而快乐。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也许是明白到自己迟早要离去,所以她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每天早上都是带着感恩的心情醒来,晚上再带着感激的心情入睡,实在是不想太早离开这里。
“没事,没事,只要你好好把孩子养大就可以了。”
“那么我的那个诅咒”这是她最在意的问题。
游伯眨眨眼:“早没了!”
“什么意思?”
“其实,我并没有对你完全说实话。”
“啊?”
“你的朋友,一开始是恨你的,也对你下了诅咒,所以我故意带她去小山坡上倾听你的故事。在听到了你的故事后,她才意识到,你先是误会了她,然后她又误会了你,结果就造成了这个无可挽回的局面。”
“是我错在先的。”每次提到这事,方绫就感到愧疚。
“她已经不打算报仇了,只求你过得幸福就好。正因为她想开了,所以阎王才同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重生。丫头,你的
是圆满完成了。
”
“这么说,祝芊芊真的是谭芊?”
“嗯,可以这么说。”游伯的话,证实了方绫之前的感觉。
“为什么她的性格会差那么多?”这是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丫头,每个人的前世与今生不一定是重复的。长相也许会一模一样,又也许会截然不同;性格嘛,也可以产生变化,沉默寡言的人可以变成小麻雀,一向爱说话的人,也可以变成木讷之人;男人可以变女人,女人也可以变女人,甚至人变畜牲,畜牲也能变人我说过了,形态是没有固定的,只看那个人的心是怎么想的,再以他所做的事来判定。”
“那么她能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吗?”
“根据她提出的要求,重生后的她所记得的不是很多。她说过,要放下以前的不愉快,重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似乎也做到了。”游伯很有耐心地解答着方绫的问题。
方绫心中的疑问太多了,憋在心里不舒服,现在有机会解答了,自然是想全部问出来:“可是,你不是说我必须完成任务才能救她吗?”
“对啊。”
“但我根本没有完成任务,小芊怎么会重生的?”
游伯意味深长地笑了:“谁说你没有完成?”
“什么时候完成的?我怎么不知道的?”
“三个月前,你在西湖的时候,已经收集到最后一滴眼泪了。”
“三个月前?”她反复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想找出是什么时候完成任务的。她留在西湖的时间不多,最多只有几天而已,到底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呵呵,好啦,我不多说了,反正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谭芊也拥有了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吧。”
游伯摆摆手就打算离开,方绫却总觉得这些事不太真实。这一切也进行得太容易了,莫名其妙就完成了所谓的任务,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她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啊,对了,既然你的任务完成了,这个小瓶子我就必须收回啰”走到一半,游伯突然折回来,伸出手放在还着愣的方绫头上晃一晃,她脖子上那个五彩的小瓶子就自动飞上半空,稳稳落在游伯的手中。
“这”这个瓶子毕竟陪了她一年多,突然不见了,多少会有些不舍的,她想留下来做个纪念。
游伯把瓶子收进怀中,才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别不舍得了,这是你应该抛掉的过往,记得吗?”
“可是
“好了,你相公要回来了,别冷落了他。”游伯暧昧地向她挤挤眼,突然消失在她面前。
“游伯?”一声惊呼,方绫从梦中醒来,才现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整个逸园里只有她自己在,游伯的出现似乎只是她所做的一场梦。
可当她把手伸向前胸时,才觉那个原本应该悬挂在上面的小瓶子已经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条光秃秃的红绳挂在脖子上。
难道,游伯刚才真的来过?
一双粗壮有力的手从背后环住她,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动作温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但她所熟悉的那股味道还是让她知道是谁。
“逸行?”
“嗯,吵醒你了?”陈一维宽厚的胸膛立即贴上她的后背,让她舒服地靠着自己,而他则用嘴唇轻咬她的耳垂,与她耳鬓厮磨。
“如果我说”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清了清嗓子才能继续说下去。毕竟刚刚得知这个消息,脑子里是空白的一片,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哪里不舒服?”他一脸紧张地望着她,上上下下地查看,看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想陪你一路走下去,直到白苍苍,再也走不动了,不知道行不行呢?”本来她想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来,可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眼泪也夺眶而出。
陈一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窜到她的面前坐下,紧张地握着她的双肩,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兴奋之色:“你是说真的?”
“我脖子上的瓶子被收回去了,我没有项链了。”她故意噘起小嘴,举着那条空荡荡的红绳子,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说道。
“哈哈哈哈”陈一维忘形地大笑起来,轻松地一把抱起她,在她脸上猛亲好几下,吻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珠:“我现在就去买一条新的给你,把你绑住,让你再也跑不了。”
他忘记了自己在钱庄忙碌一整天的劳累,快乐地抱着她冲出逸园,准备给他的小妻子买一条更漂亮的项链,把她牢牢拴在身边。顺便再帮他未出世的孩子也买一条,或可以多买几条
“啊上空飘荡,惊起了附近的小鸟,扑簌簌地飞到天上,变成喜悦的弧线,划成一道美丽的彩虹(,如欲知后事如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