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裴东来盘坐在帐篷内,面上阴晴不定,额头上冷汗不住滴落。
终于,过了一炷香功夫之后,裴东来面色方才好转。
一口浊气吐出,裴东来睁开双眼。虽然因为受伤,面色一时间有些苍白,但那双眼却依旧清透有神。
同天煞宗宗主血战之时,裴东来已然身受重伤,再加上天煞宗宗主想要夺舍化生,裴东来又同他在体内战了一回,无暇接掌身体,才没立刻昏倒。
等他见了岐山侯,心思放松,再加上身上重伤,体力不能支撑,这才会昏倒于地。
不过幸好除了那雷火道力之外,其他的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裴东来被岐山侯救回营地,不多时便醒转了过来。体内雷火道力奔腾,裴东来也费了许多手脚,才将这雷火道力完全炼化。
但这都是值得的。
裴东来右手一展,一团青白色雷火突然出现,在掌心中熊熊燃烧。
天煞宗宗主打出的雷火,是本身所炼阴雷煞火的一点精粹。打入裴东来体内之后,被《正气歌》以浩然正气重新淬炼一遍,竟然将那阴雷煞火中的糟粕炼出,只剩下一点精纯的雷火种子。而这雷火种子以浩然正气激发,竟然有几分罡雷真火的模样!
而这罡雷真火结成种子,施展之间只要以《正气歌》中浩然正气驱动,便能立刻产生。只要天地浩然正气不绝,这罡雷真火便能不灭!
至于那一朵金莲,倒是跟那一串佛珠有着莫大的关系。
帐篷内浩然正气流动,早惊动了守在帐外的侯君集、吕滔二人。
二人走入帐篷,见裴东来手中罡雷真火流转,俱是吃了一惊。
吕滔修的是地煞阴火,他一入帐篷,便感觉十分不适。那罡雷真火中,隐隐含有天地之怒的气息。他体内地煞罡气察觉罡雷真火在侧,当下竟然如同生了神智一般,全部逃回丹田内,不敢轻动。
“恭喜东来,一场厮杀之后又有收获。”
侯君集见裴东来无碍,总算是放心不少。
“侯兄见笑了。”裴东来拱手苦笑道:“那日同天煞宗宗主死斗,也是凶险的很。所幸上天眷顾,东来好歹是挺过了这一关。”
三人调侃一阵,侯君集说道:“岐山侯吩咐,如果你醒来,则让你去他那一趟,他有要事相商。”
“好。”裴东来点头说道:“军事为重,东来失陪了。待我从岐山侯处回来,咱们三人再痛饮一场。”
“那是自然。”
裴东来拱手作别,出帐篷向岐山侯处而去。
帐篷内,一直沉默的吕滔说道:“君集,我后悔了。”
“嗯?”侯君集不明所以,转头望着吕滔问道:“后悔什么?”
“我当然后悔啊!”吕滔一脸懊恼,说道:“当日如果我对战天煞宗宗主,那我不也就能得这罡雷真火了?啧啧,左手罡雷真火,右手地煞阴火,想想就……”
“你去对战天煞宗宗主?”侯君集不等吕滔说完,眉毛一挑,说道:“你去干嘛?当天煞宗主的靶子么?”
“呃……”吕滔一时语塞,翻翻白眼,却说不出什么反驳。
侯君集继续往吕滔身上泼凉水:“天煞宗宗主那种级数的,只有岐山侯或者东来这种天才能与之抗衡,我们啊,还是安心当个正常人比较好。”
“人比人会气死人的啊,我的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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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你来了。”
岐山侯营帐中,岐山侯正坐在案旁,看着案几上的地图。裴东来进入营帐,岐山侯赶忙起身迎接,关切问道:“东来,三日前受伤,如今可痊愈了?”
“多谢冥贞挂怀,东来所受不过皮肉伤,如今已无大碍。”
“这便好。”岐山侯吩咐左右为裴东来看座,然后挥退众人,手指一下下敲着地图,皱眉道:“东来,前几日剿杀北燕宗派,却做的不太干净。”
“嗯?”裴东来闻言,问道:“愿闻其详。”
岐山侯揉揉额头,说道:“前几日剿杀天煞宗,有不少北燕宗门在一旁,想做螳螂之后的黄雀,被我斩去许多精锐。云素阁,神行宗,灵枢门这三派中的掌门已经被我斩杀,太上长老也所剩无几,根本不足为虑。”
“只不过,当日还是大意了些。”岐山侯在地图上指点,为裴东来讲明形势:“当日场中还有山岳阁、招摇岭、通玄派等几派太上长老及门中硬手在内。这些人虽然已经被我斩杀当场,但是其宗主掌门,当日却不曾到场。倒是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隐患。”
“冥贞欲行何计?”裴东来思索一阵问道。
岐山侯叹了气,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等我带兵前去剿杀时,其宗门早就人走山空,只留下一个道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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