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齐,参见裴都统。”
踏入大殿,陈思齐紧走两步,拜倒行礼道。
“你就是那个,抗命不遵,致使我之前计划不得不因为你而发生变化的陈思齐?”
正前方传来的问话,让陈思齐额头见汗。他不敢抬头,硬着头皮说道:“正是。”
“好大胆!竟然还不认罪!”
一个中气知足,略显浑厚的声音怒喝道。随之而来的,是澎湃的烈火罡气!
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让没有任何防备的陈思齐命丧当场!
陈思齐死死咬着牙,拼命的控制着身体,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动弹!
他在赌,赌裴东来召他前来,绝对不是就这么轻易的杀了自己!
炽热的烈火罡气近在身前,陈思齐已经能感觉到那其中的汹涌火力!
“罢了。”
那个清朗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城主殿内一阵波动,那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轰击在陈思齐身上的烈火罡气,转瞬间化为无形!
“属下逾越了。”
那个浑厚声音低声说道。
“无妨的。”那个清朗声音说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且站起来回话吧。”
“是。”
陈思齐站起身来,望着端坐在案几后的年轻人。他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张脸清秀俊朗,很有些出尘的味道;双眼平和深邃,如同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
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陈思齐心中却不敢轻视半分。这个年轻人就是楚朝裴武侯之子,裴东来裴小侯爷;是武侯岐山侯引为知己,甚为看重的人物,同时也深受少年天子器重。更被白衣卿相十分推崇,称他“诗压王道林”。
如此多的光环环绕着的年轻人,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本事。昨晚正是他的出手,才让申城原本颇为胶着的情形瞬间倾斜。
“我听说,你昨晚在城中大开杀戒,将申城中的重要官员,几乎杀了个干净?”裴东来敲敲案几上的厚厚一堆卷宗册子,脸上带着颇有深意的微笑:“你这一来,可是让我手下没有了可用之人呐。这么多卷宗统计,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属下莽撞,还望大人恕罪。”
“你做的很好。杀了主官,留下副手,让他们因为性命之忧而不得不听从我的调遣,这很好。”裴东来将一应卷宗收起,继续说道:“只是以后,这些官员的死活最好先问过我,由我决定。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陈思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声应道。
“你虽然有过,但也有功。从即日起,授你校尉一职,暂领一千人。功过不相抵,等你去领过职衔了,再去军营中领三十军棍。你可服气?”
“属下心服口服,谢裴大人恩典。”
“去吧。”
三十军棍虽然不轻,但是陈思齐平日里对药剂一道很有些心得,这些皮外伤放在他身上,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便能够恢复如初。用这一点皮肉痛苦搏来一个校尉头衔,可真是赚到家的买卖。
“怎么,还有事么?”
见陈思齐并未离开,裴东来问道。
“大人,属下昨夜在城中,得到了一些关于申城的情报口供,本来便想呈给大人,只是没找到方便时候。”
陈思齐思忖片刻,做出了决定。他从袖袋中掏出那一叠口供,口中说道:“这是我从城中的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口中得到的口供,上面罗列了不少申城官员的见不得人的信息。”
“哦?呈上来。”
一旁的梁师道走过去,将口供接下,恭敬的递到裴东来面前。
裴东来随便翻看一下,上面罗列了不少申城官员的私密信息。例如田产几何,贪墨银两多少,存在何处。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申城守军这一段时间内传出来的消息之类的。确实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值得裴东来花上一点时间去研究一下。
“你倒是有心。”裴东来将那一叠口供放下,敲着案几说道:“这些东西既然是你发现的,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已经身死的官员私产的查抄清点,都落在你身上了。”
“是。属下定当不负大人所托。”
裴东来不再言语,陈思齐眼色活络,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陈思齐离开,裴东来一边查阅申城内相应文件,一边问道:“梁宗主,你以为此人如何?”
梁师道皱眉思忖片刻,沉声道:“此人有心机,城府不浅,不是个容易掌控在手中的人物。”梁师道顿了一顿,继续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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