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若是杀了大将,只怕军心不稳。前些日子岐山侯用箭矢射入的命令虽然被收缴的及时,但是消息也走漏了出去,在军中起了不小的风波。若是今日再起一个风波……两军决战在即,呼延云可不想再失去一分军心。
“你体恤属下,倒也说的过去。”呼延云站在城头大声喝道:“为战者,不仅要胜,还要能保得住性命!裴东来手下实力强横,何南何将军能保得住士兵性命,虽然迫不得已投诚楚朝,但也只是权宜之计。我呼延云身为一州将领,不会如此狭隘!”
“阳城虽失,但同三千儿郎性命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呼延云站在城头大喝,说话间用上了罡气助威,一时间言语声传遍了半个燕云城。
城中士兵听得呼延云言语,心中一热,纷纷大声呼喝!
“将军仁厚!将军仁厚!”
“只要儿郎仍在,所失之地再次夺回,也不过易如反掌!”呼延云手一挥,大喝道:“开城门,迎何将军进城!”
听着城中士兵发自内心的呼喊,呼延云心中缓了一缓。今日之事只有如此处理,才是一个良好的局面。燕州城中的军心被稳固,而对何南的处理也不会让人心寒。只会让人觉得何南平庸,自己战不过裴东来。
不管怎么议论,呼延云的形象都会被极大的保全,而军心,也会随着他今日的一场演讲而稳固。
至于何南,那就让他先担任一个无关紧要的职务。等到开战之时,再将他派上战场。若是在战场上死了,那倒是落了个干净。若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想必以后也会念及呼延云的恩德,对他誓死效命吧。
“想用这一手乱我军心?哼,裴东来,你还嫩得很呢。”
楚朝大营外,关沧海穿戴的整整齐齐,双手捧着一柄锈剑,站在楚朝大营门口。
周围的军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关沧海刚来时便遭到了拦截,只不过他连连出手,将所有前来擒拿他的都统统击伤击退。下之间十分的有分寸,并未伤及楚朝士兵的性命。
他一声大喝,也将楚朝士兵的动作拦下。凡是两军交战,若是有人指名道心的前来挑战,那与此无关之人都不能插手。这是行伍中人都彼此遵守的规则,谁也没有打破过这一条规则。
“关州牧。”侯君集走出大营,裴东来在他身侧跟着,二人身后跟着一干楚朝将领。郑凤图从军营中寻摸到了一些瓜子栗子之类,远远的吊在最后,和手中的食物较劲。他虽然不太喜欢这些瓜子栗子,但是有的吃他就已经很满意了,其他的倒是不足挂齿。至于关沧海挑战岐山侯?关沧海是谁?能当干果吃么?
“犬子何在?”
关沧海手捧长剑,声音平淡。
“令公子现在大营中,除了不得随意走动之外,一切都不曾短缺,还请关州牧放心。”岐山侯淡然道。
“谢过岐山侯了。”关沧海点点头,又问道:“不知哪位是裴东来裴将军,可否出来一见?”
裴东来听见关沧海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有些疑惑,但他毫无畏惧,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在下便是裴东来。”
“很好。”关沧海打量了一遍裴东来,赞叹道:“果然是人中俊杰。”
“前几日冒昧请令公子来大营一叙,等候关州牧佳音。今日关州牧到此,想来已经做出了决断吧?”岐山侯含笑问道。
“不错。”关沧海点点头,继续说道:“在下已经辞去了云州州牧一职,云州之事,再也和我无关。”
“关州牧,你应该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关州牧如此行事,难道是把我当做孩童戏耍么?”
岐山侯听了,心中不由得着恼。关沧海此举,将自己和云州之事撇的干干净净。但是他虽然不是云州州牧,但是云州州牧出兵与否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自己想要用其子牵制云州动向的想法,被他这一步破坏的干干净净。
“我清楚。”关沧海面色不变,语气平淡道:“我今日前来,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犬子为将军所擒拿,我这做父亲的,也要尽一分自己的努力。云州之事不小,我不能因私废公。”
“在下有一件事,要和将军商量一下。”关沧海淡淡说道。
“请讲。”
楚朝将领见他报出自己的名号,也知道此事关系不小,一时间也不曾哄闹辱骂。大营之外除了三个人之间的言语,并未有其他声响。
“我愿和岐山侯赌上一局,赌注,就是我的性命,以及犬子的自由。”
“怎么赌?”
“我在岐山侯军中,找一位将领拼斗。若是我败了,自然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但是还请放了犬子;若是我胜了,这位将军的性命我能不取,便不取,只是在我得胜之时,请岐山侯放了犬子。”
关沧海言语之间虽然平淡,但是身上的浩然正气却随着他说话更加强盛。
“关州牧手段厉害,若是关州牧在我军中随便选出一个校尉,只怕那校尉不能抵挡关州牧之威。若是关州牧做这打算,也未免太欺我了。”岐山侯心中念头连转,言语之间竟然像是要答应关沧海的要求。
“那种下作手段,我自然不会做。”关沧海手掌一翻,将捧在胸前的长剑交由右手提着,左手指着裴东来,沉声说道:“我所选的对手,便是裴东来裴将军。岐山侯以为如何?”
“嗯?”正在剥栗子的郑凤图眉毛一挑。他将栗子扔进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声说道:“一个穷经皓首的儒门剑修对上另一个出身儒门的武修,嘿,有好戏看了。”
“无聊。”岐山侯听完关沧海言语,面色一变,冷冷说道。
裴东来的意义有多大,岐山侯清楚的很。除却裴东来的身份,权位,以及和岐山侯的关系,裴东来对于镇北军也是一个智囊和一个猛将的存在。关沧海点名要和裴东来赌斗,这在岐山侯眼中看来,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
“我答应你。”
岐山侯话音未落,裴东来出声说道。
“东来,这……”岐山侯闻言急忙劝阻,裴东来擅自涉险,这可是十分不明智的做法。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在岐山侯眼中,对于整个楚朝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关州牧为了亲子能抛却州牧之位,能以身犯险,东来心中佩服。既然关州牧选了东来作为对手,东来自然愿意和关州牧赌斗一场。”
裴东来一边淡淡说道,一边向着关沧海处走去。
他心中味道十分复杂,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
或许是父亲对于儿子的感情,他从来不曾体会到过?还是他思及自身,想要给关沧海一个为他儿子努力的机会?
不管如何,关沧海的要求,他应承下了。
“东来……还是太过仁慈了啊。”岐山侯见这情形,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裴东来虽然攻城略地,斩杀敌人无数,手中早就沾染了鲜血,但是他心中还是太过仁慈。
关沧海辞官又能如何?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他的这个选择让自己的打算全部落空,这又该怎么算?他单人单剑前来赌斗,又能如何?自己不去理睬,还怕他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么?即便是一刀斩了关云杰,关沧海一人,难道斗得过这数万大军?
人情?
岐山侯从来不认为,战争之中需要谈及战争之外的东西!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待会裴东来若是有性命之忧,他就立刻出手,将关沧海击杀于此!
名声?
家国天下之前,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谢过裴小侯爷。”关沧海手中提着锈剑,言语彬彬有礼。
“你不怕岐山侯食言?”裴东来望着他问道。若是他们二人分出胜负,岐山侯食言,到时候关沧海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信得过你,也信得过他。”关沧海微笑道:“能被你这一身浩然正气的人物引为知己的,应该不会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
“我倒是好奇的很,你身上的浩然正气从何而来。难道你是太学宫门人?”裴东来疑惑道。自从他看到关沧海,他就有了这个疑惑。如果说关沧海是太学宫门人,那他根本就不会投入北燕军中。更何况白衣卿相曾经说过,太学宫在世间行走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裴东来十分好奇,关沧海到底师出何门。
“穷经皓首,朗诵先圣文章而已。太学宫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的术法修为,全部都是从文章之中悟出的,待会对战之时,还望小心为上。”
关沧海一遍言语,一边将双眼闭上。
再睁开之时,浑身柔和的浩然正气瞬间生变,如同一柄携着无边威势的利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