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我问王淑萍,目光无法从眼前的少年身上离开。
“今天凌晨病情突然恶化,你弟弟他直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大夫说需要马上做骨髓移植。”王淑萍一边哭着一边说。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恶化?”我转头睁大眼睛望着王淑萍。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王淑萍哭着摇摇头,突然她抓住我胳膊,“自怡啊,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
“家里能借的钱都借了,妈妈真的没办法了,你救救你弟弟,妈妈求求你了,你救救你弟弟!”她哭的越来越大声,半跪着一次次向我哀求道。
“你让我拿什么救他?”我有些愤怒。我被抛弃是为了他,如今他病重,又让我来救他,拿我当什么?
不过我没有对她说谎,我的确没有钱,从离开孤儿院到现在,我攒的那些钱全部用来补贴前夫彭东升的房贷,手上仅有的积蓄前不久又投资到腾铭的项目中。
“我知道你现在是精算师,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有些积蓄的!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求求你了……”王淑萍整个人跪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
“王淑萍,你冷静点!”看着眼前这个哭的不成样子的女人,此时的我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温纶!你认识温纶对不对?”王淑萍突然想起温纶,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的手,“我求求你,你帮我问温纶借些钱,我用生命支撑你弟弟二十多年,我不能没有他。妈妈跪下来求你了!”
一度想跟温家撇清关系的我听到“温纶”的名字,不禁晃了一下。
我红着眼眶,愤怒让我忍住了自己的泪水,没有让它流下来。
一个抛弃了我的妈妈,她为了弟弟,居然让我向别人借钱。同样是亲生骨肉,为什么对待我们的差距如此之大。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
“对不起,我帮不了他。”我转身,离开的没有一丝犹豫。任由王淑萍在身后如何哭喊。
回到家后,我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和爷爷聊天,和林榕说笑。可是弟弟病重的事情始终在脑袋里萦绕。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我面前,他还那么年轻,我没办法不回想当时看到他的样子。
晚上,温纶忙完公事回来,“今天都干什么了?”他好像不经意地问着。
“啊,什么都没干,在家陪爷爷聊天。”我挤出一丝微笑,轻声答道。
温纶笑笑,摸摸我的头,向楼上走去,“我累了,先上楼了。”
“温纶!”我突然叫住他。说实话,我心软了。
“怎么了?”温纶转头看向我。
“没事……”我摇摇头。
我脑补了无数种向温纶借钱的理由,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温纶没有追问下去,直接上楼去了。
“叮咚。”是手机简讯。
发件人是王淑萍,“谢谢你的帮助,自怡,医院找到了适合你弟弟骨髓,这个星期就可以做手术了。”
看着这条短信,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知道给王淑萍支付医疗费的人一定温纶。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