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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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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女朋友

    贤实因为最近生意繁忙,银鱼不好进货很烦恼。中午也很少回家吃饭。这让万德和贞德高兴不已,想到不用忍受贤实傲慢的表情和大声的训斥他们感到生活实在太美好了。

    银波没有像他们松一口气,她想给贤实做午饭送到公司里去,因为她知道贤实最喜欢吃家里的饭。但是应该做什么使她很苦恼。

    贞德看见银波这么有心,知道她想改善和婆婆的关系很努力,就告诉银波贤实最喜欢吃包饭,因为那样可以“狼吞虎咽”说得一家人笑了起来。

    贤实正在为中午吃什么发愁,看见银波送来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包饭高兴不已,看着煎得鲜嫩的牛肉,干净清脆的生菜和雪白透明的米饭第一次觉得自己家娶到了一个很好的儿媳妇。她让银波去把允泽叫来一起吃,银波看见贤实这么开心心里也高兴,转身离开了贤实的办公室,临走的时候正好看见金部长匆匆地办事回来,银波很有礼貌的和他打招呼,但是金部长看他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允泽因为怀疑金部长和艾莉在调查银波的事情感到很不安,他不希望银波惨痛的往事再跳出来伤害现在平静的生活,更不希望这个操纵者是自己的女朋友。

    艾莉从金部长那里得知允泽最近总是注意他们的动静,明白允泽一定还是在为银波担心,嫉妒的蛇悄悄爬上心头。但是为了调查的顺利也为了不伤害允泽和自己现在稳定的感情,她还是摆出笑脸向允泽解释自己是因为看有人向银波追债所以调查的,让允泽不要担心。允泽见艾莉的态度那么诚恳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好暂时搁下了话题。

    银波因为中午贤实对自己的夸奖很开心,见到下班回来的长秀时心情也是格外地好。他们回到卧室的时候,长秀问起银波第二天下午有没有空。银波还以为长秀要带自己出去玩满脸微笑地回答自己有时间,自从结婚以后整天忙着做家务,贤实和艾莉老是挑剔自己,她确实也感到很累了。需要放松一下。

    “明天下午去一趟妇产医院”长秀的回答让银波始料未及,浑身冒起冷汗。她忐忑地问:“你要和我一块去么?”

    长秀一边解开袖口的扣子一边说:“是啊,我的一个前辈新开了一家医院,最新的设备什么都可以检查出来的”

    银波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明知故问地对长秀说:“去那里干什么啊?”

    长秀觉得银波问得很多余:“就是检查胎儿和母亲是否健康,有没有疾病,总之就是对产妇过去,现在将来地检查,你身体挺弱的称这个机会检查一下挺好的。”

    一听到还能检查出“过去”银波慌了神,万一被医生检查出自己曾经堕过胎,她很难想像长秀会有什么表情。但是现在推脱显然是不太可能了,而且也会引起长秀的怀疑,她决定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银波感到命运总是不停地追着她,在她刚刚稳定的时候,过去又像一只无情的手骚扰着她。先是盛基的母亲,现在堕胎的事情也快被查出来。她觉得一切还是瞒不下去的,就像谁也跑不过命运一样。

    50

    金波走进家门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生气也没有。她打开灯,只见儿子秀彬竟然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想到自己和正翰整天忙着事业没有空照顾儿子,她觉得很愧疚。

    因为生金波的气,家里尽管乱七八糟婆婆也没有整理,正翰和秀彬的衣服胡乱地扔在沙发上,水池里全部是没有洗的碗碟。金波叹了口气,她明白前面是一条崎岖的路,但她必须走下去,为了她爱的人。

    把秀彬抱到房间睡下之后,金波做了自己和婆婆福实的晚餐,她特地准备了她喜欢的泡菜,希望可以缓和一下对自己的怨气。她小心地推开房门,婆婆福实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看上去躺着很不舒服。金波轻声叫她出来吃饭,福实根本没有理会金波的好意,还冷冷地叫金波不要再喊自己妈妈,随后把金波赶出了房间。

    金波觉得婆婆福实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现在的她不是那么容易认输和放弃的人,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婆婆福实饿着肚子睡觉。她把准备好的饭菜一样每一样都弄出一点来,放在小餐桌上端进了房间。

    她努力地柔和自己的态度:“妈妈,您就吃一点饭吧。”

    福实还是用冰冷的背影对着金波:“拿出去,我不会吃的。”

    金波诚恳地继续努力着:“妈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吃一点吧,来”她伸出手上前,想扶起婆婆。

    福实一点也不领儿媳妇的情,在她眼里,金波已经是个满身肮脏的人了,她连碰也不想碰。她狠命地甩开金波地手,那力气差点把金波摔倒:“快给我拿出去,我不会吃的,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你做的饭。”

    金波没想到婆婆福实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心中残存的意思希望被摔得粉碎,她木然地对婆婆福实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看您饿死,您就吃一点饭吧。”

    福实看金波被自己说得那么难堪还是不出去,变本加厉地说:“你脸皮可真厚,如果是我会抬不起头来的,你还这么沉得住气,真是不要脸。”

    金波忍受着侮辱,她在心里拼命地压抑自己的委屈,为了好不容易的来的团圆她必须忍,她坚决地向福实表示自己怎么样都不会离开这个家,就算死她也要死在这里。

    福实被金波气得浑身发抖,她看见小餐桌上的饭菜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脏的食物。于是她站起身把整个小餐桌都掀翻了。金波看见婆婆这么糟蹋自己辛苦做的饭菜,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冲出房间,逃进自己的卧室悲痛地大哭起来。

    正翰回到家里看到金波眼角还没有擦干的眼泪,知道母亲一定让妻子受了很多委屈。他感到很心疼,决定找妈妈好好谈一谈。

    妈妈的房间里还弥漫着刚才被打翻的泡菜的味道,正翰明白刚才母亲一定发作得很厉害。正翰对不停叹气的福实说:“妈妈继续这样不是为难我么,我也是考虑了很多才复婚的,那个人会没有过错呢!”

    福实很讨厌儿子为金波辩护的样子,她睁大双眼,以恨铁不成钢地口吻训斥起正翰:“你怎么连自尊心也没有呢,她犯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你还要和她过日子,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怎么能把你迷成这样?”

    正翰不喜欢母亲这样说金波:“我也是一样,是我先出轨的,不能怨别人。”

    福实见儿子竟然为了金波说起自己的过错,气得拿起枕头朝正翰的头上扔去,嘴里不停地大骂着儿子没有出息。正翰见母亲气成这样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任母亲发泄。现在两难的处境是他当初没有预料到的,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到底会怎么过下去,可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想再失去金波了。

    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其实银波做的包饭不但没有吃到贤实的嘴里,还使贤实的下巴脱了臼。贤实因为把包饭包得太大,在张嘴吞咽嘴巴长得超过了一般的程度,所以一时间合不拢了。晚上回到家里,贤实一边扶着万德的肩膀,一边扶着自己的下巴艰难地走着,那样子倒是很滑稽。

    贤实一见到银波就想发火,但是嘴巴立刻钻心地疼了起来,只好作罢。看见嫂子不能骂人了,贞德在一边开心地鼓起掌来,她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用说,嫂子一定是把包饭包得太打了才会这样的,”万德不想贤实再受刺激,用胳膊碰了碰妹妹,暗示她不要再说了。

    贞德哪里肯放弃这个可以让贤实难堪的机会,她没有理会万德的暗示接着说:“一个女人的嘴再大,也不能那么吃啊,你应该像我一样包得小小的放进嘴里慢慢地品尝,但每次嫂子都包得像行李那么大。”

    贞德最后一句话让全家人都笑了起来,贤实非常尴尬,嘴上没办法说,心里对贞德气极了。贞德在说完之后才感到后悔,因为自己和允泽叔叔马镇的街边小吃还要靠贤实借钱给自己呢,她懊恼自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看来借钱的事情要泡汤了。

    晚上,她对着正在削水果的银波抱怨开来,银波只是在一边保持微笑。贞德转念一想,家里除了嫂子贤实以外还有一个“金矿”嘛。她把自己想开街边小吃的想法告诉了银波,希望银波可以替自己说说情,找长秀借给自己本钱。

    银波把事情告诉了长秀,她也不愿意看见贞德整天没有精神的样子。更何况姑姑是和允泽的叔叔一起开店,如果成功的话,允泽的家里的情况也会好很多。所以晚上回到房里,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长秀。

    长秀一开始不愿意,因为每一次贞德都会亏本而回,借钱给她无异于把钱扔进垃圾桶里。但是看银波因为自己不帮忙很不开心,只好答应了。

    贞德知道长秀肯借给自己本钱高兴得搂住侄子的脖子像个小女孩一样跳了起来,她对银波打从心底感激起来。银波看见姑姑这么开心,自己也被她感染了,把要去医院的烦恼暂时忘却了,眼睛里露出了迷人的光彩。长秀感受到妻子身上传出的快乐的气息,觉得自己的钱花得很值得。

    允泽从金部长的笔记本里证实了艾莉对银波的调查。他的心为银波焦急着,以艾莉的性格,一旦她了解到银波所有的过去,一定会在家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他不能再让银波受到伤害了,他必须阻止艾莉,或许这也是他能为银波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夜晚的黑色无边无际,星星没有露出它可爱的笑脸,让人感到很失意。允泽一个人坐在房里,感到很孤独。刚才他约了艾莉出来,告诉艾莉现在就要和她一起出国留学,艾莉很高兴,虽然她感到允泽很着急,自己也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为了阻止艾莉继续调查,允泽认为带她马上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尽管不舍,尽管伤感,允泽还是让自己接受残酷的事实:只有自己远离银波,才能带给她平安和幸福。

    52

    天气渐渐凉了,瑟瑟的风吹来秋天的味道。夏天的热情开始冷却,带着许多美好与快乐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天已经很晚了,金波却一个人坐在离家很近的凉亭里。她早就下班了,但是当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勇气进去,她明白踏进家门又要面对婆婆福实冰冷的脸和恶毒的话语,丈夫正翰也左右为难不会帮助自己。一天辛苦的工作已经让她很累了,她没有力气再去面对这个充满怨恨的家。

    亭外,树影摇曳,仿佛诉说着金波难以说出的痛苦。她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那个污点现在她该是多么幸福啊。但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她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只是现在的金波觉得这种代价似乎太大了。婆婆福实的态度真的让她伤心不已,她不想再继续冷战下去。家应该是温暖的,为什么现在自己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夜的颜色更加深了,金波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了,听到铃声金波就知道是正翰的。金波不想接,因为她自己也分不清丈夫的电话是因为担心她还是催她回家做饭。

    金波回到家的时候,正翰和福实正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福实大声抱怨着没用的儿子。金波向在一边生气的正翰打招呼,却被丈夫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正翰警告金波再这么迟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上班了,福实见到儿子说落媳妇,刚才的气消了一大半。

    金波没有和正翰计较,她拿出帮婆婆福实买的热敷带。福实因为扭到了腿,这两天一直都很不舒服。金波细心地想帮福实带上,却被福实狠狠地摔开了。正翰看见母亲这样也觉得实在很过分,他大声地替金波责怪起福实,两个女人的矛盾已经让他的头快炸了。

    夜里,正翰没有在家睡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办公室。妈妈的态度实在让他很头疼,他很想保护妻子可是想到金波以前做过的事情,还是会有生气的感觉。正翰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晚上的办公室很宁静也很黑暗,孤独让正翰很希望此刻金波可以在自己身边。他本来以为幸福是离自己很近的,现在看来却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正翰已经很累了,但是他的累并没有改变现状的力量,就在第二天,家里的两个女人又发生了争吵。婆婆因为秀彬不吃饭非常生气,她看着哭哭啼啼的秀彬觉得和金波的感觉一模一样,不禁在孙子面前数落起金波来,在一边的金波发觉婆婆竟然在秀彬面前说自己感到忍无可忍了,她搂过秀彬,气愤地对福实说:“妈妈,在孩子面前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就算您很讨厌我,但我毕竟是秀彬的妈妈,你不能在他面前说我。”

    福实也没好气地回答:“我有什么过头的,你现在是在教育我么?还是先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吧!别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

    金波很反感福实说话带刺的样子:“您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福实根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金波的机会,哪怕是在自己孙子的面前:“你难道没有么,当秀彬知道你出去有外遇”

    “妈妈!”金波赶紧捂住秀彬的耳朵,现在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她眼中漓满了泪水:“妈妈,您太过分了,在孩子面前怎么能说那种话”

    福实此时才觉得自己做得过头了,她放弃了下面准备的话,只丢下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离开了。

    金波紧紧搂住秀彬,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把秀彬的头发都弄湿了一大半。

    自己的失态

    听说允泽和艾莉要一起去留学,艾莉一家人都很开心。贤实虽然很舍不得女儿,但是看见艾莉幸福的样子还是表现得很高兴。

    贞德想到艾莉走了以后,银波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就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银波。银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洗碗,只听“哐啷”一声,银波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她的心也好像掉了一样。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慌忙蹲下身收拾被打碎的碗。她把头低得很深,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本来以为银波会露出轻松的表情,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更沉重了,这让贞德觉得很奇怪。

    艾莉虽然已经答应了允泽去留学的请求,但是却并没有放弃追查银波的过去,相反她现在更加快了脚步,还向贤实请求让金部长替自己办事情,这样金部长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了,艾莉发誓要在临走之前揭开银波的“真面目”

    检查的日子到了,长秀按照当初说好的请了一天假陪银波到医院做检查。他们坐在休息区等候叫号的时候,银波万分紧张,手心和额头上不停地冒汗。长秀以为银波是紧张的,伸出手想用自己的温暖放松妻子紧张的内心,但是银波却被长秀的举动吓了一跳。

    长秀笑着说银波是胆小鬼,随后很正经地问银波:“知道今天为什么来这里么?”

    银波听到长秀这样说,神情还那么严肃更加心惊胆战了:“为什么啊?”

    长秀一本正经地说:“爸爸常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一定要想得周到一些,不然的话,以后被抓大把柄,说你不负责任。”

    银波松了口气,笑说丈夫想得太多了。

    说话间,护士就叫到银波的名字了,银波的心悬了起来,她试图阻止长秀跟自己一起进去,但是护士却“体贴”地说丈夫也可以进去。银波觉得自己的世界就快紧张得坍塌了。

    比超显示银波肚子里是一个孩子,这让长秀有些失望,因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对双胞胎。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长秀很尊敬地称呼着前辈。银波一直很紧张地看着她,很担心被检查出过去流产的痕迹。医生的表情一直都很和善,和长秀也在轻松地谈着宝宝的情况。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让长秀先出去,自己要给银波做一个内部检查。长秀有点不舍,但是为了不让银波为难,他还是出去了。

    银波猜到自己流产的事情会被查出来,果然,长秀走后医生就把情况说了出来,她让银波注意营养,不然可能会造成习惯性流产。银波听了很担心,但是她最害怕的还是长秀知道真相,为了将现在良好的现状继续维持下去,她请求医生隐瞒自己流过产的事实:“医生,其实其实我想晚一点要孩子,所以就瞒着长秀打了胎,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希望您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她违心地撒了谎。

    医生沉思了一下答应了银波的请求,毕竟流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考虑到长秀的心情还是不说的好。只是在银波走后,她才反应到长秀和银波才结婚没多久,不可能已经怀过孩子了。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因为对银波的印象很好,况且破坏家庭也不是好事情,所以当长秀打电话过来询问的时候,她依然守口如瓶。

    从医院出来的银波像是逃过了一场劫难,看见天空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想到好久没有去见金波了,于是告别长秀,到花店买了一束花来到金波的比萨店。

    金波看见妹妹也很开心,最近虽然生活不是很平静但是因为自己的比萨卖得很好多少有一点安慰。银波对金波的成功表示祝贺,因为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金波听说妹妹刚刚去了医院很关切:“妹夫也一块去了么?没什么事情吧?”

    银波点点头,但不想在姐姐面前掩饰自己的忐忑:“我就怕医生会说出去,幸好只跟我自己说了,别又像上次一样。”想到过去的经历,银波越发担心起来“我跟医生说不能告诉长秀,可是他们很熟,我很担心。”

    妹妹眼神中的光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不安,金波看着很心疼,她最喜欢的就是银波神采飞扬的样子,但是此刻命运却让这个女孩整天活在提心吊胆里。金波给妹妹亲手做了一个比萨,最近因为自己的事情对银波很少关心,这样她很愧疚,她想把自己对银波的关爱全部做进这张比萨里,最起码能把灿烂的阳光再次注入妹妹的身体里。

    姐姐的比萨真的很好吃,但是银波的心里还是阴雨绵绵,因为允泽就要去留学了。这几天,银波的心中一直盘旋着贞德对自己说的这个消息。自从她知道允泽和艾莉交往的真相后,心中就经常莫名地伤感。

    缘分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有缘的人,即使走过千山万水,遇到任何艰难都会见面,携手一生;无缘的人历经分分合合,尝尽酸甜苦辣最后还是没有交汇。银波明白自己和允泽就是无缘的人。命运让他们相遇,只是想让他们了解什么是最难忘的香甜,什么是最深刻的痛苦。然后懂得珍惜和自己有缘的人。银波生命中的注定是长秀,而允泽生命中的呢?应该是艾莉吧。

    想到以前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允泽,银波心里就很后悔。现在允泽就要离开自己了,而且走得那么急,银波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心里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找不到平衡。她很想念允泽的声音,犹豫再三,银波还是拨通了允泽的电话。

    允泽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仿佛受伤很久还没有愈合一样。当他听到银波的声音时,沉默了很久,那种沉默的气息带着千言万语。

    银波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她明白现在的她只能祝福。

    允泽的眼角已经潮湿了,银波温柔的话语是自己在梦里才能听见的,现在他终于在现实中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不用管是怎么回事,对于允泽来说一切都足够了。

    “我们可能没有机会再道别了,你在那里就好好学习吧,多注意身体,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祝你们幸福,再见”银波的声音颤抖着,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银波”允泽阻止住即将挂上的电话,他想说在他的心底银波将是永远的至爱,他想说银波将成为他一生的牵挂,他想说无论他在哪里都不会忘记以前的欢笑和泪水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能说“答应我,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允泽知道现在自己可以给银波的只有祝福,真诚的祝福。

    挂上电话,银波泪如雨下,允泽不再是她身边默默的守护者了,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即将飞去很遥远的国度,寻找属于自己的理想和幸福。银波的泪里有真诚的喜悦,有伤心,有不舍,有苦涩。

    擦干泪水,银波告诉自己,现在开始心中只能有丈夫长秀。那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要陪伴她的一生,她的眼泪,微笑,痛苦,烦恼都只能和这个人有关了。

    比萨店终于开张了

    艳阳高照的天气是很适合快乐心情的。今天金波的心情就和天气很搭配,辛苦的付出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她自己的比萨店终于开张了。

    公司很慷慨,在一个闹市的地段选了门面,看来以后的生意不会太难做。墙上挂着五彩的气球和彩色卡纸做成的蝴蝶装饰,鲜艳的色彩吸引了很多人来到金波的比萨店门口。金波穿着雪白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头发收拾得整齐伏贴,俨然一副成功女性的模样。她被鲜花和祝福声团团围住,身边还有深爱自己的丈夫和家人,金波感到无比幸福。她拥抱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传递着自己的快乐。

    正翰以骄傲的眼神注视着妻子,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躲在自己肩膀上哭的小女人了,辛苦的生活让金波变得更坚强更成熟,现在妻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是一种香醇的魅力,虽然不浓烈却回味无穷。昨天岳父翰杰来找过正翰,他诚恳地请求正翰可以成为女儿的支柱。正翰最尊敬的就是翰杰了,想到以前走过的艰难的路,正翰表示不会再让金波痛苦伤心了。今天看见妻子这么幸福,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这种幸福的微笑永远停留在金波的脸上。

    远处的树下,一个失意的身影独自品尝着痛苦,看见金波和正翰幸福的样子,珍珠有一点失望,但是更多的还是伤感。尽管自己痴心一片但是正翰还是最终回到了金波的身边,把金波的过去告诉福实,却加固了正翰和金波的感情。珍珠累了,她不得不放手。她的背影很落寞,充满了灰色。错误的开始就注定结果的失败,或许在今后的道路上,珍珠会找到一个真心和她在一起的人,只是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再走上老路了。

    允泽很快就从即将离开的失意中走了出来,他真的很想马上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出国留学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他和艾莉很快就选定了一所很满意的语言学校。两个人都为即将开始的生活感到喜悦和快乐,允泽发现这两天艾莉很少跟金部长联系了,放心了很多,暗自庆幸自己出国的决定挽救了银波稳定幸福的现状。

    允泽还是太单纯了。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们即将出国而停止脚步。在他们办齐了一切手续准备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允泽和艾莉正在吃着美味的晚餐,享受在家乡最后的时刻,艾莉的手机响了。电话里金部长用异常紧张的口吻告诉艾莉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还约艾莉在贤实的公司见面,要当面说出他查到的“特大消息”艾莉接完电话就匆匆离去了。看着女友奇怪的表情,允泽感到他想一直阻止的事情发生了。

    允泽飞身追了出去,想阻止艾莉去金部长那里,但是艾莉的车开的很快,一会就没了踪影。允泽心急如焚,他赶紧跨上一辆摩托车,现在只有赶在艾莉到达以前到办公室,才有可能阻止金部长说出真相。允泽拼命让身前的驾驶员加快速度,一想到艾莉知道一切之后银波的幸福将全部化为泡影,他的心被紧紧夹住了。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超越了艾莉的车向目的地奔去的时候,为了躲避一个行人,连人带车狠狠的摔倒在马路上。允泽的腿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摔的生疼。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的真相最终还是会浮出水面,即便是对于银波来说,她的过去还是在艾莉的一再坚持下,被金部长查得一清二楚。允泽拖着受伤的腿,忍着钻心的疼痛来到金部长办公室的时候,艾莉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真的很震惊,没想到平时那么温柔娴静的嫂子竟然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居过两年。这个打击对艾莉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感到全家人都被银波骗得团团转。艾莉心中燃起强大的怒火,她不顾允泽的阻止,冲向车库。

    允泽拦住被仇恨紧紧裹住的艾莉,试图说服她放弃说出事实的真相。可是艾莉看见允泽之后更加生气了,她想到允泽过去对银波的无微不至的关心竟然是在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可见允泽对于银波的爱是对么深!嫉妒和愤怒已经让艾莉失去了理智,她一定要回去,把真相告诉所有的人。

    55

    银波正沉浸在家庭的欢乐和喜悦中。长秀为即将出生的孩子买了很多玩具:有飞机,水枪,五彩棒,连玩具车和小木马都般回了家,用了很大的一个纸箱费力地弄回了家。

    不过看到这些玩具高兴的恐怕不是银波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万德兄妹。贞德拿起水枪就和万德玩起了兵捉贼的游戏,两个人一打一追的样子完全像老顽童,把长秀和银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一旁的贤实实在看不下去了,每次她看见丈夫和自己妹妹关系那么好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大声喝止了正在上演的“闹剧”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银波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很感动很满足,她衷心地在心里祈祷这种幸福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过去再也不要像梦魇一样缠住她。

    但是,就在这时,知道了一切的艾莉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允泽怎么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艾莉,你再考虑一下。因为你一切都将结束,无法挽回了!”允泽忍着腿上的疼痛,焦急地说。

    艾莉生气地摔开允泽拦住自己的手,生气地瞪着允泽的眼睛:“因为我一切都被破坏了?为什么因为我?如果一切都被破坏了也是因为要把过去完全隐藏掉的那个女人!”艾莉把“那个女人”说得很重,强烈的怒火让她想把正在自己家里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立刻打入地狱。

    允泽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艾莉,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艾莉没有任何让步的迹象,银波的欺骗在她看来是完全不可饶恕的,她镇定得对允泽说:“如果你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就不要阻止我。”

    允泽第一次看见艾莉那么镇定的眼神,这种眼神让允泽感到害怕。艾莉摔开允泽,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随手还关上了沉重的铁门。允泽趴在铁门上,拼命呼喊艾莉的名字,他望着远处贤实家里透出的灯光,整个心脏都快焦虑得死掉了。

    艾莉直接走进长秀和银波的房间,她走去时把房门重重地推到了墙上,使正在房间里快乐地玩着玩具,享受甜蜜二人时光的长秀和银波吓了一大跳。银波感受到了艾莉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轻声询问艾莉有没有吃晚饭。

    艾莉死死地盯着银波,她对银波微笑的表情厌恶至极,因为她觉得就是这种微笑把长秀和一家人骗得团团转。想到一家人都是受害者,艾莉知道的一切已经快要冲口而出了。但是她看见了床上堆满的玩具,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孩子般可爱的气息。长秀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这一切让艾莉冷静了下来,她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到底要不要说,说出来是不是真的像允泽说的那样一切都会被毁灭。艾莉犹豫了,她需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想一想。

    长秀看妹妹气呼呼地闯进房间,却只是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对银波的态度也很恶劣,既觉得生气也很奇怪,转念一想,以为艾莉是为了还没有接到允泽的求婚而嫉妒起他们美满的夫妻生活,他用轻松的口吻对妹妹说:“怎么了?是不是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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