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唤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贾蓉行了礼之后问道,贾珍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来管家说你把那府库的钥匙交给了他保管,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可有此事?”贾蓉微张嘴巴,神色愕然,道:“我何时曾说过这话?来管家怕是记错了吧?”
贾珍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原先还有些怀疑,此时也消了,横眉怒眼地看向来升,道:“来管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来升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我真的没有偷钥匙,不,不信,对了,当时大爷把钥匙给我的时候,焦大,还有伺候大爷的瑶姨,春儿,曦儿都在现场,老爷,您可以叫他们来问问。”贾蓉微垂着眼眸,道:“爹,既然来管家这么说,不如就把他们也叫来,也免得污蔑了来管家。”
贾珍扫了来升一眼,道:“好,去把他们唤来。”来升此时身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汗水滑过鬓角,他也顾不得擦,浑身发抖,整个人好似呆在寒冬的冰窖里,待听得焦大众人否认了他所说的话之后,啪地一下瘫软在地上。
贾珍气的拂袖将桌子上的茶盏拂落在地,宋朝建窑黑釉窑渐变茶盏摔在地上,破碎成了片片瓷片,一如来升将来的命运,“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大爷,您帮我说说哈,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来升抱着贾珍的脚,老泪纵横,贾珍正在气头上,越看他越来气,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将来升踹出了半步有余。
“爹,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况且来管家只是拿了钥匙,咱们府上又没什么损失,不如放他一马吧,来管家在咱们府上做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贾蓉明知道贾珍听了这话只会更加生气却故意说出来,火还要再大点才行。
“放你娘的狗屁,你是读书读傻了,这府库内可藏着宁国府多年来珍藏的奇珍异宝,光是银票也有几十万两了,对了,我得去府库看看,焦大,你把来升带上。”贾珍一想到那府库可能被来升趁机偷走了些东西,顿时就坐不住了,焦大把瘫软在地上的来升搀起来,跟在贾珍身后。
宁国府自贾演那代以来,人丁寥落,虽说贾敬和贾珍都是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主儿,但多代积累下来,那金银珠宝甚是客观,即便是贾蓉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过上奢华的日子,这府库中最值钱的便是贾代演那代在战火中得来的孤本名迹,金石字画了。
贾珍扫了一眼,这里边东西太多了,光是凭借记忆怕是不知道丢了什么,便唤阿碧去书房将书桌上一本《西厢记》中藏着的册子拿过来,来升听了这话,浑身不住地颤抖,若是他前阵子没有将那些东西拿出去调包,这会子也不会面临此等灾祸了。
“老爷,册子拿来了。”阿碧将册子递给了贾珍,这府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贾珍和焦大清点了几乎两个时辰,才把被来升调包的东西弄清楚,“元青花云龙纹扁壶一对,唐长沙钢官窑釉下彩壶一只,宋青白釉牵马俑一套,南宋哥窑灰青八方杯一套,……”贾珍越念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来升的胃口可真是不小,贾蓉忽然觉得那十几万两银票跟这些比起来都算是小事了,早知道来升这么贪也省的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