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有雇的人,所不同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而已,你们风光过了,现在该他们嚣张了你觉得,你从这儿出去以后,能有好吗?”
皮向南说得面色如苦,悻然地辨白道:“真不是我干的,我要说什么你们才相信呀?”
“我们相信,可你能保证九鼎也一定相信吗?”简凡反问了句。继续说道:“可我相信你知道是谁干的,即便是你不说,同进来了三个人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不懂这其中的利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给你的机会,你说不说,其实我们不在乎,我们就是一个旁观着,而且郭所长也没准备找你麻烦,否则铐子早勒上你了;但是从这儿出去之后,九鼎和其他几家幕后老板会不会拿你开刀,这是不是就不好说了?怎么样,我这个建议不错吧,对你来说不过是个举手之劳,然后把包袱扔给所里,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出去后可以继续逍遥,还可以继续过你以前的生活,即便是张仁和倒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新老板。”
“对,小伙。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干嘛非到这风头浪尖上混着。你进来,我可没难为你吧?”郭所长听得随口接了句。
俩人一唱一合,说得皮向南略略动心了,直吧唧嘴,我我我半天没有下了决心。
“噢,别说话,我还有样东西给你看。”简凡看着火候已到,起身拔弄着手机,示意着举到了皮向南的眼前,一副警察拘押走嫌疑人的图片,那位嫌疑人胖脸矮个,一眼过去可不是老板张仁和是谁,正心下暗凛的时候,简凡已然收回了手机,笑着说道:“今天下午十六时,市局协同检察院控制了一个骗贷老板,据说他在质押地产的时候做了手脚,目前欠银行的要上亿了噢,案子还在调查中,我无法告诉你更多细节。我看你这人也比较顽固,就当我白来了。你放心,明天所里就放人,这些事,你出去自己解决吧,看来我们帮不上忙了”
这纯粹是个假照片唬人,下班后才找人胡乱ps的,不过放到手机里,本身画质不清晰,现在皮向南的脑子早被说得不太灵光了,猛看一眼未必认得出来。简凡说着,就要起身,刚走两步,这皮向南眼骨碌转着,不无几分急色地道:“等等我考虑考虑这事真和我无关。”
“呵呵,这个你不用强调,我们知道,以你的身份是张老板的亲信,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我想肯定是张老板支使着那个人联系好了和九鼎有磨擦的销售商,假借销售商的名义聚众闹事,拦路打人的吧?”简凡笑着,猜测了句。
皮向南心下一惊:“啊!?你你怎么知道?”
“这也太容易猜了吧,都是外地人,求爷爷告奶奶还没准能不能要回钱来,要没人撑腰,他们敢在省城地界上打人吗?”简凡道。
皮向南吸吸鼻子,下决心了:“我说警察同志,我举报一个坏分子是二秃子带人干的,这事可真和我无关的啊”“裘刚,记录。”简凡回头笑着,笑着跟郭所长示意。
郭所长瞪得一副不相信的眼睛,这神神叨叨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居然就办事了,居然就让这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色竹筒倒豆子般地倒出来了。
看着俩年轻人审着问着记录着,郭所长赶紧地支身出来了,悄悄地寻思着打电话,一接通了,几分得意地说着:“蒋总呀,这个真凶呀,我们还真就挖出来了,您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处理对对,简凡嘛,来了,和所里干警一直审的对对,您别客气呀,支持地方企业,服务经济建设大环境,不也是我们的本职么好好放心,详细情况我回头跟您说”
本来没有指望从这些人身上能挖出点值钱的东西来,可这么个意外之喜让郭所长倒乐了,直觉得凭着这事和九鼎的关系要更好处了,最起码以后要个赞助什么地,腰杆也硬了。有点喜出望外地把简凡送走,回头便提审上其他几个了,只要一个开口,其他的就好办,最好能互相咬起来,那事就更容易办了。
风驰电掣地来、又是风驰电掣地走,简凡从杏花岭派出所出来便直奔中西广场,本说就来试探试探,谁可知道一磨叽拖两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生怕老三生气,一路疾驰着到了广场,换了警服,套着的大t恤就往摊位上奔。
远远地看着老三胸前挎着包招呼客人,简凡跑得气喘嘘嘘,嘴里不迭地应着:“骚蕊、骚蕊迟到了、迟到了”
嗯!?不料老三端端简凡的下巴,谑笑着根本没生气,吧唧推过一边,嘴里道着:“骚什么骚,上学逃课、上班翘班、做生意怠工今晚没工钱啊,我有新帮手了。哈哈”“谁呀?”简凡一愣,侧身一看,锅边已经伺立一个人,那是帮工勉为其难凑合着拉面。倒着啤酒的却是一位女人,背着身没认出来,看看老三神神秘秘笑笑;再一看,惊得舌头差点掉出来,一回头嫣然一笑,不是别人,居然是曾楠,端着倒好的杂啤,笑着示意。
简凡怔住了,还没弄明白这是个怎么回事呢,老三笑眯眯地说着:“呵呵锅哥,我发现和你一起做生意有好处啊,你在这儿,净勾引美女来;美女来了,净勾引客人来,哈哈明儿你给我多勾引俩,咱这摊这生意,可要火爆了哎,这曾楠不会跟你有一腿吧?”
“滚一边去吧。”简凡悻悻骂了一句。看着客人不少,忙忙碌碌,赶紧地上前替换下了帮工,系好了围裙,操刀掂面,手脚利索了。
水平的优劣一看便知,简凡一接手马上就有条不紊了,不像帮工那么手忙脚乱,人少了压锅里,人多了赶不上,一碗一碗出着面,不慌不忙。
倒酒上的间隙,曾楠笑着凑上来了,几分揶喻地问道:“喂,看不出来啊,白天当警察、晚上当厨师?真有你的啊?”
简凡笑着,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一个主业、一个副业、一个工资、一个外快,那样都不能少。呵呵,你怎么来啦?”
“我”曾楠一愣神,跟着玩笑上来了:“我也来挣外快呀?老三说了啊,倒一晚上酒,给我五十,吃饭免费。咯咯”曾楠笑得扶着菜柜直打颠,好似这也是一笔意外之财一般。
简凡笑笑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这类不缺钱的主,兴致来了什么稀里古怪的事都干得出来。不过看曾楠这架势在服务行业干过,倒酒上酒却更得心应手了,见了男客人,甜甜地叫声帅哥,来杯杂啤怎么样?见了女客人,不无欣赏地叫声美女,要不来杯杂啤?哄得这长得歪瓜裂枣的爷们和一身膘肥的老媳妇净喝杂啤了。
老三看着这啤酒桶空得更快了,偷着乐呵着呢;简凡是一听曾楠说话,倒比自己还能忽悠,也在偷着乐;偶而一瞥,好像曾楠,也在偷着乐。
又是忙忙碌碌一个晚上,几个人忙活着收拾了摊点,老三拉着家伙什回家,简凡打扫着摊点,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曾楠两根手指捻着一张崭新的五十大钞笑着:“喂,今晚你得谢谢我,要不黄老板这么抠,肯定扣你工钱,不给你全工资了。”
简凡道了句:“扣就扣呗,我还欠着他两万没还呢。”
“是不是?两万块钱就卖身了呀?每天就干这个?”曾楠笑着问。
“啊,是啊,不好么?”简凡隐隐觉得这话里有点轻视的意思,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不理不睬地离开了摊位。
“喂喂喂我没其他意思啊,你这人怎么这样,脾气还挺大?”曾楠蹬蹬蹬几步跟上来,感觉失口了。
“我也没其他意思呀?你怎么知道我脾气大了。”简凡边走边说。
“喂喂喂等等”曾楠不迭地拦在简凡面前,赶紧地说道:“我还有正事给你说呢。”
“那好,说吧。”简凡站定了。看着眼前的曾楠,不知道何故,下意识看着曾楠会想起蒋迪佳,好像没有蒋姐高,也没有蒋姐那么清丽,眉目间的媚意浓了几分,特别是那双眼睛,谁看着都像勾引人。
“我就来提醒你一句啊,别太自作聪明了。”曾楠正色说道。
“什么意思?”简凡一惊。
曾楠看简凡上心了,这才扔出了心里想说的话:“李威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蒋九鼎也没有那么蠢,他们都听你的,把你推到前台,出馊主意的是你,带头抓人的是你,回头解决的问题也是你,你可别糊里糊涂把自己陷进去出不来啊?”
简凡诧异了:“什么?陷进去?怎么陷进去?”
“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万一他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要不握手言和了,那最后你不成替罪羊了?两头都落不下好。”曾楠不无担心地道。
“不会。”简凡摇着头,很肯定地说道:“莲花小区是仁通的命根子,现在被刨了,一干起来就是你死我活,李威要收钱、银行也要收贷款、接下来李威肯定唆使一大群债主来个群狼抢食,张仁和没有机会翻盘的。”
“是吗?你这么肯定?”
“普遍规律而已,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猢狲赶跑了,现在轮到推墙了。这还能有错?对我而言,我不涉及利益冲突,穷光蛋一个,所以,没有谁的矛头会指向我。”
“那算了,算我白操心了。”曾楠说着,有点失望,不过也认可了这个说法。
“不不好意心领了啊,谢谢啊。”简凡这才诚心诚意地合手做揖,不过不无奇怪地问:“哎,不对呀?唐大头说你不是李总的养女吗?怎么你也直呼李威呀?”
“他供我上的学,可那是出于愧疚,没有什么情可领的。我自食其力已经很多年了有时间如果你有耐心我再告诉你今天我挣了五十,咱们一起把它花了怎么样?”曾楠似有难言之隐,在转移着话题。
不过这等期期艾艾表情,倒让简凡心下暗凛,丫的,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不会是心里一惊,却是不敢再拉扯了,怪怪地问了句:“哎你开车了没有啊?”
“开了呀,在那儿”曾楠指着一个方向,兴喜地道,还以为简凡同意了。
却不料简凡一副释然的表情说道:“噢,那就好。这么晚了,自己开车小心点,不送了啊拜拜,明天见啊开车慢点,小心驾驶啊”说着,却是逃也似地快步走了,直奔到警车前,做贼也似地发动着立马就跑。
被扔在大广场上的曾楠,悻悻地骂了一句什么,中指竖着直朝着简凡逃也似的背影,气咻咻地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