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吧,现钞,别用卡。”
“哟,姐夫,你这么夸他,这数目可不算多。”唐大头反应过来了,表扬了一句又为难地说道:“而且这小子可有点别扭,他不一定敢要呀?”
“太少了拿不出手,再多他更不敢要,而且钱多了容易滋生惰性以前吧,可以说是无功不受禄,这次你强调这是帮了咱们忙的酬谢,别附加任何条件。让曾楠去办吧。”
“哟我可指挥不动她。”
“呵呵放心,她这次一定听你的”
像以前一样,闲坐少许,李威款款告辞离开了。唐大头送走了姐夫,回头就直找了十二楼,经理室敲门而入,一进门却哑然失笑了,步话嚣扔在桌上,曾领班腿搭在桌上正听着音乐,几分无聊地盯着吧台的监控,坐着的人双腿修长,发似波浪,如果不是穿着正装,要比盛唐里的头牌小姐还要艳几分。
不过看架势就喜欢不起来,旁边的矮几上放着的一瓶干白早已去了一半,估计是没什么生意的缘故,喝着的人脸蛋坨红,看着唐大头进门,如同见着一个小保安一般,斜眼忒忒地几分不屑道:“唐大头,你姐夫又来给你出什么馊主意来了?”
从这里的监控上可以看到出入的人,不看样曾楠对李威、对唐大头都不太客气。
“姐夫让你去送礼,给个男的。”唐大头故意道。
“想得美。不去。”
“真不去?”
“少罗嗦,爱谁谁去。”
“你说的啊,那算了。我还不待求你了。”
唐大头一返常态,大大方方要走,平日里这唐大头没理也要搅三分,经常胡拿营业收入,调戏新来的服务员,要不就是和那个小姐胡搞瞎搞影响极坏,和曾楠俩人互不买对方的账,俩人没少置气,看今天这么痛快,曾楠倒奇怪上了喊着:“嗨,给谁送呀?这事不都你们一直办着吗?”
“这次不同,不是雷子不是官。”
“谁呀?”曾楠不理会。
“简凡,你去不?”唐大头支着脖子问。
曾楠晃着摇椅的动作蓦地停了,缩着腿坐正了,看看杯里的酒却不再啜了,重重地顿在桌上,很爽快的吐了句:“好啊,你别管了,我去!”
细听了一番原委,唐大头说完便溜了。曾楠手叉在胸前,思索了良久,直攒在手里,又停了良久,才拔出去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通了,传来的久违了的声音
“喂曾领班呀!我在一朋友家里,有事,去你们那儿不合适呀!明天,明天我们队里可能有案子要上,不方便谢我?有什么谢的,别客气了,情领了,我真不方便去你们那儿好的,那就这样”
电话里简凡的声音很清楚,有几分磁性,且带着几分稚嫩之气,那种未经世事的稚嫩之气,仿佛在刻意的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曾楠暗示了几句要表示谢意,这人不知道装傻还是真傻,百般推脱。直气得曾楠挂了电话,悻悻地骂了句什么。
这个有点不识抬举、不识时务、不知好歹也不识美女的简凡,让曾楠没来由地一阵生气,忿忿之余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烦意乱地想再喝两杯,却是烦燥地把杯瓶直扔进了垃圾桶。越想越有点郁闷,无聊之下,一把拉开了薄薄的窗帘,打开了窗,透进了的冷风吹拂着新鲜的空气,让酒意盎然的头顿时清醒了几分,此时,极目远眺之处,没有星星的夜空只余一份黑暗的深遂,星星点点的地方只是万家灯火的余辉,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俩口之家、仨口之家包围着浓浓的温情蜜意,在享受天伦之乐。
抱着肩膀,曾楠只觉得浓浓的寒意袭来,寒冷之后,是比雨夜还要湿重的孤独
放下电话的简凡已经躺在的被窝里,刚刚给家里打了电话就接到了曾楠的电话,顺手接起来推辞了一番。没有什么心情去接受什么人的谢意,爸妈还是老样子,问问工作、问问生活、再问问什么时候回家,其实在言语里,想让你回家,却是故意在说着家里一切都好,别想家。
怎么能不想呢?小时候伏在父亲的肩膀上,能闻到一种淡淡的炊烟味道,那是杨木、杂木、松柏木烧后的特有清香。而老妈,不管那一件老气的衣服,只要穿在身上,都能拍下一层粉笔灰来。小时候觉得好玩,而长大了,确觉得有点心痛,在炊烟灰和粉笔灰中操劳了一辈子的老爸、老妈,真的越来越老了。
而自己,却依然是爸妈眼里一个孩子。
无聊地看着手机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的待机画面又将思绪勾向了一旁,那个画面,是上周和蒋迪佳在公园照的,画面上的蒋姐正倚着一株乔木,身后是绿意盎然的西郊湖面,而她,是比身后湖面还让的心情波漾的笑厣。
媳妇!?简凡心里突然泛起这么个词,一个平常无比,却让此时感觉特别怪的词。如果领上这么个媳妇回家,会不会让爸妈高兴呢?会不会像爸妈带着自己回老家见到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那一大家那样高兴呢?一定会的,肯定会的,其实无所谓谁,只要是媳妇,只要是自己领回去的,不管是爸妈还是爷爷奶奶,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简凡叹了口气,悻悻的关了机。这个想法明显过于太幻想主义了,亲亲抱抱搂搂甚至包括上床都不一定是什么难事,但真真到了婚嫁那一步就难了,一个婚姻不是俩个人的事,是俩个人家里所有人的事,活在父母眼里、活在亲戚朋友眼里、活在你身边和社会上所有人的眼里,甚至于一举一动,都会不由自主的受到周围的影响和支配。
想到了媳妇,想到了家,简凡心里胡思乱想着,想起了刘香莼,玲珑有致,小鸟依人,什么时候都透着一股灵气,在她面前,简凡总觉得自己很傻,总是言听计从;想起了蒋姐,高雅贵气,清丽迷人,在她面前,简凡总觉得有点自惭形秽;还有谁?对,杨红杏,一身警装飒爽中带着抚媚,知道了她的家世,总是让简凡敬而远之;还有谁?对,刚刚打电话的曾楠,什么时候都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神,那种媚惑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就让简凡有点避而远之了。
认识很多女人,每一位都有她的动人之处,就像老三这个黄虫说的,日一时好找、守一世的难求。真正属于我的那一位是谁?又在哪里呢?
是不是我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着?我是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着?简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头想起,二十年历历在目,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线,有时候牵在父母手里;有时候牵在女人手里;有时候拴在房子和收入上;有时候连提线的人也找不着是谁。可又能如何呢?谁又能挣得断这千丝万缕的牵挂而独处呢?
生活,没有答案,只有疑问。
翻来覆去了良久,想不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答案,邻床上的费胖子鼾声噜噜,睡着正香,偶而一脚,蹬下了被子,露着凸出一大块的浑圆肚子,简凡蹑手蹑脚地起床来,捡着被子轻轻给费仕青盖上,费仕青根本不觉,呼噜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生活,或许只有像他这样才会幸福,不过这种幸福是自己享受不了的。也许,我真该为自己活着而不必顾及什么了,简凡想着,掖好了被子,努力不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