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又打草惊蛇了,一念至此干脆把箱子往腿上一放,大大方方一“啪”声一扣锁,一掀,几个人的心脏瞬间像被抽风机抽了一家伙似地,喉咙里轻轻呃了声。
是钱,是红通通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着。不但钱就在眼前,眼前那位男子也在,根本没有挪步的意思,笑着看着郭元,看着几个人面对钱的惊讶表情,很满意,不过脸上表现的依然很谦恭,小声说着:“我们老板说了,商哥要是把东西给他,再付这么多钱。”
“哦商大牙拿了你们老板什么东西?对吧这个,我就当不了家了,不过我把话给你带到嗯这位大哥,我看您这身份,不像开这么个破车的啊”郭元啪声合上了手提箱,揶揄的口气玩味地问着,眼瞟着使着眼色给旁边的人。
“哎好眼力,这车借的,不方便开老板的车嗨,干什么?怎么了?”
那人同哈腰说了句,不晓得车门骤开,俩人下来就架住了自己,这下子吃惊不小,刚喊了两句,就被俩小伙扭胳膊架人直塞进了2020里。
郭元使着眼色,手下一位直接上了比亚迪,迅速地把车驶离了现场,俩辆车一前一后脱离了这个现场,遂洞外外围守候的又悄无声息地补上了这个位置。
车驶了两公里停了下来,后座俩人挟着,只是铐上了还没开始审问,郭元问几句这家伙也是支支吾吾不吭声,干脆跳下车,直拔电话问着:“喂,简凡你搞什么鬼,怎么有人把给商大牙的钱送我们这儿来了。”
“傻蛋,那不经费到手了,罚没上缴之后,有返还比例的哦,嘿嘿你们四队发了啊。”电话里简凡谑笑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商大牙人呢?”郭元愣了愣。
“你审审这个不就知道了,这是商大牙同伙给他跑路钱,同伙一抓出来,顺藤摸瓜不就都出来了。”电话里简凡道。
“哦,这倒是也不对呀,他怎么把钱送到我们车上。”郭元又问,不厌其烦的求证细节。
“哦哟你问他呀,干嘛问我,我那知道就这样,挂了啊,我正忙着呢”
“嗨,等等”
郭元再喊,电话已经成了嘟嘟的盲音,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车上的人,干脆上了车,一挥手:“归队,先审审这个看看给嫌疑人提供资金是那路神仙,出手够阔的啊”车提速了,慢慢汇入了进城的车流中,看不到踪迹了。
“抓了?”
“抓了。”
“是不是江沁兵?”
“可能么?这事区长会亲自出面呀?”
“嗯,那倒是。办事的可倒霉了啊,警察见了钱,那是蚂蝗见了血,不吃干吸足一准不会放手呵呵,简凡你可够损了啊,挖着坑让人家跳,还管杀不管埋呵呵”“”简凡无语,商大牙笑得呲牙咧嘴,边咂吧着米汤磕着鸡蛋,边听到了高速路口江沁兵派去送钱的落网的消息,这件事办得很容易,一个电话,江区长还不敢不去,屁颠屁颠给警察送上门了,连商大牙此时也揣得出简凡的用意了,自己是个嫌疑人,和嫌疑人沾上恐怕没有什么好人,又有这么多钱,警察三挖两挖,挖到江区长身边,那后面的戏份就足了,不管他怎么演,总是和嫌疑人脱不了干系了。
此时,俩个人身处在玉河路和平酒店的餐厅里,对外营业提供自助早餐,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早上的街市,补上了误过时了的早餐,简凡好像胃口不好,吃了小半碗便搁下了筷子,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所想。
“哎简凡,给你,吃个鸡蛋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商大牙倒是客气,殷勤地送过来碟子,剥好的鸡蛋。简凡笑了笑,看着商大牙,这份乐天不知愁的心绪倒是让自己羡慕得紧,斟酌了一翻言辞,干脆直接小声问着:“老商,还有什么要交办的吗?”
商大牙脸上面容一整,笑容即逝,撇了撇了嘴,摇了摇头,只有俩人彼此才懂的意思。简凡有点黯然,商大牙似乎被这一句话说得更黯然。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时,简凡想了想,又是不确定地说着:“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这不是命案,警察不会追得那么急,要是你后悔地话,现在走还来得及,就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足够逼得他们自保了,只要你不回大的、不犯其他事被警察逮住,隐姓埋名没准也逃得过去钱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一笔”
商大牙又摇摇头,神色虽然黯然,不过很坚决。
“你要确定我得提前说清楚,这是玉石俱焚的办法,真落到警察手里,你还是要为自己办的事负责的,北深坊拆迁毕竟是你的召集的人,你带的头”简凡轻声说着,不时了观察着商大牙脸上表情的变化,像在寻找一个端倪,是一个义无返顾的端倪,如果做不到义无返顾,那不如不做。
这回商大牙终于有反应了,闭着眼,叹了口气,第一次如此严肃,叹着说着:“别说了,干吧,都这份上了,还回什么头?总比被人追着打着躲着藏着像个地老鼠强,总比想拼命也找不着地方强,出来混这么多年,也到还的时候了,不是被警察提留起来就是被他们整得死去活来,横竖都是栽,选也选个好地方,好歹站着当回爷们谁也不谁贱,我这条贱命自己当得了家。”
听着,微微动容,像当年看到唐大头豪气迸发一样,简凡心里有几分感动,无言地起身,拍了拍商大牙的肩膀,直出了餐厅,踱步到了总台,亮着身份证、银行卡道:
“给我开一间商务包间,带小型会议室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