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的这位属下,在两天前放火烧了我的鸦巢,十几只还不会飞的小鸦被活活烧死,这种卑劣的行为可谓人神共愤!虽然我们乌鸦的命不值钱,也必须讨回一个公道吧?”鸦王也不拐弯,话语句句都有如箭头一般犀利。
四爷闻听此言,目光犀利地射到小宝儿身上。小宝儿见疮疤已被鸦王揭开,也就不再遮掩,把当日情形一一道来:原来小宝儿那天在搭完埨子撒硝磺粉之后,到后山解手时无意在发现了一匹四品叶的小棒槌,因为家里很穷苦,爹娘又有病在身,所以他一时起了贪念,想趁晚上大家熟睡之时偷偷抬走,待下山之后再独自卖掉。当晚正是我出外解手看见瑶光紫气的那日,为了让大家睡的更沉,他在当晚的黄芽菜里做了一点儿手脚,由于都是自己人,四爷和静虚道长也都没有防备,被迷倒大睡;而我在解手归来时由于惊吓而异常兴奋,没睡得太死,但药力也把我迷的睁不开眼,小宝儿就是在那个时候出去的。在抬参的当中,他为了给棒槌照亮,将一根大粗树枝烧着,最后不小心把旁边的一棵脆皮杨树也引燃了,为了怕外出时间太长被静虚道长发现起疑,他也没来得及救火,打了参包子撅屁股就跑了,那十几只乌鸦的幼崽,应该就在那棵脆皮大杨树上被活活烧死。
听到这儿,之前让我大惑不解的几个事情:比如群鸦在我们烧兆头时的突袭,还有小宝儿在山洞里掏出的四品叶小棒槌的出处,就都真相大白了。我长呼一口气,心里七上八下,一时难以平静。
看小宝儿把话挑明,鸦王满意地在上空点了点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造的孽谁就要来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四寨主,我要亲手处死肇事的这名伙计,另外一名,在我行刑之后,可以放还给你”
四爷上前一抱拳:“殿下,恕老夫管教不言,在大鸦山上欠下了这样的孽债,不仅伙计有罪,我也有管教不严之嫌,只请求殿下开恩,变换一个罚法”
“怎么一个变换”?鸦王显得很感兴趣,看来以前根本没人敢与他讨价还价。
“小宝儿年幼无知,火烧鸦巢也并非故意,虽然他偷挖棒槌,但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孝敬父母,于情于理都罪不致死,你们乌鸦不也讲究‘反哺报恩’么?这当中都是一个情字在作怪,小宝儿这回闯了弥天大祸,不严惩不足以给您交代。您看这样行不行,砍掉他一手一脚,留他一条小命儿,来日我再带他给各位兄弟专程赔罪”
四爷也知道鸦王人多势众,不能叫硬,但也最大的限度争取,想保住小宝儿的性命。
“我们的性命就那么不值钱?”鸦王从鼻孔中闷哼了一声。“如果我就这样把你们给放了,我要如何与兄弟们交代?我以后是真的没法再在大鸦山混了!”鸦王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瞥着地下的众人。
“那,再加上老夫的一手一脚如何?”谁都没料到四爷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包括小宝儿和鸦王,瞬间都被惊呆了。
“老夫不是戏言,如果殿下愿意给老夫一点薄面,老夫将亲自把自己的手脚砍掉,以慰亡灵”四爷坚定地说。
“不愧是二龙山的四寨主,对自己人够情够义,果然是条血性的汉子,小王佩服。不过一码算一码,肇事的伙计,今天必然要死在众兄弟的面前,这是我曾向兄弟们发过血誓的,又岂能改变?”
“如果殿下执意如此,今天我人鸦两家,便是结下了梁子。只要老夫一天不死,便要回来报仇”四爷恶狠狠地回了鸦王一句。
“愿意奉陪,既然四寨主把话撂在这儿,那我也交个底儿,四寨主今天您能不能出得了这大鸦山,也是个未知”鸦王也恶狠狠的答复了四爷,肩膀一抖动儿,从脊背里蹿出两只宽大的翅膀来,一个俯冲直奔小宝儿的前胸袭来。四爷他们知道大事不好,刚要提索拨棍上前拼命,但也晚了一步,眼看着鸦王的身体像利剑一样穿过小宝儿的肚囊。小宝儿身子一软,一声不响的栽倒在地上,不到片刻,绝气身亡。
鸦王这一整套行动都发生在瞬间,快到有如电光火石。眼见小宝儿就死在自己面前,四爷和洪屠户急了,横过索拨棍就要上来与鸦王拼命。鸦王在空中又回转一个漂亮的跟斗,翻到了两丈多高的地方,准备对四爷再来一个闪电突袭。正当这时,怪事发生了:鸦王的身子在空中歪歪斜斜,一个站不稳,从两丈高的地方一头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