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诸多具体应用,却多半未曾尽数记起,早先在助你炼成第一层鬼王经后,因那劫数与我所遇劫数相合,是以虽有些波折,却并未以为这一门功法也有身外劫!直到此时你再次突破,冥冥中又有一重天意,不过几步岔错,竟如此机缘巧合,危险至此等境界,我才依稀想到,直到方才在洞外时,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一时间竟被那青松子道士骗过不说,后来还一时心中怒火上涌,险险出手就此杀了他,这才突然福至心灵,记起前世过往,知道了你这五火鬼王经与我那五火真经恰恰相反,正是每修炼至单火之境时为身内劫为主,双火之境时为身外劫深重,这一回,正是你的身劫引动,才会招至如此大难!”
汪涵闻言不由唇上诺诺,有心想说就此让我一人赴死、莫要拖累师父的话,却一时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毕竟这身外劫不比其他,虽非必死之处,却也有一重考验功课的意思在内,非得出手相应,才能不管是胜是败,再不为此烦忧,而若只是一心取巧,自身功力境界无法更进一层不说,还只能坐待更大的劫数降临,便如眼前此事,不管那碧流观意欲为何,可汪涵与杜宇都明白,天地劫煞感应之中,世人皆为棋子,只能互为磨难,任你说破了嘴皮,也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道理而你若真是化成了玉帛,下面自然还会有更大的干戈等着你!
更何况,那碧流观本就份属正道,若是杜宇一人在这洞府中,自然万事好说话,可既然汪涵这个明显一身血腥杀气的鬼修在此,又曾在与碧流观道士交手过程中,可能被人存下了本源之气,这般情况下,又哪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思来想去,汪涵只是俊脸红了半边,低头默默不语,断没有半分独自慷慨赴义的心思。
杜宇见状,便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虽然如此,你却也不必多想,此次虽然是你劫数所引,却也未常不是与我有关,我因早些年时,只图迅速,岔了功行,一步走错,步步有误,早些时候,便到了能炼第二层真火的境界,只是想着要炼成一个趁心的真火,便也拖了下来,此次未尝不是天数相加,你我二人劫数相临所致!更何况,此劫虽是坚难,却也是个机会,正好能以内劫破外劫,助我将这第二道真火炼至圆满”
杜宇说着说着,终究自己也有些不知所谓,便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拿定了主意,便无暇顾汪涵此时心思,只将右手上那根早先得自周家,方才又助他不被雷珠所伤,身长三尺三寸三分的乌木剑拿了出来,左手虚指一点那“狐心舍利”用真气定住,让它浮在眼前,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便狠狠一挥手上乌木剑,重重击在那枚灰色外壳褪去了一半的舍利上。
“喀嚓!”只听一声脆响,那枚外貌不佳的舍利子便立即一击两断。
这还不算完,就在那狐心舍利变成两段后,便见那裂开的宝珠中散出道道温和的金光,柔和之极的散布而出,可那珠子外壳上一片灰蒙蒙的东西见状,却宛若有灵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往内中集去,便想要重新把那金光尽数封住。
“哼!”杜宇费心费力,想要的自然不可能是那外层一堆灰东西,此时见那珠子还要作怪,冷哼一声,便将手上乌木剑就势一挥,绕着那那枚分开的珠子旋转一周,便见一股无形之力散发,虽然无形无质,却势若泰山压顶一般,那两段的珠子只一抵抗,便发出阵阵“吱吱”之声,待到杜宇手上木剑划完一圈,便终究抵挡不住,哄然化成一片灰金相间的粉末。
而那灰色粉末到了此时,却还是不死心,只见那珠子一经分解,便有一粒粒灰色粉尘包裹住一片金粉,就要四散便要逸走。
杜宇见状,两目一睁,又瞳中各有一朵火花旋转不休,放出一片清蒙光华,将那粉末尽数定住,而手上再一按那乌木剑,玄而又玄的结成一印,口中单叱道:
“阙!”
一声轻叱,那片微尘中灰色粉尘皆尽一滞,旋即在一股无形力量下,自然而然的玄妙尽去,化成一片普通的粉尘纷纷落下。
杜宇精心寻找之宝,为了它险些死于碧灵子之手,如此而得,岂是寻常!
这件法宝虽然不似青叶戈一般是杀伐之器,却对于一些特殊事物极具神妙之用,在杜宇年余光景的研究下,虽然不敢说能物尽其用,却也将其中浅显的功效推论的差不多了,不光能在方才一片神雷爆炸中,定住煞气肆虐、护住自身不失,在此时用上特殊法印符咒后,更有一层玄奇妙用。
那狐心舍利本身来历稀奇,虽然珍贵,可若是想要自如运用,却还非得费大心力、精心洗炼一番不可,而此时在杜宇摧动下,虽然不免泥沙俱下,将其中本来精微神妙之处一并消去,却总算也能大体上保持杜宇祭炼第二重真火的要求如今事权从急,却也着实顾不得那么多了。
杜宇眼中寒光一闪,开口如长鲸吸水,将那些剩下的金色粉末尽数吸入腹中,同时将体内五火真经中炼火之法运转开来,便只觉得腹中金粉在法诀摧动下两两磨擦,旋即便消耗殆尽,只余下一缕金光暗淡、内藏千色的佛门心灯之火。